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穆天盛和白世南兩個人喝了很多，有拼酒的成分在，也確實是高興，喝到最后兩人摟著肩膀，穆天盛老淚縱橫地托付著自己女兒，穆雨薇在一旁羞紅了臉。
本來準備下午再跟女兒聊聊的江茹云也只能扶著爛醉如泥的穆天盛回房休息，白世南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好在今天來的還有綺蘿衣和竹語攸，不然還真照顧不過來。
白世南憑著最后一點清醒勁，在竹語攸的攙扶下，堅持到了房間的床上才一頭栽倒，呼呼大睡起來。
綺蘿衣推著穆雨薇的輪椅，跟在兩人身后，穆雨薇看著一身酒氣的白世南，回想起第一次和白世南喝酒的場景。
那時候的白世南，喝瓶啤酒都會醉，五年過去了，都能和自己那個好酒的父親拼個旗鼓相當了。
“他這些年經常喝酒嗎？”穆雨薇問道，她知道白世南并不是一個嗜酒的人。
“嗯，經常喝。”綺蘿衣這時也癡癡地看著白世南，眼中帶著憐惜，“一開始是為了應酬，后來公司越做越大，再也沒人能逼他喝酒了，但這時候你的治療也陷入瓶頸，他就又開始喝酒了。”
“是我對不起他...”穆雨薇眼中有了淚光，白世南的付出遠比他的輕描淡寫沉重百倍千倍。
“沒有什么誰對不起誰，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告訴你白世南他這些年的辛苦，而是想告訴你，在他最難的這些年是我和語攸陪在他的身邊。”綺蘿衣的目光已經收了回來，與穆雨薇完全對上，目光幽深而沉靜。
穆雨薇讀懂了綺蘿衣目光后的含義，小臉白了幾分，空氣都好像粘稠了起來，讓人透不過氣。
“我...我沒想爭...我不配...只要他好...”穆雨薇垂下頭，聲音哽咽，白世南從來都沒有欠過她什么，是她欠了白世南。
綺蘿衣看著她這副柔軟的小模樣，半彎下腰，挑起她精致的下頜，臉上重新露出溫和的笑容，“你這話讓他聽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個只知道爭風吃醋的女人嗎？”
“真是令人心寒啊，虧我這些年還看望了你這么多次，白世南忙不過來的時候還是我給你洗的澡。”綺蘿衣做出一個虛抹眼淚的動作。
“不是...我沒有...總之...謝謝...”穆雨薇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急得語無倫次。
“好了，不逗你了。”綺蘿衣眼角流露著笑意，雙手輕柔地捧住了穆雨薇的臉頰，鄭重其事地說道：“看在我沒少照顧你的份上，以后跟語攸一樣，喊我一聲姐姐不過分吧。”
“姐姐？”穆雨薇先是愣了一下，她偶爾也會喊蘿衣姐，那是因為綺蘿衣年齡比她大，但這聲姐姐顯然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愿意？那我可就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除了幫你洗過澡，我還...”綺蘿衣張嘴欲說。
“嗚...你別說了...我叫還不行嘛...”穆雨薇連忙打斷了綺蘿衣接下來的話，一想到早上洗手間的事情她就滿臉通紅，“姐姐...好姐姐...”
“嘿嘿，真乖。”綺蘿衣摸了摸穆雨薇的腦袋，正所謂先給一棒子再給一顆紅棗，她這些年跟在白世南身邊，可不是當花瓶去了。
竹語攸在照顧白世南的同時，也關注著綺蘿衣和穆雨薇那邊的情況，不出所料，雨薇同學被賣了還在替蘿衣姐數錢。
不過她也沒資格說什么就是了，畢竟嚴格上來說，她才是第一個喊綺蘿衣“姐姐”的。
來之前，綺蘿衣就在擔心穆雨薇挾恩圖報，雖然這概率很小就是了，但為了以防萬一，綺蘿衣還是自愿當了這個惡人。
好在從結果上來說，她們之前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雨薇同學比想象中的還要懂事，甚至還有幾分讓她們都看不懂的自責和愧疚，這讓綺蘿衣準備的很多后手都沒機會派上用場。
“讓他好好睡一覺吧，我們幾個也好久沒一起聊天了。”綺蘿衣走到床前，輕撫著白世南的睡顏，替他掖好了被角，最后帶著穆雨薇和竹語攸退出了房間。
他辛苦了這么些年，也是時候睡個好覺了。
......
穆天盛酒醒后就先回公司了，大抵是回想起喝醉時和白世南勾肩搭背的場面，拉不下臉再跟白世南相處。
江茹云倒是留了下來，想再照顧穆雨薇一陣子，這一點自然是無人反對。
晚上，有江茹云這個親媽在場，穆雨薇也不好拋下親媽去跟白世南一起睡，在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被江茹云推回了房間。
白世南也只是投過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這個真幫不了一點，以后他還要過江茹云這一關的。
回到房間，推門而入，房內一片漆黑。
嗯？他記得先前走的時候沒關燈啊。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從陰影里走出來一道人影，徑直抱住了他，軟玉溫香。
“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綺蘿衣輕輕咬著他的耳朵，語氣里帶著調侃的意味。
下午聊天的時候，她就把穆雨薇的話套得差不多了，自然也知道白世南是個什么情況。
“抱歉，我...”白世南感受著身前的柔軟，心中卻沒有一絲旖旎之意，只有濃濃的虧欠。
他自問對得起穆雨薇，但唯獨對不起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兩人。
“噓，又說這種話了。”綺蘿衣捂住了白世南的嘴巴，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和語攸都很感激雨薇，說句自私點的話，如果醒不過來的人是你，那對我和語攸而言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還有，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比起口頭上的補償，我更想要一些實際點的東西。”
說著，綺蘿衣的小手就開始游了下去，精準地找到了白世南的腰帶，蠢蠢欲動的吐息打在他的頸窩上，空氣變得曖昧起來。
“你等等啊，門還沒關呢。”白世南連忙說道。
“嘿嘿，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會有人關的。”綺蘿衣口頭上賣著關子，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話音剛落，門真就緩緩合上了，只是在徹底關上之前，有道人影從門縫一閃而過。
隨著一聲門上鎖的聲響，夜的二重奏在靜謐的午夜悠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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