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邊關小廚娘 > 第 113 章 第 113 章
  我這么可愛,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買我嗎?

  二人一聽方才那女子只是個幫廚,頓時臉上不好看,一個幫廚能做出什么像樣的吃食來?

  他們好歹是花了錢的!

  但顧忌著李廚子,對方又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到底是沒好發作。二人不奢望能吃上什么好吃食了,只不耐煩催促道:“行吧行吧,隨便弄些果腹的來!”

  他們說話聲很大,姜言意在營房里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她自然感覺到了二人語氣中的不快。

  她掂了掂手里的銅板,其實不太清楚這八個銅板能買什么,原身是尚書府千金,經手的都是金玉寶石,碎銀都沒摸過,更別說銅板。

  好在她之前幫李廚子去領過食材,知道各類食材的原價。

  這么一估算,八個銅板差不多也就是兩碗面的價錢。

  她去庫房取面粉,才發現預留的面粉已經用完了,剩下的是留著明早給將士們蒸饅頭的,萬不能動。

  這可如何是好?

  姜言意瞥見一旁有預留的芡粉和紅薯粉,眼前一亮。

  深秋寒夜,吃碗酸辣粉暖胃再好不過!

  在這里,紅薯粉的市價還遠低于面粉。

  她不太會用古代的稱,但憑借自己多年當廚子的經驗,經手一掂也能把重量估摸個八九不離十。

  趙頭兒放心自己一人來取食材,那是對她的信任,若是缺斤少兩則會給趙頭兒留下不好的印象,姜言意回頭向趙頭兒報賬時為了避免萬一,刻意把斤兩往高了些說。

  取了食材,她回營房生了火,起鍋燒水。

  她把芡粉和紅薯粉倒進一個小盆里加水攪拌成至糊狀,等鍋里的水快燒開時,找了個大漏勺,把勾兌好的生粉倒入大漏勺里,用力拍打生粉,漏孔里瞬間溢出了粗粉條。

  等粉條煮好撈起來,控干鍋里的水,下寬油酥了一小碟花生米和黃豆。

  粉條和配料都準備好了,姜言意找出兩個大海碗調好底料后,放上油潑茱萸和陳醋再加湯一沖,那股酸辣味瞬間就出來了。撈入粉條撒上先前炸好的花生和黃豆,再放了些蔥段和香菜末,光是瞧著就叫人食指大動。

  可惜沒有肉啊,這酸辣粉做得終究是不夠完美。

  她找了個托盤把兩碗酸辣粉端出去:“兩位軍爺慢用!”

  兩個哨兵咋一抬頭,被姜言意在燈下的那個笑容晃花了眼,心說這小娘子的容貌比起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一看碗里的粉,心中才壓下去的不快又升了起來。

  碗中的粉從未見過,顏色灰不溜秋的,遠不如面條白凈,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面粉。而且粉條都快抵上筷子粗了,這揉面做粉的功底真叫人不敢恭維。

  他們花錢就吃這么個東西?

  有心想發脾氣說道說道吧,一瞧那小娘子還言笑晏晏地看著他們,二人又歇了動怒的心思。

  自我安慰這粉也不是全無優點,至少裝碗好看,配料多,味道聞起來好像也還不錯,

  其中一人猶豫了片刻,拿起筷子挑起一根粉嘗了嘗,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又嘗了一根后,咂咂嘴回味了片刻,直接用筷子挑起一大口開始嗦。

  同伴見他如此,還以為他是想討好做粉的小娘子,心說這憨子在這些事上也不憨嘛。他也拿起筷子開始吃,乍一入口,眼都瞪圓了。

  粉條又酸又辣,勁道十足,油炸過的花生和黃豆酥脆生香,一口下去,舌尖發燙發麻。

  這其貌不揚的粉竟有這般滋味!

  他趕緊埋頭跟同伴一樣開始大口吸溜。

  邊吃邊含糊不清問:“這是什么粉?”

  自己的手藝能被食客肯定這是一個廚子最大的滿足。

  姜言笑得見牙不見眼:“酸辣粉。”

  外邊有李廚子他們看著,姜言意見沒自己什么事了,回廚房趕緊給自己也整了一碗酸辣粉填肚子。

  李廚子方才見姜言意端出兩碗這么粗的粉條來,就覺得辣眼睛。

  他當了大半輩子的廚子,還沒見過有哪個廚子把粉做得這么粗這么難看的,瞧著就難以下口,不免對姜言意的手藝有些失望。

  兩個哨兵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在李廚子看來是他們餓狠了,暗自搖了搖頭同情他們。

  但兩個哨兵吃完后,臨走時又掏了錢給他,說是明日還要來吃這粉。

  李廚子覺得他們明日再來,只怕為了吃這粉是假,想看做粉的女娃子才是真。

  收碗的時候,他瞧見碗里湯底都喝干凈了,還有些納悶。

  須臾又笑著搖了搖頭,暗嘆一句果然是年輕好啊。

  *

  姜言意回到原先住的營房時已是亥時。

  但營房里的女人們都沒睡,里邊燈火通明的,還有帶兵的小頭目拿著冊子在登記什么。

  姜言意一進門,就有好幾個女人主動跟她打招呼,熱絡得讓姜言意有些不習慣。

  她問了句:“這幾位軍爺來這里做什么?”

