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晴晴一聽這話，忍不住抿嘴直笑，她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你又知道了，是吧？”
“那我有啥不知道的。”
王小六兒倒是挺坦然，“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咱又不是出家修行的人，免不了的。更何況，潘姐姐你對外一直單身，想來真的假的雖然不知道，但估計著，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吧。”
“哼，那你可錯了。”
潘晴晴小嘴兒一撇，“我倒不是故意要裝自己單身，而是，實際上，我就是單身。”
“那為啥不找一個呢？”
“那我為啥要找一個呢？”
潘晴晴一挑眉，“我不需要。”
“也是，你那么有錢，又長得這么漂亮，啥時候需要了，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去你的！”
潘晴晴忍俊不禁，作勢踢王小六兒，王小六兒靈巧一閃，就躲過去了，“誒誒誒，你看，聊著聊著，咋還急眼了呢？”
潘晴晴笑罵道，“那咋不說你不往好處說呢！”
“這有什么，不很正常么！富婆找鴨子，啥了不得的事兒啊？”
王小六兒說完了，還忍不住賊笑起來，“不過，我還是覺得，那種地方少去的好，這要是遇上什么事情，或者被人抓到什么的，不好說。”
“去你的！”
潘晴晴白了王小六兒一眼，“我可沒找過！”
“真沒有？”
“沒有。”
潘晴晴單手掐腰，“其實也用不上，像你說的，背地里追我的男的，有的是，只是我不太看得上而已。”
“以前交過幾個男朋友？”
“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么，就好奇。”
“也有幾個吧，都是交往了一陣子，就分手了，最長的也沒多久。”
“你甩了人家，還是人家甩了你？”
“當然是我甩了他們。”
潘晴晴一撇嘴，“后來的時候，就覺得沒意思了，無欲無求了。主要是，我感覺也不太好。”
潘晴晴說著，一臉嫌棄，“而且我覺得，真挺無聊的，不喜歡的男的在一起，就特敷衍那種，好像什么都是裝的，咋說呢……”
王小六兒一挑眉，“不爽。”
“差不多吧。”
潘晴晴點點頭，“而且像你說的，我也不缺錢，不說特別有錢吧，但是比一般人肯定強多了，要是真想找點樂子，還不是隨隨便便。”
王小六兒看了潘晴晴一眼，“這我倒是信。”
潘晴晴一愣，“為什么呢？”
“上次我給你上藥的時候，發現你，敏感得很，一般來說，像這種情況，大抵上有兩種可能。要么，你單身的時間不短了，要么，就是相中我了。我思來想去，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切！”
潘晴晴斜了王小六兒一眼，巧笑嫣然，“怎么，你的別的客戶，跟我不一樣么？”
“不完全一樣吧，人跟人，本身就不一樣。”
王小六兒拎著球桿轉了一圈兒，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頭看著潘晴晴，“不過，我其實挺好奇的，你上一個男朋友，是什么時候？”
“一年多以前吧。”
“什么樣個人。”
“小鮮肉，跟你差不多。”
王小六兒撲哧一笑，“那為啥分的？”
“不說了么，沒意思。”
“小鮮肉都滿足不了你么？”
“不知道。”
潘晴晴一撇嘴，“可能是我的問題吧。”
王小六兒做好奇狀，“滿足不了你么？”
“你說呢？”
潘晴晴白了王小六兒一眼。
王小六兒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不至于吧！看你小巧玲瓏的，那么難伺候？”
潘晴晴斜睨著王小六兒，“你這么說，好像真是我的問題似的！別這么說話好吧，怪郁悶的！”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點點頭，“要是有點兒毛病什么的，其實也能治，回頭送我這里，我幫你瞧瞧不就行了么？”
“那也沒用，我感覺，我可能是有點兒問題。”
潘晴晴一撇嘴，“我可能，就屬于那種，先天就比較冷淡那種，對男人不感興趣。”
“真的么？我不信。”
王小六兒搖搖頭，“要不我給你看看啊？”
潘晴晴看傻子的眼神，“看看？看什么？”
“給你看看病，檢查檢查什么的！”
