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老喜歡穿這種緊身的？緊噔噔的，舒服嗎？”
“那不好看嗎？”
吳沫沫抿嘴壞笑，“怎么的，不好看嗎？”
“好看倒是好看。”
王小六兒說著，扭頭看看一測，“李可欣哪兒去了？今天你們沒在一起啊？”
“李可欣有事，得回去一趟，不過，很快就能回來吧。”
吳沫沫說著，抿了抿嘴，有些欲言又止。
王小六兒在一邊兒看出來了，“你好像有話要說。”
“怎么說呢。”
吳沫沫低頭，摳著手，“誒，你覺得，李可欣這個人怎么樣？”
“挺老實的，還行。”
王小六兒頓了頓，然后扭頭看看她，“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其實，也沒什么。”
吳沫沫抿了抿嘴，“我……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說話說一半，真的煩人。”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說你一天天在我這里蹭吃蹭喝的，還不跟我說實話，良心上過得去嗎？”
“那我說了，多少有點兒挑撥的嫌疑。”
吳沫沫頓了頓，然后坐直了身子，“你有沒有覺得，李可欣，有點兒不對勁兒？”
“怎么不對勁兒？”
“我懷疑，她有問題，可能是某些人的眼線。”
吳沫沫一臉警惕的樣子，“她總跟別人打電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誰！”
“那你呢？”
王小六兒撇著嘴，“你又是誰的眼線？”
吳沫沫起初一愣，然后抿了抿嘴，“我？我當然，也有我的苦衷了，我不能說，說了，也不太好。”
“哈哈。”
王小六兒眸子一彎，笑了起來，“我最近，在聯系人，準備找個地方安置你們倆。你要是現在跟我說實話，估計還好一些，不說實話，我找人，把你賣了。你信不信？”
吳沫沫笑得合不攏嘴，“我其實，沒什么老板的，不過，郝媛媛之前倒是跟我說過，讓我留意一點兒你這邊的事情，其它的，都還好。”
王小六兒一挑眉，“讓你跟我這兒湊熱鬧的，不只是郝媛媛吧？是不是，還有別人？”
“其實我老板是誰，你肯定猜不到。”
吳沫沫喉嚨里咕嚕一下，然后用手擋在嘴邊，“我老板，其實，是娜姐。”
王小六兒眼神一凜，扭頭看了她一眼，短暫的錯愕之后，微微皺眉，“誰？”
“孫小娜。”
“孫小娜。”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你來的時候，我還沒見過孫小娜呢。”
“你以為，娜姐是傻白甜，什么都不懂嗎？”
吳沫沫繼續低頭摳手，“其實，自始至終，我都是她的人，孫先生還沒找到你的時候，娜姐就知道了這方面的消息，我就是被她派到你身邊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安插一個眼線。”
“那你現在呢？”
“依然算得上。”
吳沫沫聳聳肩，“當然，一開始是這樣的，后來，多少有些變化，那時候，分不清你是敵是友，所以，未雨綢繆也正常，后來，娜姐看你這個人還不錯，就讓我留在你這里了，不過，如果有些異常情況，還是要跟她匯報的。”
“那李可欣呢？”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她跟你，是一個老板嗎？”
“肯定不是。”
吳沫沫頓了頓，“你想，怎么可能！眼線這種，一個還不夠，還要兩個？我也是鬧不明白這個事兒，所以暗中一直在留意，但是，李可欣這個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做事滴水不漏，我還沒調查清楚。”
吳沫沫低頭，又抬頭，“不過，我估計，十有八九，這個人是別人委托郝媛媛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而能讓郝媛媛這么做的，無外乎就那幾個人，要么，就是王耀祖他們，要么，就是孫先生，當然，也可能是別人，那些我就說不清楚哦了，也不關我的事兒。”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那你幫我好好調查調查吧，查清楚了，通知我一聲。”
