王小六兒訕訕一笑，“那要是不難，就這些人，這一天天為非作歹的，不早就被人弄下去了么。就是因為大家都治不了她，才弄的他們這些人如此囂張。”
“那倒是。”
吳秘書點點頭，“為民除害，也是我們應該做的，盡力而為吧。”
“李書記那邊知道這些事情嗎？”
“掃黑除惡，他一向很放在心上，就是眼下，得有足夠的證據才行。”
“我那些材料要是送到李書記那里，那個什么老段，是不是馬上就得歇菜？”
“八九不離十吧。”
吳秘書苦笑著，“不過老段這個人，其實人還行，就是家里人有點兒沒管明白。”
“那些事，跟我沒有關系，我就一個原則。”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他招我了，我肯定不會忍氣吞聲。”
“放心吧，這事兒我肯定給你處理明白。”
“那我等著。”
二人相視而笑。
這邊吃完了飯，吳秘書就直接去找了老段。
這是一個大約能有五十多數的漢子，長得肥肥胖胖，戴個眼鏡兒，看著老實巴交地。
吳秘書一過來，把人嚇了一跳，“誒呀，吳秘書？今天怎么這么有空兒，跑我這兒來了！”
老段看起來挺高興，“最近不忙了？不忙了的話，晚上下班，一起搓麻將啊？”
“都什么時候了，天都塌了，還有心思搓麻將呢！”
吳秘書直接把文件夾扔在了桌子上，“你看看！”
老段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文件夾，他打開來從里面抽出幾張紙，和幾張照片，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這，這！這這這！這些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
“還從哪兒弄來的，這些都是王小六兒給我的！本來是要交給李書記的，我給攔了下來！”
吳秘書說著，瞪著眼睛上前，“我問你，今天，是不是你讓你手底下的人去火鍋城找麻煩的？你真瞎了你的眼睛，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實力段位！找死呢！”
吳秘書看起來十分生氣，惡狠狠地說，“就這些東西，送到李書記面前，不說把你斃了，起碼你得脫了這身衣服！你丫怎么想的，作威作福慣了，還真以為現在沒人能治得了你了怎的！”
老段臉上的肉抽搐了兩下，然后抬頭看向對方，看起來，委屈巴巴地，“這個事兒吧，我也是沒辦法！這不是小龍給我打電話，說他讓人給欺負了么？好歹我也是他老叔，看著他讓人欺負了，我還能袖手旁觀怎的？再說了，我也沒怎么樣，不就是讓人家歇業幾天么！”
“哼，你覺得沒怎么樣，人家未必這么認為吧！”
吳秘書說著，往前湊了湊，繼續說道，“你別以為，這個東西落在我手里了，你就沒事兒了。反正我來，就是給你提個醒兒，事兒你要是不解決，東西，隨時都可能給你遞上去。”
“別呀！別呀！”
老段哭喪著臉，“那你要是真的這么干了，那你不是要我的命么！”
“是你自己在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吳秘書說著，長嘆一聲，“我給你個建議，現在看，就兩條路。要么，你想辦法堵住他的嘴，要么。”
吳秘書頓了頓，“要么，你就上門，給人家磕頭道歉。”
“磕頭道歉？”
老段瞪大了眼睛，“讓我給他磕頭道歉？”
“能善了就不錯了，你還想怎的？你現在，把柄在人家手里攥著嘞！”
吳秘書戳著桌子，“反正你自己想吧，就你這破事兒，我才不愛管嘞！不看在認識那么多年的份兒上，你怎樣，我管你干嘛！”
“誒，老吳，看你說的！”
老段一咧嘴，“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復。”
“你最好抓緊！我能等你，人家能不能等你，兩回事！”
“明白。”
同一時間。
藥店后身的小院兒里。
小飯桌旁邊，老王頭兒兩口子和王小六兒帶著那小妮子，四個人圍在一起吃飯，眼瞅著，也是快吃完了。
王小六兒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的茶水，心滿意足，對老王頭兒說，“爺，最近店里招服務員招到了么？”
“招到了，招了個小姑娘，還不錯嘞。”
老王頭兒一齜牙，挺高興，“人挺勤快，懂事兒，剛畢業的學生。”
“那還行，我還尋思呢，要是再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幫你找一個。”
“不用，你忙你的事兒就行。”
老王頭兒說著，又小聲跟王小六兒說，“我聽人說，前些日子，你去了御劍門？”
王小六兒點點頭，“去了。”
