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
錢真人一陣點頭，“我能看得出來。”
“我覺得吧，人呢，貴知足，知足常樂。”
“道理是那么個道理，可是，大多數時候，這人啊，都不是很知足。”
錢真人想了想，扭頭看王小六兒，“我看，楊小姐一直挺中意你的，你們兩個，就沒尋思尋思，要不要……”
“我們倆差著身份呢，壓根兒就不可能。”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覺得，楊小姐什么心態？她那種級別的女人，能看得上我么？說好聽的，可能是互相之間，都覺得還不錯，說不好聽的，人家，估計著就是閑著沒意思了，找點兒樂子。”
王小六兒擦擦臉，“反正，也無所謂，她樂意，我也不虧不是。”
“哈哈，那怎么說是不虧呢，那是人人羨慕啊！”
錢真人想了想楊蜜那誘人的大長腿，也不由得喉嚨里咕嚕一聲，“不過，我覺得，你還年輕，未來還很長，現在配不上她，或許真有點兒，可將來呢？有些事情，現在是這樣，將來就不一定了。”
“我都懶得想那些。”
王小六兒說完，也躺在一邊兒，臉上蓋著毛巾，懶洋洋地不動了。
在浴池里泡了一陣子，身上的疲勞，少了很多，王小六兒和錢真人去結賬的時候，正巧兒看見一個女人從門口兒進來。
王小六兒扭頭一看，愣了一下，女人咔咔咔地走進來，也愣了一下。
“誒？你怎么在這兒？”
女人眨著大眼睛，看著王小六兒。
是馬蓉蓉。
王小六兒一陣苦笑，“還問我呢，你怎么在這兒？”
“廢話，這我的店，我干嘛不能來？”
馬蓉蓉說完，看看一邊兒的錢真人，“這位是？”
“哦，錢真人。”
“啊，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您是給人看風水那個錢大師，是吧？”
馬蓉蓉把手機交到左手，跟錢真人握了一下，錢真人也趕緊上前寒暄了幾句。
說完了，錢真人就先走了，王小六兒背著手跟馬蓉蓉聊了幾句，也擺擺手，轉身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天都涼了，王小六兒去小妮子的房間里看看，房間里，小妮子正呼呼地睡著懶覺，王小六兒沒打擾她，轉身回去了，這大被蒙頭一躺，就躺了一上午，等睡醒了起來的時候，好家伙，這差不多也下午兩點多了。
王小六兒伸了個懶腰，翻身起來，看沒什么事兒，就去收拾收拾，正在樓下小飯館吃飯的時候，柳婳來了個電話，又把王小六兒給約出去了。
柳婳在公司開會，王小六兒被司機接到了辦公室里，等著。
他也閑著沒事兒，就坐在沙發上隨便撿了兩本書在那兒翻看，說來也真是，柳婳這辦公室里，書不少，有些還挺有意思的，王小六兒自己在一邊拿著一本《道藏》看得正來勁兒呢，柳婳進門了。
柳婳在打電話，用肩膀夾著手機，手里還拿著東西，有說有笑的。
她無意間扭頭一看，看見王小六兒正翹著二郎腿打量她呢，不由得小嘴兒一抿，還假裝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后繼續忙自己的。
王小六兒就在那笑嘻嘻地看著，也不做聲，也不打擾。
很明顯，柳婳那小身段兒，可比他手里的《道藏》好看多了。
“誒，你說你，一天天的，老死盯著我干嘛？你是沒看過啊？”
柳婳笑吟吟地走到了王小六兒身邊，還下意識抱起了肩膀，王小六兒瞅瞅她，卻還是笑吟吟地，“這么好的身材，誰見了，不想多看兩眼？別人看你都不說啥，我看看，就不行了？”
“去你的！你少耍貧嘴啊！”
柳婳白了王小六兒一眼，“我要有你說的那么好，你還能成天到處溜達？讓你上我那兒去，你又不去！”
“去不了，身體不行啊。”
王小六兒憨笑一聲，“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你可得了吧你！”
柳婳撲哧一笑，“這話讓你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了呢！我是妖怪啊，我能要你命啊？”
“你看你這話說的，誰說你是妖怪了。”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不是妖怪，你是妖精，要人命的小妖精。”
“那我要是妖精，你是啥啊？”
柳婳耷拉著眼皮看著王小六兒，笑吟吟地，“我要是妖精，你就是孫悟空。”
“那為啥呢？”
“孫悟空，專治各種妖精。”
“您可別這么說，我感覺，我這實力，多少差點兒，治不了你的感覺。”
