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
老爺子挺納悶兒，不過也沒太擔心，畢竟王小六兒這性子他最了解了。
這小子雖然有事兒沒事兒總在外面亂來，但為人還算謹慎，即便惹了事，多半也能自己解決。
王小六兒回去以后，想了想蕭沐橙，頓時心里嘀咕起來。
他沒直接回去，而是找到了黃瘸子。
黃瘸子此時人在江城，和他的老相好住在一起。
他現在手頭有點錢，維持平時的起居不成問題，也是為了那寶貝兒子著想，在江城現在也開了點小買賣。
據說有兩家超市，還有一個飯店。
王小六兒和黃瘸子雖然差著輩分，差著年紀，但也好歹算是一起并肩戰斗過，人人都以為憋寶的，南北對立，但他們倆倒是相處的不錯。
黃瘸子看見王小六兒過來，挺高興，吩咐廚子給弄了幾個硬菜，把自己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黃酒都拿出來了。
他們都不想被外人看見，所以沒在前面，在樓上最里面的包間兒里坐了下來。
黃瘸子看王小六兒像是有心事，忍不住就問，“老弟這是怎么了，看起來，有心事？”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倒也沒隱瞞，他壓低聲音問對方，“霧隱門有個易容高手，叫玉面狐貍，你知道這個人嗎？”
“知道，怎么了？”
黃瘸子挺納悶兒，看著王小六兒幽幽地說，“這個玉面狐貍，也不是一般人啊，江湖上成名多年，據說是個大美人兒。”
王小六兒一皺眉，“你說，那個玉面狐貍，要是到現在還活著的話，應該多大了？”
“起碼也有四十來歲了吧。”
黃瘸子一撇嘴，“你怎么問起這個？”
“我前一陣子，得罪人了，聽說，霧隱門的人可能會背地里生事。”
“小河畔那事兒，是吧？”
“你也知道？”
“哼，這么大的事兒，誰不知道！”
黃瘸子忍不住笑了，“這一戰，江湖上早就傳開了，你現在，聲名鵲起，也是牛得很！你知不知道，現如今，你在江湖上已經混出了個外號兒。你要知道，能在江湖上得一個諢號，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現在外面都那么傳，證明啊，你現在，確實可以了。”
王小六兒挺納悶兒，“什么外號兒，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沒注意。”
黃瘸子嘿嘿笑，“說起來，名字還挺霸氣呢，叫過江龍。”
“過江龍？”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不是猛龍不過江。”
“對，就是那個意思。”
“誰給起的，這名字起的，不低調啊！”
王小六兒嘿嘿地笑了起來，“不過，我還挺喜歡。”
“這名字，據說，是個帝都的大人物給的，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人說，調查局的人已經注意到你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無遮大會，你的請帖一定少不了。”
黃瘸子給王小六兒倒酒，然后繼續說道，“這天底下的術士，都差不多，老的不行的那就不說了，青年才俊，都在調查局的注意范圍之內，少不了的。”
王小六兒一挑眉，“注意我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想為他們賣命！”
“有些事，身不由己。”
黃瘸子嘿嘿一笑，“不過，這也沒什么，注意到你了，是好事，至于后續如何，那就另當別論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往椅子上一靠，然后抓了一把煮花生，不急不緩地扒開來，之后才一抬頭，“那些事兒我先不管，先說說，這霧隱門的事兒。傳說中，玉面狐貍要出手了，我得防著點兒。據說這個人易容術非常厲害，是真的嗎？”
“那必須的。”
黃瘸子點點頭，“據說，這個人的易容術，已經接近于妖術了，厲害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那種，你近距離接觸都看不出破綻那種！”
王小六兒一歪身子，“你說她年紀也不小了，她還能偽裝成一個小姑娘嗎？”
“太小的肯定不成。”
黃瘸子頓了頓，“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我最近，認識個人，一個小姑娘，二十出頭兒，長得頗有姿色，但是，我懷疑她是個易容高手。”