“去干啥了？”
“去研究研究米婷的事情。”
“那你，是見著林正鷹了？”
“見到了。”
王小六兒頓了頓，也小聲說，“那個林正鷹，實力不俗啊。”
“那當然，要是酒囊飯袋，他能掌握得了御劍門么？”
老王頭兒說著，繼續嘆息一聲，“可他也個苦命人，一世英名，險些毀在一個女人的手里。”
“可不是么。”
王小六兒一撇嘴，“那個女的，可真不咋地。”
“嗯。”
“不過，他也一樣有問題，早干啥來著？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早知道她是那么個玩意兒，就應該早動手。”
“他是不敢。”
老王頭兒好像什么都懂似的，繼續說道，“這御劍門，是名門，多少年了，那里頭，臥虎藏龍，所謂的掌門人，是名義上的當家人，但很多時候，真正說話算數的根本就不是他。”
“這個，我倒是看出來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后繼續說道，“不過，我很好奇的是，傳聞當年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位高手，使的也是飛劍，那人跟人交手，基本上就是一個回合就分勝負，所以江湖上給了他一個外號，叫一劍仙。這一劍仙，可是橫空出世，厲害的緊，可后來，據說他被一個人一招就給打成了殘廢。”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人，是林正鷹么？”
“倒是江湖上曾經有過這樣的說法。”
老王頭兒說著，“不過，這個說法不只一兩個版本，所以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當年一劍仙確實風頭很盛，但是打敗他的到底是誰，倒是沒人說的清楚，都是猜測。不過，料想著，在當時，天底下能叫的上名號的用劍大家，也就那么幾個。林正鷹實力不俗，但在我看來，他的實力，跟一劍仙只能算是在伯仲之間，他沒有能秒殺對方的實力，除非，他知道對方有什么致命的的弱點。”
王小六兒揣著手，看了一眼在一邊兒一邊啃著豬蹄兒，一邊撲閃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妮子，然后一臉納悶兒地繼續說道，“那時候，肯定能勝過一劍仙的，恐怕，也就是當時所謂的四大宗師了吧？”
老王頭兒點點頭，“四大宗師，肯定有實力勝過他，但四大宗師之外，誰又說的清楚呢？江湖很多，一山更比一山高。”
“爺，當年的四大宗師，都是什么人？”
“這四大宗師，大概也是三十年前的說法了，當時，在江湖上，有四個人，實力強大，據說已經能到了大宗師的境界，所以，當時這四個人齊名，號稱四大宗師。不過，這四個人，都神神秘秘的，大部分人只是知道有這個名號，真見過的，沒幾個。”
老爺子說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后繼續說道，“你聽說過四大宗師么？”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知道的，有兩個。一個叫馮宗岳，外號叫開山鐵掌。還有一個，叫劉兆陽，不知道什么外號，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兩個人。那兩個人是誰？”
老王頭兒哈哈大笑，“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
王小六兒一皺眉，“什么樣的女人？”
“一個老尼姑。”
“那另外一個呢？”
“一個老乞丐。”
“九指神丐？”
“嗯。”
老王頭兒點點頭，繼續說道，“就是你爺爺的老師。”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震驚不已，“那九指神丐，竟然如此厲害？”
“橫絕江湖一甲子，四大宗師之首。”
“那他老人家現在人呢？”
“估計，已經沒了。”
老王頭兒說著，嘆息一聲，“他老人家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尋一樣東西，臨幸之前，交代了很多事情，后來就再也沒回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他老人家去哪兒了？”
老爺子頓了頓，然后輕聲說道，“昆侖。”
“昆侖？”
王小六兒一臉錯愕地看著爺爺，“他去坤坤干啥呢？”
“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唄，他誰都沒讓跟著，自己去的，我能感覺到，他可能知道自己這一次有去無回了。”