“你可別跟我扯些沒用的。”
柳婳笑得合不攏嘴。
她一步三搖地走到了王小六兒的身邊，抱著肩膀，“人家都讓你欺負成什么樣兒了？還這么說？”
“也沒怎么樣嘛，都好好的。”
王小六兒說完了，也忍不住直笑，“而且，你不是還說過么，早晚有一天，要把我踩在腳下。”
“我說是那么說，也就想想就得了，你還真當真了？”
柳婳說著，身子一扭，單膝跪地，半蹲在了王小六兒的腿側。
她略微仰著臉，對著王小六兒眉飛色舞地說道，“誒，你知道我叫你過來，什么事兒么？”
“你還能有什么事兒，肯定是孤單寂寞冷了唄？”
“去你的！”
柳婳看王小六兒這么不正經，忍不住笑罵一聲，“你以為我是什么人？我叫你過來，是有正經事兒。”
王小六兒一挑眉，“啥正經事兒？”
“你不是之前跟我說了一下馮楠的事情么？”
“嗯，然后呢？”
“我調查了一下，好像，你猜的沒錯，馮楠要接手的那個事情，可能真是個坑。”
王小六兒一愣，“真的假的？”
“那我還能騙你啊。”
柳婳一撇嘴，“我了解了一下那個人，也找人對照核實了一下，我感覺，那個人的身份好像有點兒問題，但是，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所以，不管怎么說，都只能算個猜測，也就這樣。”
“那你給我說詳細點兒唄？”
“你叫我說，我就得說啊？”
柳婳大眼睛一翻，“我是你的手下？我是給你打工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正經的，說說唄。”
“我不。”
柳婳一轉身，走到了一邊，然后翹起了二郎腿，她一邊擺弄著手指甲，一邊耷拉著眼皮，幽幽地說，“要我說，也行，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啥條件，說吧？”
“跪下。”
“啥玩意兒？”
“沒聽清楚啊？我要你，給我跪下。”
柳婳說著，做了一個下壓手勢的動作，笑嘻嘻地看著王小六兒，“跪下。”
王小六兒斜睨著她，瞅了兩眼，站了起來。
他走到了柳婳面前，一伸手，把柳婳拉了起來，柳婳一愣，“干嘛？”
“不干嘛，來，找個地方，咱倆聊聊。”
王小六兒說著，拉著柳婳，就往里面的衛生間走，柳婳小臉兒一紅，忙一墜身子，“我不去，我不去！”
“你說不去就不去啊？”
王小六兒也不慣著，在柳婳腿后一抄，作勢要將她抱起來，柳婳也不白給，情急之中把腿一掀，躲開來，緊跟著往地上一蹲，拽著胳膊就不起來了，“誒呀，別鬧，別鬧！”
“不挺囂張的么？”
“嘻嘻，人家跟你鬧著玩兒呢！”
柳婳說完，小臉兒紅撲撲地，王小六兒見了，一撇嘴，“不厲害了？”
“不厲害了！”
“剛才看你那樣兒，有點兒不服啊？”
“哪有，我服了，真服了！”
柳婳抿著小嘴兒，還羞答答地，見王小六兒撒開手了，又趕緊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誒，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看王小六兒去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在洗手，柳婳也跟著走上前，她站在王小六兒的側后方，很殷勤地說，“馮楠他們認識那個人，叫蕭兵，江湖傳說，是一個京圈大佬家的公子，背景很深，但是，我找人了解了一下，那邊幾個圈子里比較有名的人物都不認識他，也確實，沒聽說那位大佬還有這么個兒子。”
王小六兒拿毛巾擦擦手，“我跟馮楠聊過，馮楠說，那個叫蕭兵的那個是大佬的私生子，對外一直沒怎么透露過。”
“就算是私生子，那么大一個人物，多少也應該有點兒消息吧。”
柳婳抱著肩膀，“我這邊兒也認識幾個人，在那邊，也算有點兒能量，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甚至完全沒聽說過，我總覺得這個事兒有點兒蹊蹺。”
“那能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么？”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看著柳婳，“沒有確鑿證據，一切只能算是懷疑啊。”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柳婳略微遲疑了一下，“只不過，這里也沒我什么事兒，我懶得廢那么大的心思。”
