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王小六兒撲哧一聲笑了，“神仙似的人物，你這是在夸我么？”
“那肯定是在夸你啊，你那么厲害，還不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啊！”
高小姐笑吟吟地，“正經的，誒，你是道士么？”
“不是。”
“你不是道士，那你為什么會用符呢？”
“用符的都是道士啊！”
“我印象里，好像只有道士才用符吧。”
“嗯，怎么說呢。”
王小六兒略微尋思了一下，“道家的符咒，確實是道士用的，一般人用不了，但我用的符咒，跟道士用的符咒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高小姐對這件事好像還很有興趣似的，王小六兒略微直了直身子，“道家用的符咒，就有點兒類似什么呢，類似一種的借條兒這樣的東西，他通過借用神祇的力量使符咒出現不同的能力，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的神祇是不會把力量隨便借給人的，只有那些與神祇簽訂契約的人才能借用神祇的力量，而這個類似簽訂契約的過程就是所謂的‘授箓’，是一種儀式。通常只有經過這個儀式的道士才是被廣泛認可的內行人，也只有經過這個的道士，才有制作和使用符箓的能力，才有借用神力的本事。”
“這個我也聽人說過，就是，道士借助神仙的力量制作符箓，然后，通過符箓的使用來替神仙做事，有點兒類似工程外包那種感覺，互相成就。”
“對對對。”
王小六兒點點頭，“是那個意思。”
“那你用的符箓跟他們不一樣么？”
“不太一樣。”
王小六兒聳聳肩，給自己也倒了點茶水，“我用的符，名為鬼符，不是借用神祇的力量使用的，實際上，這個符咒本身就是被封印的術法，怎么說呢，就是通過特定的方法來把自己使用的法術封印在符咒之中，類似把炸藥封存在手雷里，使用的時候一拉，扔出去，然后就能把人炸死，跟這種差不多是一樣的。”
“你是說，封印。”
“對。”
王小六兒點點頭，“誒，你好像對這些事情很是感興趣啊？”
“啊，沒有，我耳聞目睹的，聽說過一些，不過你說的跟我知道的還不太一樣，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世界上還有鬼符這種東西。”
“很正常的。”
王小六兒搓搓手，“這世界很大，研究什么的都有，術法這種東西雖然名目不同，但實際上，還是大同小異的，沒什么了不得。”
“王醫生，你過于謙虛了，我想，以您現在本事，抓鬼什么的沒什么問題吧？”
“那得看什么樣兒的，捉鬼降妖的多了去了，也不是個個都能降得住，一般來說還是看道行，誰道行深，誰就厲害，但問題是，我也不是專門做這個的，只是略微懂得一些法門而已。”
“還是謙虛。”
“沒有沒有。”
王小六兒擺擺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誒，你問我這個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幫忙？”
高小姐一愣，眨巴眨巴大眼睛，明顯在尋思什么。
王小六兒清楚地看出了她的猶豫。
她卻抿著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沒有。”
“真沒有？”
“沒有。”
她似乎是說謊了，不僅說謊了，而且看起來還很明顯。
但王小六兒還是淡淡一笑，既不愿意點破，也不愿意多說什么。
很快，高小姐的司機就來了，把人接走了。
王小六兒送到門口兒，知道她還會在回來，也就沒多說什么。
二人告別，轉身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王小六兒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冥冥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他站定回頭，往外面看看，就這么忽然一回頭的功夫兒，對面胡同兒里黑影兒一閃，一瞬間就不見了。
月黑風高，有些冷，王小六兒躺在被窩兒里，有點兒乏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六兒還是抽空兒去了楊蜜那邊，說好的一起去吃個飯，可王小六兒去的時候，這位楊大美女卻死賴著不起來，正裹著被子呼呼大睡呢。