王小六兒說完，繼續低頭擺弄手機，吳沫沫看起來有些驚訝，她微微皺眉，湊上前來，“誒，我都承認我是眼線了，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我做事，坦坦蕩蕩，怕你知道嗎？”
王小六兒看了吳沫沫一眼，“不過，臥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其實一早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來路了，你能自己說出來，我很欣慰。”
王小六兒笑了笑，“我這里，臥底多著呢，何止一個兩個？等回頭我找個合適的地方把你們兩個都安置了，也就好了。”
吳沫沫直皺眉，“我在店里幫忙唄，也挺好的，我挺喜歡在店里。”
“大材小用了。”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一邊兒的小妮子，小妮子眨巴著大眼睛，認真聽著，卻沒插話。
直到王小六兒看向她，小妮子才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萌萌噠地看著對方。
王小六兒看看小妮子，又看看吳沫沫，然后歪嘴一笑，“本來，我這邊兒有個朋友，做電商這塊兒的，我把你放過去，能用得上，趁著有流量，多賺點錢，不也挺好的嗎？”
“要不你搞個公司把我簽了得了。”
吳沫沫撅著小嘴兒，“搞直播啥的，我們都輕車熟路，后續還能給帶個貨啥的，咔咔的，可賺錢了！”
“那你為啥不自己當老板？”
王小六兒抖著腿，“我給你投資，你來做，如何？”
“那也行啊！”
吳沫沫一聽這話，眼前一亮，“不過，我還是喜歡給人打工啥的，我們這行，不是那么好做的，有些麻煩，一出來，我這種搞不定的。”
“我后續考慮考慮。”
王小六兒說著，拍了她一下，吳沫沫會意，一扭身，回自己位置去了。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摩挲了那小妮子一下，小妮子立即來了個傻笑。
“你好好學學怎么經營管理的，將來，你跟李紅杏兒一樣，也能自己領一攤生意，多好。”
“嗯！”
小妮子用力地點點頭。
王小六兒看著她，撇嘴直笑，說是那么說啊，可這小妮子，終究不是一個好選擇。
她其實冰雪聰明，只是看起來憨憨的，但她不適合當個職業經理人，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這小妮子沒有那骨子狠勁兒。
做生意，心黑手狠的，優勢極大，那表面上看著如何不說，背后里，基本上都是一肚子算計。
就如馮楠也好，馬蓉蓉也好，隨便拿出一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就算是李紅杏兒，那也不是什么善茬兒，小心機玩起來，一般人也不是對手。
但凡事，總得有個度，能控制好了，缺點也是優點，這也就是所謂的用人之道。
王小六兒心里想著，閉上了眼睛，相比于他，此時此刻，省城那邊兒一個燈光昏暗的麻將館兒里，四個人坐在一起搓著麻將，也沒閑著。
房間里，就四個人，一個是王耀祖，一個是郭長達，還有一個，是杜一紅。
其余的人都被打發走了，要么就在外面等著，這四個人在一起，個個臉色陰沉，各懷鬼胎的樣子。
杜一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美艷少婦，長得是相當不賴，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膚白貌美，但在那呼之欲出的書卷氣底下，若隱若現地，也透著一股子不難察覺的悶騷，她穿著一身小西裝，耷拉著眼皮，吸了一口煙之后，吐了口煙霧，“王哥，最近怎么回事兒？老爺子那邊兒，沒動靜了呢？”
王耀祖一聽這話，耷拉著眼皮一撇嘴，一邊看著手里的牌面，一邊說道，“老爺子那邊兒，最近認識個奇人，小兔崽子，人不大，能耐不小，不知道那小子從哪兒來的門路，搞來了丹藥，老爺子眼瞅著要不行了，結果，好家伙，兩顆藥丸兒下去，這命，給續上了！”
“嗯？”
郭長達梁斌斑白，一臉橫肉，他一聽這話，微微皺眉，斜眼看向了王耀祖，“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過我現在都沒想明白，哪兒冒出個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橫插一腳?”
