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簪撲閃著大眼睛，“是啊，這還得了？這不一下就露餡了么？”
王小六兒點點頭，“趙姬看自己肚子越來越大，心里也害怕，因為這種丑聞要是傳出去，整個大秦都跟著丟臉，到時候，別的好說，嫪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當時，想把孩子打掉，但是嫪毐不同意，嫪毐此時野心膨脹的厲害，一心想篡位，自己當皇帝，但是，他有什么？他其實什么都沒有，想上位，只有把太后趙姬裹脅住，所以，嫪毐就一陣軟磨硬泡，想讓趙姬把孩子生下來。可都城咸陽，眼線眾多，要是在皇宮里把孩子生下來，那肯定會被人發現。于是，嫪毐就想了一個辦法，找來那個抓過他的方士，把他引薦給了始皇帝嬴政，他跟嬴政說，咸陽這個地方，風水上有點兒克趙姬，趙姬在咸陽住，對身體不好。趙姬等的就是這個借口，于是借著這個機會，就跟嬴政說想搬走，到外地住。嬴政一聽，也沒別的辦法，就讓趙姬帶著嫪毐搬走了。這嫪毐，一離開都城，更加囂張跋扈了，趙姬這個女人，也沒了約束，更加肆無忌憚，就這么的，一連，趙姬跟嫪毐生了兩個孩子。”
王小六兒頓了頓，“本來，一切看著都還好，但是，沒想到，后來有一天，太醫夏無且的兒子來到了嫪毐和趙姬的地盤上，不小心，得罪了嫪毐，被嫪毐毒打了一頓。這被打的人非常委屈，就跑去找夏無且，跟夏無且說，父親啊，這個嫪毐，真不是個東西，當初，要不是因為有你，他能有今天么？如今他權大勢大了，就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他這哪里是在打我，這不是就是在打你臉嗎？夏無且一聽這話，心里也生氣，就去找嫪大理論，說你這過分了，我的兒子你都打，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結果，此時嫪大冷笑一聲，一腳踢翻了夏無且，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就不給你面子，你能怎么樣？你以為你是誰？看清楚了，你爹我，現在早不同過去了，我不單封了侯，還天天玩太后，就算是嬴政在我面前，就得管我叫聲爹！然后一甩袖子，他走了。夏無且被當眾羞辱，氣不過，就轉頭跑去秦始皇那里告狀，當時，就把這個嫪毐和太后生孩子的丑事就給揭發了。”
“也是死催的。”
王小六兒直搖頭，“嬴政一聽他的描述，當時就驚了，但是他沒表現出來，夏無且以為嬴政不太在乎，于是，又跟嬴政說，那個嫪毐，不單是個淫賊，而且，這個家伙，壓根兒就不是人！嬴政一聽這話，就問夏無且怎么說，夏無且于是偷偷地告訴嬴政，說，大王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去太后的寢宮去看看，那寢宮里有兩個小孩兒，是太后和嫪毐私通生下的！你不需看別的，仔細看那兩個小孩兒的腳，到時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秦始皇將信將疑，果然，就偷偷地去找了太后趙姬，趙姬被突然檢查，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時候，兩個孩子就讓嬴政發現了。嬴政腦瓜子嗡嗡的，但是，故作平和，他就問趙姬，說這兩個孩子，哪兒來的？趙姬連忙編了個謊話，說，這兩個孩子，是宮中侍女親戚家的小孩兒，看他倆長得可愛，就叫他們來這里熱鬧熱鬧。秦始皇一聽，也沒揭穿，就帶著兩個小孩兒玩了起來，趁機，他就偷偷看那兩個小孩兒的腳，結果這一看，就發現，這兩個小孩兒，別的地方跟常人無異，但是每只腳，只有兩個腳指頭。”
