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
對方看了看王小六兒，眼神里，多了一抹詫異。
王小六兒站在原地，想了想，旋即輕聲說道，“你問她，沒用的，那個藥丸，是南洋的邪法，我剛才留意過了，這姑娘不是一個能駕馭此道的人，她沒有修行，也玩不了這個。你們要是真想調查一下這個事情是誰做的，我倒是有個建議。”
王小六兒說完了，轉身看看走過來的丁翎，然后跟丁翎擺擺手，“美女，借一步說話。”
那丁翎聞言，點點頭，跟王小六兒一起走了出去，王小六兒背著手，走到一邊，然后跟丁翎在一邊兒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丁翎聞言，臉色微變，她倒吸一口冷氣看向了王小六兒，“真的？”
“那你看。”
王小六兒說完了，淡淡一笑，“我先告辭。”
“好。”
丁翎點點頭，然后轉過身來，目光掃向了身后那兩個伙計。
也就是在這么個節骨眼兒上，忽然，一個伙計猛地從懷里抽出槍來，對著丁翎，二話不說，直接扣動了扳機！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誰反應得過來，丁翎嚇得臉色微變，隨著槍響一聲，“砰”地一下，只見丁翎身體橫移一尺！
原來是王小六兒一把將丁翎扯到了一邊！
丁翎都沒反應過來呢，王小六把手一甩，剎那間，就聽見“嚓”地一聲，那伙計一聲慘叫，手背上已經多了一把細長的匕首！
幾乎在同時，另外一個伙計眼疾手快，一下將對方撲翻在地，緊跟著，又有幾個人沖了上去！
丁翎一驚不小，連忙上前問道，“是你？”
“臭娘們兒！今天算你命不該絕！有人保你！要不然你非死不可！”
“啪！”
他話還沒說完呢，丁翎上去直接給了那小子一個大嘴巴，“誰讓你來的？”
“去你丫的！”
男人對著丁翎吐了一口，丁翎也不廢話，一下側身躲過的同時，一拳擊中男人的胸口，緊跟著，她兩只手對猛地抓住男人的頭發，一個是勢大力沉的膝頂，正撞在男人的身下！
王小六兒和金彪在一邊兒，都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表情痛苦，可丁翎卻不慣著，一下不算完，又來了一下，緊跟著又一腳踹出去，將男人踹得往后退了半步，這是被人架著，要不早就癱了。
他夾著腿，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此時的丁翎把手一指，指向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那人一看，當時就嚇得跪在了地上，“大，大小姐！這事兒跟我無關！”
“今天晚上，這個事兒，我要你給我個交代！”
“沒，沒問題！沒問題！”
“別耍花樣。”
丁翎說完，轉身走到了王小六兒面前，“來人。”
一個伙計瑟瑟發抖，趕緊跑了過來，“好好招待一下，我這邊兒，有點事情要先處理完。”
“明白！”
伙計趕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王小六兒跟金彪對視一眼，都沒說什么，然后又齊刷刷地把目光鎖定在了丁翎那扭動的腰肢上。
“怎么樣？”
金彪問王小六兒。
“手可是夠黑的。”
王小六兒說完了，搖搖頭，跟金彪一起隨著那伙計一起走了。
丁翎給王小六兒他們安排了酒店住下，那伙計聽了丁翎的指示，帶王小六兒他們出去消遣一下，其實去的地方，也不過是ktv啊，洗浴中心啊這種，金彪倒是不在乎，但王小六兒不大喜歡。
正巧半路接了個電話，王小六兒就推說有事，先去跟沈韻會合了。
鵝城，也是長風樓的地盤，其實沈韻還真不完全是為了跟王小六兒怎樣怎樣才來的，她來得比較早，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才聯系的王小六兒。
比較意外的是，跟沈韻那邊聯系了以后，半路有人過來接，把王小六兒接到了一個莊園里，這莊園，看樣子是個大宅子，過去時候地主的那種大園子。
可能是因為時代不同了吧，園子其實是被改建過的，小了很多，但是假山涼亭的，看著挺不錯。
王小六兒到的時候，沈韻正站在一個拱橋上喂魚呢，她穿著一個身顯身材的包臀裙，盤著頭發，戴著耳環，貴氣十足。
那伙計示意王小六兒過去，就轉身走了，看樣子是不想打擾王小六兒和沈韻談事情。
