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我跟他，又不是那種關系！”
米姑娘臉都皺皺在一起了，“人家大老遠來一趟，說不定，明兒就走了！我去看看人家說會兒話，都不行！不太好吧！”
“哼，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覺得合適么？”
女人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副什么都看明白了的樣子，“那臭小子，實力倒是有，不過，人生得如此俊俏，必定是個風流胚子，放你兩個人獨處，我不放心。”
“咦——”
米姑娘小嘴兒一撇，抱著枕頭，哼唧唧地說，“人家王小六兒，可不像你說的似的！他要是圖我身子，當初我重傷昏迷人事不省的時候，還不是想怎的，就怎的！”
“呀。”
女人作嬉笑狀，悠悠地看向了她，“你都昏迷不醒了，那你怎么知道，他真就什么都沒干呢？萬一呢？”
“我！我，我當時，我當時隱隱約約的，也算有點兒意識。”
米姑娘大眼睛一轉一轉地，“再說了，我們認識那么久，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曖昧一笑，“那你說說看，他是什么樣的人？”
“嗯，怎么說呢！”
米姑娘想了想，“人還不錯，有時候，愛耍流氓，有的時候，又憨憨的，不過總體還行。”
“那你當初，為什么要一直鬧著退婚？”
“那，那是因為！那是因為當時誰也不認識誰，我怎么知道，他就還行！再說了，我覺得他還行，也沒說要嫁給他啊！我是把他當哥們兒！”
米姑娘小嘴兒撇得老高了，“他那樣的大豬蹄子，我才不稀罕呢！”
“那你發誓。”
“發誓什么？”
“發誓，你要是喜歡他，就怎樣怎樣！”
“我不要。”
米姑娘一撇嘴。
女人直接笑了。
米姑娘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誒呀，媽~~”
米姑娘直往女人的懷里鉆，“你怎么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我是看出來了，你呀，還是喜歡他。”
女人想了想，端著飯碗想了想，然后說到，“其實，我回來的時候，也想了想，確實你師父和你爹說的也不無道理，孩子大了，有些事，是應該自己做主的。以前不敢放你出去，是因為怕你江湖經驗不夠，遭人算計，不過，現如今，我最擔心，也是最懷疑的老祖沒了，你現在的實力，也完全可以自保了，我尋思著，要不……”
米姑娘一下就起來了，“現在要放我出去玩兒么？”
“還是緩緩。”
“誒呀，誒呀！”
米姑娘氣得直哼唧，女人見了，咯咯笑，還摩挲了她一下，“心思都飛了吧？待不住了吧？好了好了，先把飯吃了，我回頭兒跟你爸商量一下。”
“那行！”
米姑娘一聽這話，齜著小白牙，起身來，端起飯碗，先吃了一口，然后看向女人，說道，“娘，王小六兒之前說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真的是什么什么族的后人么？”
“嗯。”
女人點點頭，“這是一個秘密，但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說起來，都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米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你回去過嗎？我們還有一樣的族人嗎？”
“我們的族人，基本上，已經全死光了。”
“啊？”
米姑娘瞪大了眼睛，“為什么？”
“因為，族人之中，出了壞人。”
女人抿了抿嘴，小聲說道，“白蛇一族，傳自上古，早在三皇五帝時期，就已經存在，我們的祖先，是白帝金天氏，是三皇五帝之中的西帝，大名鼎鼎的昆侖山西王母，是白帝的妹妹，傳說，這一氏的族人，鎮守著陰陽兩界的樞紐，勢力強大，卻自成一脈，很少與外族來往。后來歷經千年，這一族的血脈也都消亡了，只有少數幾個分支活了下來，因為種種原因，她們四處遷徙，尋找落腳之處，到后來就形成了好多不同的部族。而我們這一支，以白蛇為圖騰，所以也號稱為白蛇一族。”