“咦——”
潘晴晴笑嘻嘻地一側身，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檢查什么？”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檢查身體唄。”
“你想的挺美。”
潘晴晴笑得合不攏嘴，“誒，你平時，是不是沒少給人檢查身體啊？就你那些，大客戶什么的！”
“你看你，老打聽，知道那么多，真的好么？”
王小六兒看著潘晴晴，“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要是別人上我這里打聽你的事情，你說我說不說？”
“當然不說了，你說了，我跟你急眼！”
“還不是了。”
王小六兒一攤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這不就是好奇么！”
潘晴晴繼續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不過，我有一句話，一直想說，但是說出來，又怕你生氣！”
王小六兒笑了，“什么話，說唄。”
“誒，我覺得，你不對勁兒！”
潘晴晴往前湊了湊，“你知道，上次的時候，我為什么懷疑你么？”
王小六兒看看她，“為啥？”
“就因為我先入為主地認為，你年紀輕輕，估摸著沒啥本事。至于你的那些客戶什么的，大概，根本就不是奔著你的手藝去的。”
王小六兒忍不住憨笑起來，“那不是奔著我的手藝去的，那是奔著什么去的？”
“奔著你人去的唄！”
潘晴晴笑了起來，“小伙兒賊帥，哪個富婆不愛啊？要不，你的客戶，怎么都是女的呢，還都是大美女！”
“別鬧了。”
王小六兒看了潘晴晴一眼，“我為那些女明星們服務，道理其實就一個。”
王小六兒一撇嘴，“只有女人，才肯為了自己那張臉，不惜血本。”
潘晴晴眼珠兒一轉，“那倒也是。”
“而且我也說了。”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潘晴晴，“那天我就跟你說了，幾天之后，你會敬我如神。”
“敬你如神倒是談不上，但是你的手藝，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了。”
潘晴晴說著，又往前走了半步，“所以，我看你回來，就趕緊來找你了！就怕你生氣！”
“但我已經生氣了。”
王小六兒一撇嘴，“說實話，要不是你死纏爛打地找我過來，我都不愛理你。我這邊兒，挺累的。還有正經事兒呢。”
潘晴晴笑了，“這大晚上的有什么正經事兒？伺候你媳婦兒啊？”
“要是有媳婦，那就好了。”
王小六兒苦笑著，“關鍵沒有啊。”
潘晴晴往前湊了湊，“沒有？”
“沒有，主要是看我沒錢，都不稀罕我。”
王小六兒一撇嘴，“而且，我這人，眼光也不低，一般的，我也看不上啊！”
“那你看得上的都是什么樣的？”
“像你這樣的。”
王小六兒一撇嘴，“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氣質出眾，性格也不錯。”
潘晴晴被說得小臉微紅，“少來了！我都老阿姨了！”
“哪有。”
王小六兒會心一笑，“就你這模樣氣質，別說還年輕了，就算真的上了點年紀，那也是香餑餑啊！”
“你少來啊！”
潘晴晴笑得合不攏嘴，小嘴兒都咧起來了，“別跟我油嘴滑舌的，不好使，知道吧！”
“哈哈！”
王小六兒笑了起來，“是不是看起來，好像是我要泡你一樣？”
潘晴晴眼珠兒往上一翻，笑瞇瞇的不說話。
王小六兒卻一撇嘴，“那估計，是你想多了。”
潘晴晴一愣，“這話，啥意思呢？”
“沒啥，就是單純地解釋一下。”
王小六兒深吸一口氣，然后頓了頓，又說，“像您這樣的社會名流，我可高攀不起。再說了，就你這傲氣十足的勁兒，我也頂不住啊。”
王小六兒繼續撇嘴，“我喜歡那種溫柔可人的，善解人意的，這么傲嬌的，頂不住。”
潘晴晴直接笑出了聲兒，“說那么含蓄干嘛，你就說，你喜歡會伺候人的唄！”
“是唄。”
“那可不好找。”
潘晴晴一撇嘴，“現在這女人，可沒那么好擺弄，想讓人家伺候你，得有這個。”
潘晴晴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王小六兒點點頭，“確實，找個陪著玩臺球的，還一個小時幾十萬呢，現在這日子多難過啊！你要知道，對于普通人來說，三十萬，一整年的工資都抵不上。”