王小六兒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似乎在思考，“她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也看不出是易容的，但是確實有這種可能。因為，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問題。”
黃瘸子一皺眉，“什么問題？”
“她用一種香水兒，我叫不出型號，但是這種香水兒，之前我在另外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身上聞到過，奇怪的事，他用的香水兒跟另外一個不同，里面，混雜著一種古怪的香味兒。就是說，那個味兒，不純，似乎被另一種香味兒帶跑偏了。而且那個味兒，應該是某種藥方，我之前在御劍門的時候，曾經遇上過一個易容高手，當時，在她的身上，也若隱若現地有這種香氣。”
王小六兒說著，略微直了直身子，“傳聞，易容高手因為修行的功法特殊，需要一些藥劑輔助，就如同過去江湖上那些練鐵砂掌的必須用藥方洗手一樣，她們應該也有一些秘藥。經年累月下來，深入骨髓，味道已經去不了了。”
黃瘸子眨巴眨巴眼睛，“這個，我倒是也曾聽說過，你說的，是折骨香，對吧？”
王小六兒一挑眉，“你也知道折骨香？”
“早前走江湖的時候，我也跟那些易容高手交過手。”
黃瘸子頓了頓，“當年，有個采花賊，外面看是個女的，實際上，是個男的，專門兒假裝小姑娘混到女人堆兒里，一到了半夜就亂來，那時候我們逮住了這個人，打了一頓，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這方面的事兒。那壞種就說過，易容高手身上，多半都有折骨香，這是因為易容高手常年用禁術，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那折骨香，能止痛消炎，防止很多棘手的關節病。”
黃瘸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見到的那個，不會，也是個男的吧？”
“女的。”
王小六兒頓了頓，“這我能確定，肯定不會錯。”
“女的，更麻煩。”
黃瘸子說著，頓了頓，“霧隱門里，單獨有一支人，專門修行易容術，學這個的，據說傳說，那都是膚白貌美的女子，他們修行的易容術十分厲害不假，但更棘手的，還有采補之法和暗器。說白了，這些女人，就是專門兒為暗殺準備的，被她們盯上了，會先設法接近對方，然后以美色相誘，勾搭上以后，不出三日，必將對方榨得神疲乏力，再找機會以手段奇襲。這一套，說來簡單，但是，百試百靈。”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她們還會采補之法？”
“大概差不多，據說，是一種奇怪的功法。”
黃瘸子說著，一咧嘴，“你要讓我說具體的，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但是，傳說厲害的緊！男人，最怕就這個，鋼筋鐵骨的漢子遇上了，當時也頂不住，所以，你可要格外小心。”
“我倒是不擔心自己會中招啊。”
王小六兒一撇嘴，然后壓低聲音，“我想，釣幕后黑手出來。”
“最怕的不是這個。”
黃瘸子也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霧隱門的人，行動的時候，多半都不是一個人，你要小心，背后一樣有人放冷箭。另外他們用的武器，多半有毒，沾上就有事兒。”
“這我倒是不怕。”
王小六兒跟黃瘸子碰了一下杯子。
晚上大半夜了，王小六兒就回去了，小妮子在家里一邊逗貓一邊兒看電影，王小六兒的就排排坐坐在一邊兒，椅子往后放，閉著眼睛半躺半臥，偶爾拿出手機，對付著電話那邊兒的蕭沐橙。
他看起來懶洋洋什么都沒干，但是很快，電話就來了，一個神秘電話打過來以后，王小六兒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喂？”
電話那邊兒，是白勝簪的聲音，白勝簪手里拿著一個單子，擺弄了一下，然后對王小六兒說，“你讓我查的東西，我幫你查了，對方的賬號不是實名的，注冊了不到半個月，注冊的電話，也是個黑號。”
“好，辛苦了。”