她看起來，應該是折騰的厲害，乏極了，王小六兒無奈，等了一會兒看她睡得很死，只能笑了笑轉身走了。
他閑著沒事兒，先去了馮楠的公司，不巧馮楠出去應酬了，人不在。
轉身又去了火鍋城那邊，李紅杏兒他們十點左右才上班，這會兒也沒什么客人，就一些服務員什么的正在聊天，王小六兒剛走到門口兒，透過玻璃窗就看見里面有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正趴在吧臺上跟李紅杏兒有說有笑呢，王小六兒都沒不用看臉，一看那身材就知道肯定是陳璐！
陳璐跟李紅杏兒關系甚好，知道李紅杏兒在這邊開店以后，閑著沒事兒經常過來，她雖然現在在醫院上班，但實際上也很閑，畢竟婆家人有錢有勢，誰也不敢拿她怎么樣，所以以陳璐那愛玩的性子，一般人也管不住她。
王小六兒不太想跟陳璐照面兒，趁陳璐沒注意到他，趕緊就跑了，李紅杏兒隔著玻璃看見王小六兒嚇一蹦緊跟著小跑著就溜了，咯咯直笑，倒是把陳璐弄得挺奇怪，“誒，你笑什么？”
她扭頭往外看，沒看見王小六兒，李紅杏兒搖搖頭，“啊，沒什么！剛才看見一小狗兒，撞門上了！”
“是么？”
陳璐也笑了，又往外看看，然后問李紅杏兒，“最近，見著王小六兒沒？”
“沒有，挺長時間沒見著了，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感覺有點兒奇怪，我老感覺他好像是故意躲著我似的！”
陳璐撇撇嘴，有點兒生氣，“那個兔崽子，回頭兒我遇上他，非得揍他不可。”
“璐璐，都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也是的，你肚子里孩子都有了，消停點兒得了！你現在自己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沒數兒啊？還在外面瘋玩！”
“我沒有啊！”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李紅杏兒白了陳璐一眼，有點兒無奈，“你，還有那個高歡，我覺得都應該長點心吧！也不是小孩兒了，好多事兒，我說了可能都有點兒不合適！”
“誒呀，我知道，我知道！”
陳璐一撇嘴，“你說的，我都懂！我這不就尋思么，以后要是真的結婚了，就玩不成了，最后瘋幾天不就完了么！”
“那孩子，你心里有數兒沒？”
李紅杏兒磕著瓜子兒，“是不是那誰的？別到時候再不是！我聽說，他們家勢力大，真出了這檔子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放心吧，肯定是他的！”
陳璐把大眼睛一翻，有點兒哭笑不得，“我還沒那么缺心眼兒，這種事兒，我都可小心了！”
“那就成，我不擔心別的，就擔心這個。”
“你看你！”
陳璐說完了，格格直笑，“姐，你最近咋樣？還行不？”
“我挺好啊，這邊兒挺忙的，不過也可以，每天忙忙碌碌的，很快就過去了。”
“就沒想著再找一個？”
陳璐一挑眉，“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一個？找個當官兒的！”
“得了吧！”
李紅杏兒一撇嘴，“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不用你！”
“嗤，你看你！”
陳璐咯咯直笑，“有錢的，我也認識不少，你總不能一直單著吧！你長這么漂亮，別耽誤了！”
“真用不著，我現在挺好的。”
“喲，你看你！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王小六兒最近還在纏著你呢？是不是，他威脅你什么的，你不敢再找一個？要是的話，你不用怕他，你跟我說，我收拾他！”
陳璐還牛哄哄地，“我收拾他，就跟玩兒似的，他打小就怕我。”
李紅杏兒撲哧一笑，“這話讓你說的，好像王小六兒是啥惡霸似的！”
“他都那么你了，還不是惡霸啊！”
“那是那么回事兒么？”
李紅杏兒俏臉微紅，“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那么奇怪呢？好像是他把我怎么樣了似的！”
“本來嘛，我早就知道他，他就是饞你身子！”
“饞我身子的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誒，你怎么還向著他說話啊？莫非，你還真的愛上他了？”