“就當幫我了，行不？”
王小六兒看看柳婳。
柳婳瞅瞅王小六兒，一撇嘴，不置可否。
“幫幫忙嘛，我知道，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王小六兒帶著幾分討好的模樣，從身后抱住了柳婳，一邊兒看著鏡子里的她倆，還在柳婳的耳邊小聲說，“這個事兒要是弄明白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么？”
“行倒是行，不過，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柳婳尋思尋思，扭頭看著王小六兒，然后一挑眉，“你怎么那么關心馮楠的事情啊？她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么？”
“好朋友嘛，我倆關系一直不錯，而且，老實說，沒有馮楠，也沒有我的今天。眼瞅著她要掉坑里，我也不能坐視不管啊，你說呢？”
“就因為這？”
柳婳一挑眉，有些不信，“難不成，就沒點兒別的？”
“嘖，怎么那么多事兒？”
王小六兒一咂吧嘴兒，“要不你說咋辦？見死不救啊？我要是那樣的人，你以后怎么想我？”
“那倒也是。”
柳婳尋思尋思，覺得王小六兒說的也不錯，王小六兒要是看著馮楠掉坑里，冷眼旁觀，大局上也沒什么，但是，多少少了點兒人情味兒啥的，到時候，柳婳還真不一定怎么想他。
可柳婳也知道王小六兒和馮楠的關系，嘆息了一聲，又忍不住說道，“誒，我說正經的，別看你跟馮楠關系不錯，但是，我覺得，我可能比你更了解她！馮楠這個人，賊得很，她跟你好了，或許不是圖你什么，但說到底吧，我估摸著在根兒上講也不過是想跟你玩玩兒，你要真的傻乎乎地動了真感情了，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
“喲，跟我這兒挑撥離間呢？”
王小六兒咯咯笑，“你別這樣好吧？”
“誰挑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柳婳也不生氣，撇著小嘴兒繼續說，“我說實話，你要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行了行了，你對我怎樣，我心里有數兒。”
王小六兒摩挲摩挲柳婳，又在柳婳的頭發上嗅了一口，“馮楠怎么回事兒，我知道，她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兒。”
“真有數兒假有數兒啊？”
柳婳一扭頭，耷拉著眼皮看著王小六兒，“她掉坑里，有人撈她，你自己掉坑里，可不一定有人救你！”
“這話說的，我要掉坑了，你不救我啊？”
“我救你干嘛？”
柳婳撲哧一笑，“臉大不害臊！”
“哦，合著，相處這么久，就白相處了，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唄？”
“切，要不你還想怎的？”
柳婳笑得跟花兒似的，“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負人，還得叫人對你感恩戴德，是么？”
“我可沒那么說。”
“可你就是那么尋思的！”
“那你要這么說，我可走了！”
“你那么著急走，想干嘛？家里有啥香餑餑等你啊？”
柳婳白了王小六兒一眼，“就用到我的時候跟我好，用完了，就想跑！”
“誒，你少來！”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我這兒還啥都沒干呢，怎么讓你這一說，好像我可那啥了似的！”
“那你還以為你是啥好人呢？”
“是是是，我不是好人！我不是好人，我走還不行嗎？”
“不行。”
柳婳的板起臉來，還瞪起了大眼睛，“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地盤！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不要面子啊？”
“你你想怎的？”
“我想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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