王小六兒沒廢話，掛了電話以后，嘴角兒露出了一抹壞笑，然后拿出手機，直接給蕭沐橙發了消息。
同一時間，蕭沐橙所在的酒店，房間里幾個人正在密謀什么，蕭沐橙一看到消息，立即一愣。
此時，許久沒有出現的杜一紅抱著肩膀一側頭，“誰啊？”
“那小子，約我一起出去玩兒。”
蕭沐橙眨巴眨巴眼睛，不知不覺間，聲音都變了，變得成熟而嫵媚。
話剛說完，她清了清嗓子，又變成了蕭沐橙的聲音，“你們說，我去還是不去？”
“當然要去。”
旁邊兒，有人輕聲說道，“魚兒，還是上鉤兒了，看樣子，之前是我們想多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是我，我也頂不住。”
“不，還是小心點兒。”
蕭沐橙坐直了身子，“以防萬一，還是要早做準備，我到了地方以后，你們再摸過去，要是沒事兒發生，你們呢別露面，我能搞的定，要是有事兒，就按原計劃行事。”
“明白。”
幾個人見了面，紛紛點頭。
杜一紅抱著肩膀站在一邊兒，“那就別廢話了，抓緊時間。”
很快，蕭沐橙就開車去接王小六兒了，王小六兒上了車，蕭沐橙，便眉飛色舞起來了，“這是忙完了？”
“手頭的事兒，不得不處理一下。”
王小六兒坐在副駕駛，拍了一下蕭沐橙的大腿，“感覺怎么樣？”
“那還用說么，嘎嘎好使！”
蕭沐橙說完了，嘿嘿笑著，然后掐著大腿說道，“我感覺，我腰都細了，腿也細了。”
“那肯定的，要不怎么是秘藥呢！”
王小六兒說完了，眸子一彎，心里算是有底了。
他心中暗想，這個女人，應該是個易容高手無疑了。
道理很簡單，王小六兒給蕭沐橙用的藥水兒，也是假的，一點兒比例不是很濃的辣椒水兒罷了，還能那么快見效果？
這女人腰也細了些，腿也細了些，想必，有她自己的法門吧。
不過真是神奇，早就聽說過易容高手能用秘法改變體型，現在看，還真是厲害。
想到這里，王小六兒不再多尋思，和女人一起走了。
這次沒去酒店，而是去了郊外的一家寓所，一個三層小別墅，四下無人，王小六兒倒是也不表現得緊張，下了車，就就隨著蕭沐橙一起進去了。
這里四下無人，孤零零，冷清清地，王小六兒半開玩笑地說道，“怎么找了這么個地方，四下無人的。”
“沒人不更好嘛，方便。”
蕭沐橙一臉調皮地跟王小六兒眨眨眼，一把拉住王小六兒胳膊，扭動著腰肢，就跟王小六兒一起上樓了。
半小時后，不遠處的林子里，三個人抱著肩膀冒了頭兒，他們遠遠地看著別墅那邊兒，看關了燈，紛紛看向了杜一紅，“怎么辦，上還是不上？”
“先等等，沒那么快的。”
杜一紅說著，示意眾人先別著急，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說話，如此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杜一紅才示意一個身材瘦小的手下去看看，這人躡足潛蹤，到了別墅外圍，離著還挺遠呢，就聽見了房間里男女歡好的雜音，他側耳聽了聽，微微一笑，便回去了。
他一臉猥瑣相，“他倆，十有八九，是忙活上了。”
“你看見了？”
“沒看見，聽動靜兒是，那小子，還挺猛。”
話說完，他笑得更猥瑣了，“看樣子，里面那位，算是遇上對手了。”
“哼。”
杜一紅一聽這話，也是兩眼放光，“那最好了，說到底，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來，栽在女人裙下的英雄好漢多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杜一紅旁邊兒，還有一個人，那人是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咱就這么看著？上是不上？”
“秘藥要發揮功效，總需要一點兒時間，現在上了，也沒把握。既然她得手了，就證明十有八九沒有露出破綻。”
杜一紅微微一笑，“等等看。”
三個人，誰都不說話，關注著遠處的一舉一動，一直等了能有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信號兒，眾人顯然等的有點兒不耐煩了，那猥瑣男直咧嘴，“我去，這都多久了，還沒完事兒呢？”
杜一紅也不由得撲哧一笑，她沒說話，旁邊兒漢子卻直撇嘴，一邊兒撇嘴，一邊兒豎起了大拇指，“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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