王小六兒用手比了一個“二”，“這秦始皇一看，頓覺毛骨悚然，這好人生的孩子，哪有一只腳就兩個腳指頭的呢？此時，他相信了夏無且的話，斷定了這個跟太后有奸情的人十有八九真是個妖人！于是，隨口找了個借口，嬴政就趕緊走了。他一走，沒多大一會兒嫪毐就來了，一看就問，誰來了？趙姬還以為把這個謊圓過去了，就隨口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下。嫪毐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只是，聽說了秦始皇看了兩個孩子的腳丫子，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八成是要壞事！于是他狗急跳墻，立即找來人馬，要殺了嬴政。趙姬一看，連忙攔著，說嬴政是我的兒子，你殺了他，我怎么辦？嫪毐說，這倆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么？殺了嬴政，讓咱們的孩子當大王！于是，嫪毐就帶著人去刺殺嬴政，到了地方卻發現嬴政早就跑了。”
王小六兒懶洋洋地靠在一邊，摩挲著白勝簪，“嬴政當時還沒一統六國，但是，那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哪兒那么容易被人抓到？嫪毐思前想后，越想越害怕，因為他知道，這事兒到這里，就算徹底完了，這肯定是嬴政發現了自己和太后的丑事，有所準備！此時，嫪毐下定了決心，要先下手為強，于是他糾集門客，揭竿而起，要造反！可惜啊，這個嫪毐，原本就是個市井混混樣人，對付女友有一手，但腦子，不夠用，他以為手底下糾結一些烏合之眾，如何斗得過秦王？可人就是頭鐵，就要硬上，結果發現，自己手下那些人，面對大秦甲士，一碰就碎！三下五除二，嬴政就把嫪毐給抓住了。此時，趙姬聽說嫪毐要完，提溜著褲子趕緊來求情。嬴政一聽，我的天，自己的親娘竟然這么不要臉？他當時就怒了，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大罵一頓，要把她一起給殺了。百官一看，這不行啊，就勸，結果嬴政一口氣殺了好多來求情的，但最后，還是把太后趙姬給饒恕了，沒辦法，親娘。”
王小六兒頓了頓，“但是趙姬雖然可以免了死罪，嫪毐卻不能。嫪毐，很快就定了死罪，但是那兩個孩子怎么處置，一時間，有些為難，因為，從道理上說，那兩個孩子，雖然是太后跟嫪毐私通所生，但道理上，算是秦始皇的弟弟妹妹。秦始皇一時拿不定主意，夏無且害怕這兩個孩子長大以后，會報復自己，連忙就去找了那個術士。術士對嫪毐也早有不滿，此時，一聽這話，就偷偷地找到秦始皇，他跟始皇帝說，這兩個孩子，也是妖人，留著他們，將來，會影響大秦的氣運，不如將這個孩子獻給東皇太一，為秦國祈福。秦始皇一聽這話，就點頭同意了，于是，在東皇神廟之中，將兩個孩子裝在布袋里摔死了，隨后，剖其心肝，獻給東皇太一做了祭品。”
白勝簪在一邊兒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疑惑，“那，嫪毐呢？”
“嫪毐，很快就被判了死刑，因為罪大惡極，影響惡劣，所以，當時要把他五牛分尸，就是用五頭牛，拉著嫪毐的頭和四肢，將他硬生生地給撕碎了。”
王小六兒頓了頓，“那古書當中記載，說，給嫪毐行刑的時候，因為當時的人，都傳說嫪毐的那個大寶貝，不似常人，所以，在動手之前，有個神秘人，買通了行刑的人，在嫪毐死后，要把嫪毐的那個東西給割了下來，可沒想到的是，嫪毐死了以后，人們去看，發現嫪毐的東西竟然沒了，看傷口的樣子，應該是行刑之前就被人割了去。”
王小六兒斜倚在一邊，“當時呢，這個夏無且也聽說了這個事情，他非常奇怪，以為是嫪毐的仇人干的，因為當時嫪毐最喜歡玩人老婆，有人恨他，趁機報仇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很多年以后，這個夏無且在翻閱醫書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卷古書當中有一段記載，大概的意思是說，傳聞，極北的遠方，在雪山之巔，有一種白色的驢子，能行走于懸崖峭壁之上，此物，膚色如人，形貌俊美，然后說，這種白驢的那個東西，十分神異，先天發育不良的小孩兒在十幾歲之前身體沒完全長成的時候，要是發現他某些地方十分短小，擔心不能繁衍子嗣，那么，以此物為引，用下面的古方熬制湯藥，服用三個月，就能把病治好了。然后下面就寫了一個秘方。”