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走到了沈韻的背后，看看四下沒什么人，忍不住站在沈韻旁邊笑著說，“這什么地方啊？你家魚怎的，說喂就喂？”
“廢話，不是我家，是你家啊？”
沈韻回頭兒，笑罵著白了王小六兒一眼。
王小六兒一愣，然后看看四周，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她，“這園子，你的？”
“要不呢？”
沈韻淡淡一笑，“我在長風樓，經營了這么多年，還不能有點兒產業什么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經常在省城，怎么會在鵝城有個這么大的園子，挺奇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像這樣的地方，我手里，還有幾個，平時不怎么回來而已。”
“那你應該在江城也搞一個。”
王小六兒背著手，看著池子里的魚兒，曖昧一笑，“有時間的時候，咱還能聚聚。”
“聚你妹。”
沈韻忍不住罵人了，笑吟吟地瞅著王小六兒，輕聲說道，“姐姐我，哪有你想的那么閑，我一天天什么事兒都不做，就伺候你啊？”
“誰讓你伺候我了，我可沒說。”
王小六兒一撇嘴，“我只是說，江城那地方，也不錯。”
“那倒是。”
沈韻扭頭看看他，“你的事兒，辦的怎么樣了？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能晚一點兒呢。”
“我這不是聽說你過來了么，尋思早點兒的，要不然，你沈大美女那脾氣，等時間久了，還不著急死了。”
“去你的！”
沈韻撲哧一笑，“你說什么呢，我像你說的那樣？”
“是不是的，你自己心里沒數兒啊？”
王小六兒說完了，抱著肩膀又看看四周。
沈韻抿嘴一笑，“別看了，這里，是我的地方，我讓他們退下了，沒人過來。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就行了。”
“倒沒別的，還是那個郭大小姐的事兒。”
王小六兒低頭，又抬頭，“你覺得那個事兒怎么樣？正經的。”
“你對她的事兒怎么那么上心呢？”
沈韻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怎么的，難不成，你跟她有一腿啊？”
“并沒有。”
王小六兒倒也坦誠，他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只是幫她給帶個話兒。”
“那不就得了，也不關你的事兒，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沈韻耷拉著眼皮，“不過，你不應該幫她，沒什么用，而且，我覺得，與其讓那個女人上位，我倒是覺得，你，比她更合適一些。”
“我？”
王小六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長風樓的人，我不配。”
“那個位置，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位置，你是不是長風樓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坐在那個位置上以后，就能得到長風樓的庇護了。”
沈韻耷拉著眼皮，撒了一把魚糧下去，底下，立即翻騰一片，“而且，有姐姐我在這里坐鎮，想來，附近這幾個城市里，也沒人敢把你怎么樣。”
“那你豈不是變成我領導了？”
“怎么的，我不配？”
沈韻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光叫人家伺候你，你就不能伺候伺候我了？”
“哼。”
王小六兒冷哼一聲，坐在一邊，“不好意思，小爺不愛伺候人！”
“死樣兒吧。”
沈韻撲哧一笑，繼續看著水面，“我說正經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郭大小姐想上位，沒有十個億，想也別想，你可以直接跟她這么說。”
“是有人給你開價了么？”
王小六兒背著手，很好奇的樣子。
沈韻眼皮一耷拉，然后扭頭看王小六兒，“沒錯。”
“對方開價多少？”
“不低。”
“那個人是誰？”
“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呢？”