女人摩挲著米姑娘，眼神十分溫柔，“白蛇一族，十分古老，但是古老的同時，又十分強大，多年以來，他們居住在一個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繁衍生息。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族人之中出現了叛徒，叛徒逃到了外界，找來了很多壞人，那些壞人，搶走了我們的財寶，殺光了所有的男人呢，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到最后，族人大多都已經沒了，白蛇一族，也幾乎，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米姑娘微張著小嘴兒，“那，那些壞人，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術士。”
“那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有壞人與他們勾結，也是因為，白蛇一族，有很多他們想要的東西。”
“比如呢？”
“比如，那些傳自上古，神秘又強大的術法，和那些不為人知的力量。”
女人繼續摩挲著米姑娘，“我們是神的后裔，上古時期的術法，在外面這個世界早已經消亡殆盡了，對于那些追求力量的術士來說，那些東西，是真正的寶藏，誰見了，誰眼紅。更何況，那里不只有這些，還有錢財，寶藏，俊男美女。”
女人輕嘆一聲，心事重重的樣子，“這不是一蹴而就的，經歷過一個復雜的過程，可惜到最后，還是他們贏了。他們搶走了金銀珠寶，且不擔心，最麻煩的是，有一些人得到了部族中的秘術，那九轉之法，便是最要命的。”
米姑娘眨巴著大眼睛，好奇極了，“九轉之法？”
“傳說中，一種能讓人長生不死的法門，極難修煉。修行這種法術人，在功力達成之后，會遇到一個瓶頸，停滯不前，想要打破這種瓶頸，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轉生。而這個轉生，是一個邪惡又骯臟的過程。”
女人說著，看向了米姑娘，“這個法術，只能男人練習，轉生的時候，男人會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進入到女人的體內，然后在短時間內，讓自己重生在女人的身體之中，而后，通過控制女人，消耗她的精髓，得以在較短的時間內獲得一個新的身體，他將會以孩童的模樣重現人間，并且，雖然身體縮小了，但是神智，記憶，以及功力都不會被折損，就仿佛間，是神降臨在世間一樣。因為種種條件的限制，最開始的時候，用尋常女子代替，也可以，但是隨著轉生的次數越來越多，對對應的女子的要求也就越嚴格，因為，一次轉生的失敗，對他們來說就是致命的。”
女人抿了抿嘴，“我們被滅族的時候，發生在百年前，那時候，族中的男人，基本都被屠殺了，只有那些女人還有一部分活了下來。那些人雖然得到了我們部族的秘術，但是文字不通，他們破譯花費了一些時間，當他們了解到九轉之術的秘密的時候，那些被帶出來的女人，也多半都不堪折磨，死傷殆盡了，其余的，活下來的那些，就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單獨保護起來，而這種保護，就是以服務那些術士為目的。他們需要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某一種血統，為了得到更多這樣的女人，他們用了很多骯臟的手段，但是到最后，能活下來的人，依然越來越少。”
女人抿了抿嘴，“到我這一代的時候，還沒有人達到九轉的境界，但到了我這一代，這一支，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幸運的是，我遇上了一個貴人，也就是你那個該死的老爹。你老爹把揪出來以后，很快我就有了，然后很不幸地剩下了你。”