老爺子心情有點兒沉重，“他去了之后，第二年，江湖上再也沒有他老人家的消息，我們就意識到，老爺子，十有八九是出事了。我跟我的師兄弟們到底是沒忍住，去尋他了，為此三次去了昆侖，結果，很不順利，人沒尋到，反而差點兒死在那里。”
王小六兒一歪腦袋，“那他去昆侖，是去找什么去了？”
“那誰知道呢，可能是，去找仙藥去了吧。”
“嗯！？”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老爺子，“長生不老藥嗎？”
“嗯。”
老爺子點點頭，“誰不想長生不死，當然，這也是猜的。”
“那他是奔著西王母國去的。”
“對。”
老爺子點點頭，“原本啊，這個西王母國，一直都是個傳說，基本上，只有那些很早很早以前的古代文獻當中才有所提及，但那時候的史料，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用現在的說法，那是洪荒的年代，很多東西都做不得真，可偏偏，就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有一批人去那附近搞大工程，結果啊，陰差陽錯地發現了一些古代文物。這在考古上，也是一大發現。正是因為當時越來越多的文物不斷地被發現，所以，當時的人認為，從事實的角度上看，傳說中的西王母國，的的確確是在歷史上存在過的。”
王小六兒抓了一小塊豬蹄兒，“三星堆好像也是在大概那個年代前后發現的。”
“沒錯。”
老爺子點點頭，“但三星堆，據說是古蜀國，不是一回事兒。這個傳說中的西王母國，據說，是從伏羲女媧那個時代走過來的，據傳說，西王母國的人，是神的后裔，半人半神。當然誰也沒去過，誰能說的清楚呢。”
“所以《穆天子書》您翻了那么多遍，歸根結底，還是跟這事兒有關。”
“嗯。”
老爺子也不奇怪王小六兒什么都知道，點點頭，繼續說，“雖說是如此啊，但實際上，種種跡象表明，西王母國雖然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但具體的，西王母國到底在什么地方，那又是怎樣一個國度，還說不清楚，因為，線索太少了。不過，我那老恩師，在晚年的時候，一直都在研究這個事兒，他倒是對這些，有些不一樣的看法。他認為，這個傳說中的西王母國，并不是雪域昆侖最早的原住民。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西王母國出現之前，那個地方，很有可能曾經還存在過一個古王朝，而這個古代王朝的主人，可能就是盤古。”
王小六兒一抬頭，“盤古。”
“對。”
老爺子點點頭，“盤古，可能不是一個單獨的人物，而是一個稱號，盤古開天辟地的故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盤古開天辟地，似乎也有可能是對盤古的功績的一種，夸大。試想，在野獸橫行的時代里，率領一群古代人，建立一個王朝，那似乎，也是開天辟地一樣的神跡。”
“哈哈哈哈哈……”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盤古要是真人，距離今天，起碼也得大幾千年了吧？那時候的事情，誰說的清呢！老實說，雖然西王母國可能真真實實地存在過，但那年代太遠了，我都覺得讓人摸不著頭腦，更別說盤古的時代了。”
“誰說不是呢。”
老王頭兒也嘆息一聲，“實際上，國際上承認的，最早的王朝就是商朝，連夏朝在國際上都不被承認，就更不用說更早以前的事情了。不過也正因如此，很多事情，才更值得去探尋不是。”
老王頭兒頓了頓，“老爺子的手段，我們是兄弟捆在一塊兒，都不及他一半兒，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見聞廣博，不是我們能比的。我料想著，他定然是嗅到了什么風聲，才心心念念地一直盯著那地方不放。”
王小六兒一探身子，“能是他老人家發現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了么？”
“倒是有那種可能。”
老王頭兒捏著煙，“從風水上說，昆侖，位列西北乾位之上，祖龍盤踞，天下無雙。那地方，獨得天地造化，就算冒出個什么玩意兒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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