沈韻有點兒不爽地扭頭看王小六兒，眼神里，帶著幾分責備之意，王小六兒尋思尋思，笑了起來，“是曲向南嗎？”
沈韻不做聲，“我不想跟你說這個。”
“那你想跟我說什么啊？”
王小六兒說著，趴在了欄桿上，耷拉著眼皮，“你不需要告訴我那么多，我自己猜猜，都不行么？你要是這樣，以后咱倆可能就沒機會合作了。”
“你威脅我？”
沈韻挑了挑眉毛，看著王小六兒。
“看你說的，我怎么敢呢！”
王小六兒憨笑一聲，“你沈韻，是什么人？怎么說，也是大佬級別，我這樣的人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你碾死我，還不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
“去你的吧！”
沈韻在一邊撲哧一笑，“油嘴滑舌的，不正經。”
“我這不說的挺真誠的么，怎么就不正經了？”
“你這個人，就不正經，所以說出什么來，都不正經！”
“得了吧，我看，你是自己想的不正經，所以覺得誰都不正經！”
王小六兒還撇著嘴，他耷拉著眼皮，看著那水中紅白交錯的魚兒，然后繼續說道，“曲向南，跟曲向東的關系，你應該是知道的。我跟曲向東，算是仇人，就算我不去招惹他，他現在也盯上我了，我跟他之間，早晚都會撕破臉，只是我現在還沒騰出手來罷了。要是曲向南成功上位了，我怕到時候，我們打起來，長風樓也會被扯進來，真這樣的，我難辦，你也難辦，不是么？”
“如果曲向南真的頂替了柳婳的位置，我勸你還是別動手。”
沈韻耷拉著眼皮，“到時候，你真敢動他，麻煩就大了，長風樓不能讓自己的盟友任人欺凌，大家都看著呢。”
“所以嘛，還是不能讓他上位。”
“問題是，他開價不低。”
沈韻瞅了王小六兒一眼，“他準備了很多錢，這次勢在必得，而且，就眼下的情況來說，他也比郭家那個更適合，我這么說吧，我讓曲向南順勢上位，那就是一個順水推舟的事兒，誰也挑不出毛病，但要是讓那小妞兒上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讓我做這個，沒點兒動力怎么行？而且，這又不是你的事兒。”
沈韻耷拉著眼皮，“不過，你的考慮，也確實沒什么毛病，我這兩天，也在尋思。其實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由你取代柳婳，擠走曲向南，到時候，以你本事，在長風樓的威壓之下，收拾曲向南也好，收拾曲向東也好，都是隨手的事兒。”
“我能上位么？”
“有我在，什么不能。”
“那我要花多少錢？”
“不用花錢。”
沈韻緩緩地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后瞄了王小六兒一眼，“只要你答應，從此以后，效忠于我，我就推你上去。”
“效忠于你的意思是？”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用多，就三年時間，三年之內，你效忠于我，至于以后怎么樣，你自己選。”
“我不太喜歡。”
王小六兒搖搖頭，“那我不真的成你手下打手了？讓我給你打工，不太現實。”
“怎么的，我不配給你當老板？”
“不，我是覺得，屈居人下的日子，沒啥意思。”
“那我也能理解。”
沈韻抿了抿小嘴兒，“你這個人，生來就霸道，一看就是那種不輕易屈從于人的主兒，不過，我也不著急，什么時候你想通了，再來找我也就是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我想不通，就不能找你了唄？”
“那我說什么你都不聽，你來找我干嘛？”
沈韻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姐姐我，在社會上混了這么多年，還沒人敢這么不給面子呢！”
“面子，是自己找來的，沒點兒硬實力，誰給你面子？”
王小六兒嘀咕著，還伸手拍了拍欄桿，“那行吧，既然談不成，我先撤了。”
“你去哪兒。”
沈韻把手里的魚糧放下，轉夠身來，半倚著欄桿看著他，“讓人家等你這么半天，來了沒說兩句，就要走了？”
“喲，那你想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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