“你還認識他呢。”
王耀祖瞄了他一眼，“不是別人，王守義那個孫子，當年你們之間鬧的那些個事兒，現在都報應在咱們身上了。”
“他？”
郭長達一聽這話，不由得臉色微變，“要這么說，搞不好，還真是沖著我來的！”
“可不是怎的！”
王耀祖冷笑一聲，“你也是，當初，得罪誰不好，得罪了王守義。”
“但是，老爺子用的那個丹藥，可不是出自王守義的手。”
郭長達頓了頓，“那小子，從哪兒搞來的？從長風樓出事以后，聽說，那個東西已經斷供了，那個藥，有點兒門道，用上了以后，有很強的依賴性，要是能補給上，一切好說，補給不上的話，很難受，像那什么似的！長風樓，當年就是靠著這個東西控制那些大金主的，現如今，長風樓不行了，那東西，也幾乎絕跡了，背后，不知道多少大佬都急等著用呢。”
一邊兒的杜一紅抬起頭來，“你不是做藥的嘛？找人分析分析里面都什么成分，仿造一批，到時候，東西出來了，不就成了？一準兒大賺一筆。”
“哪兒那么容易。”
郭長達耷拉著眼皮，“聽人說，那丹藥，是以內丹為原料制作出來的，原材料這一塊兒，咱們就搞不到，至于制作工藝，也很復雜，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出來，我早就搞了。”
郭長達搖搖頭，“像你說的，那要是搞出來，那是何等一筆大財富。”
“那王小六兒怎么就能搞得出來呢？”
杜一紅耷拉著眼皮，“你說，你們兩個，都是社會上叱咤風云的人物了，拿一個小鬼沒辦法？這要是傳說出去，可不讓人笑話怎的！”
“哈哈。”
郭長達一聽這話，大笑了起來，“要收拾他，可不容易！這小子，聽說，一身本事，是個硬茬兒！”
杜一紅頓了頓，“他，會武功？”
“聽說是個術士。”
王耀祖耷拉著眼皮，“武道雙修，不好惹。當初長風樓在省城的幾個高手，都跟他交過手，據說，都在他的手底下吃了大虧。”
“有這事兒。”
郭長達點點頭，“有那么一陣子，那小子，惹了我們的人，我當時聽說以后，知道他是王守義的孫子，就想連這爺倆一起收拾了，但是，有人把我攔住了，沒讓我動手，給的理由呢，就是這事兒弄不好，就是個大麻煩。這個王小六兒，傳聞實力不俗，比他爺爺還厲害呢。當然，那老王頭兒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他也活不到現在。”
“那也不能就這么耗著啊！”
杜一紅抿了抿嘴，“我們可以不去招惹他，但是，他現在，耽誤了我們的事兒。老爺子要是這一口氣兒真就喘了，咱們之前，那些鋪墊，可就都白廢了。兩位哥哥，我想，你們二位，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吧？”
郭長達斜眼看向了王耀祖，“一紅說的對，這事兒，你怎么看？”
“哼。”
一邊兒的王耀祖一撇嘴，“我的意思，再等等。”
“等什么？”
吳一紅臉色一沉，“再等，黃瓜菜都涼了。”
“那個王小六兒，不好惹，要是能快刀斬亂麻，把他收拾了，這事兒容易。但問題是，這個人，不好對付。我這邊兒，聯系了一個高手，你們二位，也都認識。”
“誰呀？”
“尹天仇。”
王耀祖頓了頓，抬起頭來，“上次，我找了尹天仇出來，想借著進山的契機，把該辦的事兒，都辦了，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王小六兒，壞了我的事，當然，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尹天仇跟王小六兒動手了。”
杜一紅撩起眼皮看向王耀祖，然后歪嘴一笑，“尹天仇，可是個高手，以他的本事，還搞不定個王小六兒？”
“要是搞定了，還哪有這些煩心事兒。”
王耀祖頓了頓，“尹天仇，跟他打起來了，沒打過不說，還折了一只胳膊。”
此話一出，四周的頓時臉色一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滿臉的不敢相信。
“這么說，這小子，還真是成了氣候了。”
郭長達抿了抿嘴，“江湖傳說，王守義，不會法術，那小子怎么回事兒？哪兒來這一身本事？這事兒，還真是邪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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