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嘆息一聲,點了點頭,表示對當前的疑慮和擔心。
“當聽到那些人販子談論買走菱花的事情時,我心中就已經開始懷疑,或許菱花是誤入舊王府的。因此,我才會叫趙興請吳大哥你來商量對策。吳大哥,你是唯一能夠救菱花的人。”
“呃……你有何計策嗎?”吳繁的聲音有些羞澀,帶著一絲溫文爾雅的體貼。
我連忙解釋道:“吳大哥你清楚,能夠進出舊王府的,除了親侍之外,就只有隨從了。王府里的那些人,想必都已經認得我了。”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得過于直接了,仿佛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只等他答應下來。于是我暗自舒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才繼續說道:
“如果菱花扮作隨從之一,那么引人注目的可能性就太大了。而且,菱花從未扮過男裝,舉止神態都不像。我建議另外帶幾名女子進去,到時候讓菱花混跡其中如何?”
吳繁顯得有些驚訝:“要我帶著女子去見皇上?我一個帶兵打仗的粗人,這可不行。再說軍營里哪里來的女人?”
我立即回答:“吳大哥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難道你忘了阿麗亞王妃和我關系非同一般了嗎?在這個時候,她雖然不方便出面,但送幾個北蒙的妙齡女子為皇上獻舞,還是可以的。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說是受人之托,借花獻佛,自然就解釋得通了。”
吳繁點了點頭:“這個主意不錯。我就是擔心如何帶菱花這樣一個姑娘出來。”
我松了一口氣,表示贊同:“那我們就這么定了。”
所有的憂慮仿佛都消失了,仿佛菱花已經得救了一樣。
隨后我說道:“我會去找阿麗亞,明天早上卯時,我和阿麗亞帶著舞女會再來這里和你碰面。”
吳繁回答:“那我送你去。”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天色已晚,吳大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他看著我,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困么?”
我愣了一下,理解了他的擔憂。
他說:“如果你睡不著,那我也睡不著呀。現在草原上不太平,趙興又不在,只有小六一個人在軍營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好吧,說的也是。”我點了點頭。
無星無月,晨光初露。
我和吳繁并轡疾馳,小六緊隨其后。
我們的身后,小六的馬蹄聲回蕩在清晨的空氣中,而我和吳繁卻已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彼此的面容都難以辨認。
我心中憂慮,任由思緒紛飛。
不知何時,前方出現了一片微弱的亮光。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我和吳繁一路無言,仿佛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古書曾言:“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此情此景,當真如此。
然而,世間的憂慮無窮無盡,我們無需一一去想。
只要能將菱花安全地帶出王府,未來的日子便無憂無慮。
望著那閃爍的光芒,我對吳繁說道:“等菱花回來后,我們就去游歷四方,我的宅子就留給你吧。”
吳繁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你要走了?”
我明白他的猶豫和不舍,但我們必須這樣做。
回想起上次在即將搬進新宅子時,我們在月光下的對話。
那時我喜悅于新宅的建成和新草原的遼闊,然而內心深處卻帶著無法割舍的思念。
因為那里有我和劉景淮的美好回憶。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波動。
我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即便不舍,也要拋下一切,重新開始。
第二天黎明,我和阿麗亞帶著八個北蒙舞女來到宣化城外。
吳繁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待他和舞女們離開后,我和阿麗亞便離開了這里。
此刻,菱花已經有了下落,阿麗亞便回族里處理其他事務。
而我帶著小六來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趙興仍未出現,我想他或許是外出尋找其他線索了。
我對小六下達了指令,讓他回家尋找趙興。
我相信趙興的實力,他絕不會有什么問題。
只是我不明白他去了哪里,難道是走錯了路?
昨晚我們出發前往女奴市場的小鎮時,他出了城沒有看到我,所以誤以為我回到了家中?
小客棧內,寥寥無幾的客人,我在房中哪里也沒去,而是吩咐小六回家找趙興。
獨自在客棧里,我等待了很久,卻未等到趙興的消息,也沒有等到吳繁。
漫長的等待,直到天色漸暗。
以往,我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無論怎樣都會親自去看看。
然而現在,我深知無論再如何煎熬,我也必須保持鎮定,靜待消息的到來。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窗外云霞滿天,遠處的河流都被染成了火紅色。
吳繁才出現。
他穿著小廝的衣裳,頭上戴著遮陽帽。關上房門后,他取下帽子,露出了一張憔悴而苦楚的臉。
他眼中的血絲顯示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歸來。
我急切地問道:“菱花現在怎么樣了?”
我猜測,只有吳繁一個人回來了,而菱花沒有回來,那么很可能菱花被人認了出來,被皇上發現了。
難道劉景淮已經知道了菱花還活著?
菱花曾是一個有罪之人,本該被徐家株連性命,但她卻奇跡般地逃了出來。
我心中雖然微笑著,但內心卻已揪到了極點。
吳繁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地望著我,他的臉上嚴肅的表情此刻也顯得溫柔了許多。
他告訴我:“菱花安然無恙,她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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