  “說是要登記我們的姓名籍貫,隔壁營房不是有個女人得瘧疾死了么,下午有兩個將士抬了副上好的棺材來把人斂尸葬了。但那女人是早些年被人搶到這里來的,平日里大家都叫她惠娘,可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都不知曉。如今人一死,連個碑都不知道怎么怎么給她立。”

  “聽說那棺材還是大將軍賞的,大將軍果真宅心仁厚!”

  “上個管理這邊營房的小將前幾天才被砍了腦袋,新上任的頭兒發現原有的名冊跟營妓人數對不上,怕大將軍問起怪罪,這才重新擬了名冊。”

  姜言意聽著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說這些,心口怦怦直跳。

  她是個黑戶,被查出來了還不知要怎么處置。

  如今國泰民安,家家戶戶都上了戶籍的,畢竟徭役賦稅還是國庫的一大筆來源。

  置辦房屋就不說了,想要出遠門也得拿著戶籍去官府開路引才行,若沒有路引貿然出城,是會被抓進大牢里去的。

  她要想離開西州大營后也能安身立命,必須得先搞到一個戶籍。

  姜言意擠在人群里看別人是怎么登記的。

  “名字?”

  “籍貫?”

  “何年何月犯了何事被發配到西州大營來的?”

  小頭目公式化詢問。

  大多數女人都是犯了事被發配過來的,答話之后,小頭目便在以往的名冊上核對,確認無誤之后才傳下一個。

  也有人是跟死去的惠娘一樣被擄來的,她們答話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本是良家女,卻到了這種地方,這輩子都毀了。

  小頭目記下她們的姓名籍貫后,說是要寄信到他們籍貫所在的州府,讓州府那邊核實是不是有這么一個人。若是所言屬實,等稟報給上面,看上頭怎么決定她們的去留。

  言語之間大有若本是良家女子,極有可能恢復自由身的意思。

  但沒有人歡喜,從這軍營里出去的女子,比青樓女子還要不堪些。嫁人是沒指望了,歸家之后會不會被親人接納還不好說,流言蜚語也能淹死她們。

  下一個登記的是那名圓臉女子,姜言意聽她道:“我叫秋葵,云州吳縣人,丁酉年吳縣遭了旱災,爹娘在逃荒路上餓死了,我來西州投奔舅舅,卻被舅母賣進青樓,那天正好青樓里死了個大官,我被官兵一并抓了送到西州大營來。”

  她并沒有像先前幾人一樣哭得肝腸寸斷,臉上帶著一種茫然的悲意,似乎是早對這爛透了的人生不抱任何希望。

  原先的名冊上有秋葵的名字,她舅母賣她時跟當地官府開了賣身契,官府那邊是有備案的。她被發配過來時已是那座青樓里的人,罪籍已定,只能說是個可憐人。

  秋葵答完就走了,姜言意看著她一臉平靜回了床位,有些心疼這個姑娘。

  姜言意是最后上前去登記的,小頭目問她:“叫什么名字?”

  “姜花。”

  “哪里人?”

  “登州奉仙郡坎石村人。”

  姜言意說的是原書中一個鬧瘟疫,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光了的地方。這樣便是寄信給奉仙郡官府,那邊也無從查證。

  小頭目下筆的手一頓,抬眼打量姜言意:“那村子的人不是去年鬧瘟疫死光了嗎?”

  周圍的女人們一聽說瘟疫,立馬離姜言意遠了些。

  姜言意面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凄楚:“瘟疫爆發時我正好沒在村中,阿爹是個廚子,鄰縣有戶員外做壽請了阿爹去辦席,不巧阿爹摔傷了腳,我便代阿爹去鄰縣辦席。怎料就在那期間,村子里就出事了……”

  小頭目有些懷疑:“你會辦席?”

  立即有試圖討好姜言意的人幫她答:“她廚藝好著呢,今兒做的豆腐腦還得了大將軍的賞賜。”

  小頭目一聽說她得過大將軍的賞賜,頓時沒再懷疑,接著問:“怎到了西州來?”