“那也是，不過話也說回來了。”
潘晴晴看著桌子上的臺球，“這年頭兒哪個行業都一樣，錢不到位，哪有什么服務啊！”
“有道理！”
王小六兒點點頭，“誒，現在陪我打，不收費吧？”
“剛才已經開始算了啊！”
潘晴晴聳聳肩，憋著笑。
王小六兒見了鬼的模樣，“不是吧……”
“現在你在我家打呢，另外收費，別人三十萬一小時，你嘛，起碼得五十萬。”
“那我還是回去吧。”
“你現在回去，也按一小時算。”
“不是……”
“怎的？”
潘晴晴一挑眉，笑吟吟地，“我地盤，我說了算。”
“那我回家行不行？”
“不行。”
潘晴晴咯咯笑，“你贏我一盤，我就放你回去。不要錢。”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眨巴眨巴眼睛，“那我要是贏不了呢？”
“那我估計，你得在這兒過夜了。”
“不是。”
王小六兒有些哭笑不得，“我咋感覺，我像是被你綁架了一樣呢？”
“得了吧！”
潘晴晴笑了起來，身子一扭，一屁股坐在了臺球案子上，“咋的，陪我玩一會兒，還委屈你了？”
“我是說，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咋的，你怕我怎么你？”
潘晴晴笑吟吟地，“我一個女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王小六兒干咳一聲，“我其實不是怕你，是怕我自己。”
“怕自己？”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然后？”
潘晴晴擺著球桿，上下打量，“嚇唬我？我就不信了，你還敢怎么我啊？”
“那，那可說不定！”
“那你試試看。”
潘晴晴說玩，挑釁似的看著王小六兒，“把你牛壞了呢！”
她耷拉著眼皮瞄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后抱著球桿走到了對面兒，把臺球抓起來，擺過去，“老規矩，一起玩幾把，但凡你能贏一把，我就聽你的！要是一把都贏不了，你就聽我的！”
王小六兒看看潘晴晴，“那我還能陪你玩一宿啊？玩幾把，先說好了。”
“那就三把定勝負唄。”
“那我能贏你么？”
“我一只手。”
潘晴晴一只手拿著球桿，“不欺負你吧？”
“嗯……”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那我要贏了，什么都行么？”
“力所能及的，都差不多。但也別太過分好吧！”
潘晴晴白了王小六兒一眼，“我要是贏了，你也得服輸，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來吧！”
王小六兒心說，我兩只手，還打不過你一只手了？當即擼起袖子，跟潘晴晴一起玩兒了起來。
三局，很快就結束了。
潘晴晴一只手，就像是握著魚竿兒那么握著臺球桿，然后咔咔咔地給王小六兒表演著一桿清臺。
一次，兩次，三次。
王小六兒站在一邊，面色凝重，似在思考人生。
潘晴晴直接把球桿放在一邊了，然后拍拍手，蹦蹦跶跶地走到了王小六兒面前，“服不？”
王小六兒一臉愁苦，點點頭，然后朝著潘晴晴豎起大拇指，“厲害。”
“那還用說么，打你這種業余選手，就是個玩兒。不過，也有運氣成分，主要是你不太會，機會給的也多。”
潘晴晴說玩了，把王小六兒手里的球桿拿走了，放在一邊，然后轉過身來，“那是不是，也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王小六兒苦笑著，“你明天去找我吧，我的藥，我沒帶來。”
“誰說我要你幫我上藥了？”
潘晴晴笑吟吟地走上前，纖細雪白的手一把抓住了王小六兒的手背，轉身就走。
王小六兒有點兒納悶兒，“干嘛這是？”
“不說了，愿賭服輸么？要賴賬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干嘛去啊這是？”
“你問那么多干嘛？”
潘晴晴笑吟吟地回頭瞄了王小六兒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挑釁，“怎么的，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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