王小六兒回憶著翻閱古書時的情形，繼續說道，“后來這個夏無且就在古書中回憶說，說他剛看到古方的時候，沒太在意，后來，聽說一個神秘人在前些日子給一個富商的兒子治好了這個病，他偷偷地叫人把那個醫生開的藥方搞到手，跟古書上一對，發現一模一樣，此時，這個夏無且才恍然大悟，他感覺，這個神秘人，應該是個高人，于是呢，連忙派人找到他，想跟他結交，結果他的手下找到了那個神秘人，一路跟著，發現，對方進了跟夏無且交好的那個方士的府上，手下人回來一說，夏無且非常驚訝，他連忙去對方府上一看，結果，真的發現，方士家來了個客人，仙風道骨。他很好奇，這一問，才知道，這個疑似用嫪毐的大寶貝給富商兒子治好了難言之隱的人，也是個方士。他是誰呢？”
白勝簪好奇的很，“是誰？”
“夏無且一番攀談，方才知道，原來對方的名字，叫，徐福。就是后來出東海，替秦始皇找仙藥的那個徐福。”
王小六兒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徐福，在歷史上，一直存在爭議，有人說他是個騙子，有人說，他是一個大修行者，他接了秦始皇交給他的任務，出海尋找仙藥，但是最后呢，人跑了，沒回去，有人說他是蓄謀已久，就是想騙走秦始皇的財物，可同樣還有人覺得，徐福之所以沒回去，是迫不得已，他是真心想為秦始皇效命，但是，出海尋找仙人的時候把差事辦砸了，回去，也是個死，所以索性不回去了，擺爛了。但這都是另外的事情了。”
白勝簪在一邊兒一臉好奇地看著王小六兒，“那這么說的話，整個事情里，這個徐福都有參與了？”
“可能是吧。”
王小六兒頓了頓，“夏無且見到徐福之后，跟徐福攀談很久，認定這個徐福，是個高人，后來，徐福在方士的引薦之下見到了秦始皇，果然被秦始皇重用了。至于這個夏無且，因為醫術高超，很受重用，只是，在正史上，他沒有那么多露面的機會，唯一一次我在正史上看到關于他的記載，就是《史記》當中描寫，說，荊軻刺秦王的時候，圖窮匕首見，荊軻拿著匕首追秦王的時候，誰都不敢上前，只有秦始皇身邊的醫官拿藥箱砸了荊軻一下，使秦王得了個空檔抽出長劍砍死了荊軻。這個過程之中，秦始皇身邊的那個扔藥箱的大夫，就是夏無且。”
白勝簪聽完了王小六兒的描述之后，有些疑惑，“你剛才講這個事兒的時候，說那個太后的情人，叫嫪大，但是，他不應該叫嫪毐么？怎么叫嫪大呢？”
“嫪毐和嫪大，其實是一個人，其實嫪毐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別人給他的一個稱呼，就好比，宣太后叫羋八子，但其實真名也不叫羋八子，八子也是個稱號，就好比，現在說，張先生，王先生，他并不是姓張，名叫先生，先生也是個稱號。同樣的道理，這個嫪毐，就是嫪大，別人都叫他嫪大，后來他成了氣候以后，別人就開始管他叫嫪毐，當然，這其實是一個蔑稱。按照秦人的習慣，‘人之無士行者曰毐’，大概意思就跟‘土流氓’，‘山驢批’是一個意思。”
王小六兒說的正經，但是白勝簪聽得臉紅，忙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在騙人吧？”
“那騙你做什么？”
王小六兒一挑眉，“后來，我偶然間，也得到了一卷古書，這古書當中，寫了很多天下珍寶的名諱，我翻閱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相關的記載，書中的記載，與夏無且記述的內容大體一致，大概意思，都是說，這白驢，生于極北之地，其陽物可入藥，十分靈驗，專門治療小男孩兒先天發育不良之類的病癥，因為難以獲得，古來，為帝王貴族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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