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越的頭發，最終成型的時候，全場安靜了。
只見王越頭上，中間部分光禿禿的，只留有幾根頭發。
兩側剩下的還能多了一點兒。
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只是看上去，就能一眼看的出來，這一個重病在身的家伙。
配上張東升那種陰狠的性格，所有人都感覺到身體發冷。
嚇人的那種。
不過王越的表情卻很自然，還能帶著笑容，看著李然。
隨后王越從旁邊拿過一只準備好的頭套。
是李然特意按照王越以前的頭型，定制的。
讓化妝師幫著弄了弄。
不能說跟原來一樣，但也沒有太多的區別。
只不過看上去，就有那種，以真亂假的感覺。
李然點點頭，這種狀態才是自己想要的。
隱藏在真實之下的丑陋，在見光的那一刻，能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不適。
這一刻，張東升被妻子背叛，被妻子娘家貶低，被朱朝陽這些孩子們敲詐。
所有的委屈，都隨著這副樣子，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也能從這方面，理解張東升的殺人動機。
身體不好，滿足不了妻子，妻子有外遇，要離婚，連帶著家人都瞧不起張東升。
種種情緒壓迫之下。
張東升能做出來什么事情，都不會讓人覺著奇怪了。
全劇看下來，算是一種另外的洗白。
家中的衛生間里，王越正一個人站在鏡子前，雙手撐在洗臉池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隨著李然的一聲“開始”。
王越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似笑非笑的一個人笑。
隨后右手慢慢往頭上用力，簡易頭套就被王越揭了下來。
露出了剛剛才剪成的“腎病頭”。
王越摸著自己那光禿禿的頭頂，雙眼無神。
但讓人看過去，就知道這個人是有故事的。
隨后王越小心的重新把頭套戴回去。
無聲的表演，讓王越演出來一種生無可戀，生氣喪盡的中年男人。
好像除了死，已經不能讓他得到任何救贖。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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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角落，因為前期有許多的事情，多出不少的準備時間。
再加上這一次的劇組，沒有一個刺頭，干脆的就是李然的一言堂。
還有王越這種專業人士的額外輔助。
整個劇組的進度，明眼看著的，在加快。
兩個月過去，就只剩下海邊船體的一些鏡頭了。
如果順利的話，加上一些補拍，按李然的估計，應該能比預計的八十天拍攝期，提前十天左右。
這種進度，讓全組的人，都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而放松，又恰恰是一個演員，最應該有的良好心態。
真可謂是良性循環。
也正是這時，兩個月未見的朱萬里，難得的過來探班了。
其實此時方潔的戲基本都已經結束了。
只剩下一場沙攤死尸的戲。
按李然的意思，早就想給方潔拍了，然后讓對方殺青，回魔都去陪著朱萬里去。
朱萬里這個人的“小三兒”，留在自己的組里也是麻煩。
但方潔強烈的請求自己留下。
并且提出不想給劇組添麻煩，想把這出戲留著，等最后一起拍海邊的戲時再拍。
這期間，她可以幫著劇組做些其它的事情，不要工資。
只要提供個住的地方，再供兩盒盒飯就行。
要是換成別人，李然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吃住花的再少，那也是要花錢的。
可是方潔畢竟不是其它人。
有朱萬里的面子在，李然算是默認了這件事兒。
還別說，方潔做點兒場務的工作，到也是有模有樣的。
多多少少的讓李然對她的印象，好轉不少。
只不過在這期間，李然也疑惑過。
秦島和魔都雖然相隔很遠，但現代交通這么發達，往來很方便。
李然好多次空閑的時候，都想問問朱萬里。
這么一個“美人”，你是怎么忍著不過來的？
此時看到朱萬里過來，李然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沒再多說什么。
投資人過來了，晚間自然要有一場“小飯局”。
李然帶著胡天，朱萬里帶著方潔。
坐下剛說了幾句話，朱萬里就拿起酒杯來，對著感謝的李然說道。
“李導，小潔都跟我說了。
在你這里，她學習到很多，也受了你不少的照顧。
我在這里謝謝你了。
先干一個。”
還沒等李然客氣，朱萬里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弄的李然措手不及。
而且喝酒不是李然的特長，趕緊對著方潔一頓猛夸。
“朱總，方潔還是很有靈性的。
她也是剛剛接觸這一行，剛來的時候，確實哪哪都有問題。
不過現在，我看她跟我們組的其它人學的，入戲很快。
以后在這一行，一定能有發展。”
這一點李然到是沒有亂說。
剛開始拍的時候，那家伙給李然氣的。
真的算是怎么教都教不會。
不過后來王越幫著指導幾回，李然也不好意思問王越怎么指導的。
方潔的演技，直接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也是因為這個，李然才能發現王越，竟然還能有一個好為人師的隱藏技能。
方潔在一邊不好意思的道。
“這兩個月，給李導你添麻煩了。”
就方潔演技這個尷尬的話題，算是告一段落。
幾小杯酒下去，酒場的氣氛算是好了起來。
真的就是一出你好我好的投資人飯局。
胡天是有眼色的。
明顯能感覺的出來朱萬里是有什么話，想單純跟李然說。
趁著一瓶酒喝完，找了一個劇組有事兒的借口，先一步離開了這里。
方潔也是深深的看了李然和朱萬里一眼，也以不勝酒力，回去休息了。
李然實在想把這兩個人拉住罵一頓。
這借口爛的，聽著都惡心。
大晚上的，劇組能有什么事兒要你胡天去處理？
還有方潔，不勝酒力？
要不是到秦島之后，第一頓晚餐大聚會，李然親眼看見對方，白酒連干三杯，還是二兩一杯的那種。
李然真就信了對方的鬼話。
而且就算朱萬里真有什么事情要說，吃完飯，我們兩個不會自己找個地方單聊嗎？
你們這么一做，好像顯得他們兩個人要有什么驚天大陰謀一樣。
尷尬不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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