女人看向米姑娘，然后一陣苦笑，“你要是個男孩子，我就不著急了，偏偏你是個小姑娘。更可怕的事情是，江湖傳聞，在這江湖上，有一個叫薛長風的，多次轉生，快要接近第九轉了，他這最后一關，需要一個女人。”
女人抿了抿嘴，“傳說，他有一個更合適的選擇，但怕就怕到時候出現了什么差錯，于是，他們開始在江湖上尋找白蛇一族的后人，而你，偏偏就是生在這個時候。為了不讓那些人傷害你，我和你父親商量，把你藏在了御劍門，就是為了借助御劍門的勢力將你保護起來，可到頭來，還是走漏了風聲。更可怕的是，修行九轉之術的人，遠不止薛長風一個，因為長生不死，對一個術士來說，實在是太誘人了。”
米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他們要找的，是一個處子之身的年輕女子么？”
“對。”
“那我要是跟人那個了，就不行了？”
“沒用的。”
女人一撇嘴，“他們會把你抓走，讓你跟別人男的一起生孩子，十幾年后，孩子長大了，還不是一樣？”
“咦——”
米姑娘一臉愁容，“那我應該怎么辦？豈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兩個辦法。”
女人苦笑著，看著米姑娘，“等你足夠老，又不能生孩子的時候，你就解脫了。”
米姑娘見了鬼的表情。
女人又說，“要么，就自己足夠強大，到那些人奈何不了你的程度。要么……”
女人略微遲疑了一下，小聲說，“要么，你就找個男人，那個男人，也要足夠強大，他得喜歡你，還能保護你。”
米姑娘一下直了身子，“那你為什么要給我種下守宮砂呢？”
“因為，我想在找到那樣的男人之前，能給他一個完璧之身。”
女人抿了抿嘴，“男人就是嘴上不在乎，其實，心里頭在乎得很。被人睡過的女人，還沒被人睡過的女人，在他們的心里，地位不是一樣的。”
米姑娘撓撓臉，有點兒不解的模樣，“那，那現在，咋辦？”
“你問我呢？”
女人苦笑著，看著米姑娘，米姑娘低頭喝粥，不說話。
“御劍門的后進當中，我觀察，資質尚可的人總共也就十幾個，這十幾個當中，最出彩的，不外乎林峰和林洛，原本我打算將你許給林峰，但是林峰這樣子，后半輩子，自己照顧自己都是問題，更不用說別的了。至于那個林洛，他自甘墮落，也不說了。”
“林洛跟秦嵐早就搞上了，我都知道！”
米姑娘一臉嫌棄，“再說了，他倆，我都不喜歡。”
“邱萬里也行，就是比你大點兒。”
“我才不要呢！”
米姑娘看起來嫌棄極了，“要是這三個比起來，還不如王小六兒呢！”
“說真話了吧？”
女人斜睨著她，“那小子，也不知什么來頭，之前在江湖上，可沒聽說這樣一個人。”
“他是修行鬼術的，那些人，本來就神神秘秘的。”
米姑娘齜著小白牙，眉飛色舞地，“那老六，以前沒感覺他這么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藥了！不過，說來我也不懂，我爹當初是怎么想到把他許給他的？當時，他還看不出來什么吧！”
“你爹？”
女人冷哼一聲，“你爹什么人，那能掐會算的，還是一般人么！”
女人直翻白眼兒，嫌棄極了，米姑娘一聽這話，眨巴眨巴眼睛，腦海里出現了自己那騎著個小板凳兒在天橋兒擺攤兒算卦的神仙老爹，也忍不住直翻眼睛。
作為帝都里數得上的大有錢人，能像他一樣不修邊幅的，絕此一人。
“不過你爹還是有眼光的。”
女人抿了抿嘴，繼續說道，“別的不說，他給你找的這個夫婿，實力還是有的，我看他的身手，放眼全天下，在年輕一輩之中也是翹楚人物，人中龍鳳。”
“還……還行吧！”
米姑娘撇著小嘴兒，“馬馬虎虎！”
“馬馬虎虎？”
女人幽幽地看了一眼這小子，“我又沒夸你，你美什么呢？”
“我沒有啊！”
“還說呢！”
母女倆又說有笑，可顯然，賓館那邊兒，就沒那么和諧了。
王小六兒所在的房間里，身材火辣的白月嫦，仰躺在小沙發上，微張著小嘴兒似乎已經昏迷過去。
王小六兒背著手，圍著這女人轉了兩圈兒，蹲下，伸手，在她下巴底下輕輕一摳，一扯。
滋啦一聲。
一層薄厚不一，面膜兒一樣的東西，就這么硬生生地被他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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