陳璐大眼睛一撲閃，笑吟吟地打量著李紅杏兒，李紅杏兒聽完了，抿著小嘴兒斜睨著她，“你呀，少來這套！別想從我嘴里套話，知道不？”
“你不說我也明白，那王小六兒，肯定是有點兒特長啥的，要不能把你伺候得眉開眼笑的？”
“那有沒有的，你心里沒數兒啊！”
李紅杏兒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一句話，把陳璐給說沒電了，陳璐一撇嘴，尋思尋思，又挺好奇地看向李紅杏兒，“誒，不說這個，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覺得，王小六兒這人咋樣？”
“你指的哪方面？”
“就為人處世唄，你尋思什么呢！”
“為人處世，挺好的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跟他有點兒結果啥的？”
“你說結婚生孩子什么的？”
“嗯。”
“沒想過。”
李紅杏兒搖搖頭，然后攏了一下鬢角兒，“且不說，我倆差著歲數兒，就算歲數相當，也不成。”
“怎的呢？”
“我配不上他。”
“你得了吧，你長得那么漂亮，還配不上？”
“就算配得上，也不成。”
李紅杏兒小臉兒紅撲撲地，“我一尋思，我都害怕，那死玩意兒，龍精虎猛的，誰能扛得住一天到晚的瞎折騰？”
“這倒是。”
陳璐咯咯直笑，“說正經的呢，你恨他不？”
“不恨。”
“一點兒都不恨？”
“廢話，我為啥恨他啊？”
李紅杏兒看傻子的眼神，“我的那些事兒，別人不知道，你多少還是知道點兒的吧！要是沒有他，我現在還在曾老三的手里呢，你知道么，有的時候，我真死的心都有，對生活挺絕望的，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就感覺，我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人這一輩子，得知道知足，摸良心說，他得算是我遇上的一貴人，我感激他還來不及呢，我為什么恨他？”
“他欺負你了啊！”
“得了吧，那也叫欺負啊？我不樂意，那叫欺負，我自己樂意，那叫什么欺負。”
“嘖嘖嘖！”
陳璐直咂吧嘴兒，“你看你！”
“本來就是。”
李紅杏兒抿嘴笑，“不過話說回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起先我就覺得我和他不會有什么結果，可你不一樣啊！”
“我想過的，是人上人的生活，他給不了我，就這么簡單。”
陳璐一撇嘴，“我覺得，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又不是什么小姑娘的，激情過后，還是要回到現實！男人什么的，我身邊從來都不缺，我缺的，是這個！”
陳璐搓搓手指，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王小六兒確實不賴，將來興許也能挺有錢，可將來太遠，我等不起。”
“還是現實打敗了愛情唄。”
“差不多吧。”
陳璐伸了個懶腰，“晚上一起出去玩兒啊！”
“干嘛去？”
“唱歌兒去！誒，高歡最近介紹個ktv，真不賴，那里的男模兒長得可帶勁了！走啊，晚上我叫你！”
“我哪有你那閑工夫兒！動不動就男模男模的，想什么呢！”
李紅杏兒一臉嫌棄，“一邊兒去，玩你的去！”
“真不去？不去別后悔！”
“去一邊兒去！”
“哈哈哈，你看你！”
陳璐剛想說什么，電話就響了，她拿起來，跟李紅杏兒擺擺手，然后一扭一扭地就出門了，一手推著門，一手接著電話，“喂？親愛噠！嗯，我一會兒就到！”
李紅杏兒看著陳璐，心里頭五味雜陳，想說什么，又總覺得說出來不合適，無意間扭頭看看陳凡家里那個小妮子，正發現，她也正看著陳璐，小嘴兒撇著，一臉嫌棄。
“你看什么呢？”
李紅杏兒哭笑不得地看看她。
“沒，沒看。”
小妮子狠狠一撇嘴，算是回應，然后就沒了下文。
很快，客人們就上來了，店里也開始忙碌了，王小六兒從火鍋城那邊出來以后，徑直地去了別墅那邊，米姑娘看他提溜著東西，一臉好奇地瞄著，“你拿的什么？”
“好東西。”
王小六兒晃了晃手，“給你的，要不要？”
“不要。”
米姑娘還有點兒矜持，撇著小嘴兒一臉不屑，“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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