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我的下巴,無視我的掙扎,將我拉進他的懷抱。
“你真的只對我只有恨意嗎?凌閱微,你曾說過,你是屬于我的,落棋無悔,怎么可能再變呢?”
我掙脫他的懷抱,凝視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他的話在我心中激起了深深的痛。
“你看,這就是你在床邊守護我,一夜又一夜的畫面。我身上有傷,你不辭辛勞卻仍然細心照顧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意,只知道我昏沉中只求今生如此便好,就算不爭奪江山。你喂我喝苦藥,我望著你,本想擁你入懷,但你與別的女人不同,我并不想輕易得到你,我想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他在我的掙扎中抱緊了我,語氣溫柔地繼續說道。
我已經筋疲力盡,只能用盡全力去掐他鐵臂的皮膚。
黃色的家常綢衫深深陷入他的肌肉中,但他并未移開視線,只是輕輕地繼續說著:“幸好,我們的感情深厚。如今我仍是皇上,再沒有人能傷害我們。我們本可以從此相守到白頭,但你卻選擇離開。我只是賜死了曹君磊,你就離開了。我是皇上,有些時候不能自己做主,而你在西苑楓葉林中靜靜站立了半晌,我知道你在悼念曹君磊。我以為說出那些話會讓你回心轉意,所以我不由得生氣和惱恨你。那是我錯了,你竟然就一走了之。”
“現在我們重逢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我們怎么可能再分開呢?等平定了北疆的邊患,我們就一起回到宮中。”
回到宮中。
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那個地方。
劉景淮將我帶回了舊王府的寢殿已經有兩日。
除了幾個貼身的宮女和太監外,外面還有京營的士兵把守著,明顯是在防備我再次離開。
他讓人把我在草原的宅子里常用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甚至還帶回來了我當年在草原上救下來的那只松鼠。
每天處理完政務后,他都會來看我。
三餐起居,都細致入微地照顧著,溫柔至極。
我只是對他視而不見,就像他對我來說只是陌路人一樣。
他的一切與我無關,我所有的感受都與他無關。
偶爾會有人偷偷告訴我,皇上對任何妃嬪從未有過這樣的寵愛。
即使是后宮也沒有踏足過幾次。
但我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恩寵,我只覺得這是世間最沉重的枷鎖!
為什么我們會相遇?
為什么他會成為高高在上的皇上?
他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死榮辱。
而我無論做什么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所有的掙扎都是無用功罷了。
那天他向我走來,臉上帶著溫和又體貼的微笑,仿佛是在討好我。
他見我專心讀書,便輕輕問我是否需要休息一下,關心我的眼睛。
他指著窗外,告訴我石榴樹即將結出果實,眼中充滿了期待。
當我抄寫經文時,他安靜地倚坐在一旁,默默欣賞。
當我沉默不語,他便轉而逗弄起那只松鼠。他微笑著說:“瞧你瘦瘦小小的,得多吃些才好……你想吃嗎?別急,我會喂你。”
他抬眼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柔情和關心。
離宮之后,我因為不能用真實的姓氏而感到遺憾。
吳繁卻建議將這只松鼠命名為小靈,他說這是取自山林中的靈性之意,我非常喜歡這個稱呼,總是溫柔地喚它“小靈、小靈”。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一個被困在籠中的人,真是世事難料啊。
……
第三日,當那些瑣碎的視線都退去后,菱花終于來了。
她握著我的手,輕輕說道:“幾日不見,你瘦了這么多,真是讓人心疼。閱微,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強忍著酸澀的眼眶,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菱花繼續說道:“皇上讓我來勸你。他怎么會知道你的心思呢?你對他只有恨,怎么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喜歡他。他還要你再進宮去,讓他看你承歡,你做不到,他還會喜歡你多久?到時候他厭倦了,你在深宮里受苦,他會怎么看你?”
我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擔心江楚杰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雖然我對劉景淮已經心灰意冷,但他不會怕我重新得寵么?”
菱花嘆了口氣,安慰我說:“你放心吧,吳將軍不會出事的。只要我們不出頭,江楚杰也拿我們沒辦法。”
我垂下眼簾,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他誤入歧途。我們這里被嚴防死守著,外面的人進不來,也出不去,要是有什么消息傳出去,就會暴露了。”
菱花點了點頭,又說:“而且聽說江楚杰已經時日無多,如果他沒力氣再做什么,我們向外傳遞消息反而容易暴露。”
我默默地思考著,心中祈禱著這一切都能如我們所愿。
……
盛夏的熱鬧已經遠去,到了傍晚時分,涼意便能浸透骨髓。
菱花的窗子已經落下了,屋內的燈光昏黃,仿佛披上了一層暗金。
我靠在軟榻上,用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在案幾上的碟子中,里面擺放著誘人的糕點。
只是手指輕輕撥弄著,忽然覺得有些涼意,便喚菱花拿毛巾過來擦手,卻發現菱花不知何時離開了。
轉頭一瞥,竟然看到了劉景淮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屋內。
不知道他何時進來的,菱花也仿佛消失了一般,屋內的幾個宮人也都不知去向。
劉景淮穿著深色的繡金紋長衫,面容冷峻,似乎已經靜靜地望了我許久。
我收回目光,起身下了軟榻,走到書案旁看書。
只是微風掠過,手腕突然被猛地攥住。
我抬頭看去,劉景淮臉色陰沉,絲毫不顧忌地用力握著我的手腕,猛地就將我拽了起來。
隔著書案,他伸出手來要撫摸我的唇,被我扭臉躲開。
“今晚,朕想留宿。”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握著我手腕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我驚訝地看著他,疑惑地看他一眼,淡淡道:“身體不適,恕難從命。”
話音剛落,只聽“咣當”一聲響,桌案已經被他一腳踢翻了。
下一刻,劉景淮將我扛在了肩上,冷聲說:“朕偏要,有何不可。”
我驚慌失措,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不停地踢踏掙扎。
他徑直朝床榻走去,經過時將地上的松鼠籠子踢翻。
籠子里的松鼠叫了幾聲。
“劉景淮!你混蛋!”
我憤怒地大聲斥罵他。
他狠狠地將我丟在床上,摸了摸被我抓傷的脖子。
轉過身去,他又一腳將地上的松鼠籠子踢遠。
“一只松鼠值得這樣護著嗎?”聽到他的怒吼聲,我不禁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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