  姜言意開始努力擠眼淚花花,奈何擠不出來,勉強紅了眼眶:“阿爹和阿娘都在瘟疫中沒了,阿爹曾給我訂了一門娃娃親,我來西州找那戶人家,怎料被擄到了軍營里來……”

  她額頭上的紗布格外矚目,小頭目想著也只有良家女子才會這般性烈,不疑有他。

  登記完名冊,小頭目和他手下幾個兵離開了營房。

  姜言意回到自己的床位躺下后,心跳得還是有些快。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不僅能在這里補戶籍擁有一個新的身份,還可以恢復自由身。

  只盼著那位大將軍再發發慈悲,放她們這些良家女子離開軍營才好!

  此刻在姜言意心中,遼南王簡直就是個頂著佛陀光環的救世主!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她都想找三炷香對著遼南王的大帳拜一拜。

  *

  救世主封朔正在自己府中看大夫。

  年過半百的老郎中手指搭在封朔腕上,把了半天的脈,還是探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抹了一把額前的虛汗,斟酌開口:“王爺您的癥狀,老朽行醫多年,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封朔俊朗的眉頭擰得死死的:“本王在軍營里的時候的確是有了味覺,回府后又嘗不出味道了。”

  老郎中遲疑道:“會不會是軍營里的廚子做菜用了什么秘方,剛好讓您短暫地恢復了味覺?”

  封朔眸光一下子幽深起來。

  她掀開眼皮,入目便是白色的帳篷頂。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她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牽動后背的傷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蓋在身上的玄色淺絨披風因著這番動作滑落,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身體一些隱秘部位也沒有異樣感。

  姜言意才松了一口氣——麻子臉沒有得逞,她被救了。

  不過衣襟處的系帶扯斷了兩根,被人在對襟處扎了兩個小孔,將就著用斷掉的系帶打了個潦草的結,以此來防止她衣衫垂落。

  這顯然是救她的人見她衣襟被扯壞了,臨時幫她處理的。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搭著一件披風。

  不知是用什么動物的皮毛制成的,摸上去柔軟順滑,看似單薄卻十分保暖,尋常人家肯定用不起。

  姜言意不由得又打量起這簡陋得過分的軍帳來。

  不大的空間里擺著五張單床,不過其他床位上都沒有人。角落里置了一張掉漆的木桌,上方堆放著幾個藥包,空氣里也彌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是軍醫們當值的營房才對。

  不知秋葵怎樣了,姜言意擔心秋葵,一時間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正準備下床,就見帳簾被人掀起,秋葵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進來。

  見了她,眼中全是欣喜:“你醒了!快喝藥!”

  姜言意見她額角裹著一圈紗布,就猜到她肯定是昨夜被麻子臉打傷了,一臉擔憂問:“你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秋葵憨厚搖頭:“我皮糙肉厚,不疼的,就是磕破了點兒皮。”

  她看著姜言意臉上淡了些卻依然明顯的巴掌印,神情十分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鬧肚子去草叢那邊,我們也不會遇險。”

  麻子臉明顯是有備而來,就算秋葵當時沒過去,她們兩個弱女子,當時黑燈瞎火的,麻子臉從背后敲悶棍她們也不得而知。

  姜言意寬慰了秋葵幾句,又從她口中得知她們現在的確是在軍醫這邊,昨夜是附近哨樓的守衛聽見動靜,趕過去救了她們。

  罪魁禍首麻子臉被罰三百笞刑,行刑的人是老手,打完三百杖不僅屁.股上的肉爛成了泥,就連骨頭都碎了,麻子臉卻還吊著一口氣,被綁著吊在軍營門口以儆效尤。

  對于麻子臉的下場,姜言意是解氣的。但說救她們的是哨樓的守衛,姜言意則有幾分懷疑——她蓋的那件披風,明顯不是一個普通守衛能有的。

  救她的人或許是不愿節外生枝,亦或者是不愿跟她有過多交集。

  畢竟軍中營妓,名聲比起青樓女子還要不堪些。

  姜言意也就沒頂著報恩的名頭去打聽些有的沒的自討沒趣。

  喝了藥,她讓秋葵幫自己借來針線,準備把衣服的系帶縫好。

  原身出身世家,打小就跟著京城有名的繡娘學女紅,一手繡活兒雖算不得出色,但縫補個衣裳絕對沒問題。

  姜言意脫下外裳后,上身就只剩一件海棠色的兜衣。

  她鎖骨精致,乍一看顯得過分清瘦了,可被兜衣裹住的胸前又鼓鼓囊囊一團,該有肉的地方半點不含糊。

  兩臂纖細,膚色白皙如玉,在海棠紅的兜衣相襯下,當真是欺霜傲雪一般,看得秋葵一個女子都直了眼。

  也正是這樣,她后背被摁在地上磕出來的青紫就格外明顯,有一處肌膚還破皮了。

  秋葵心疼得不得行,連忙出帳去找軍醫拿外敷的藥油,姜言意叫都叫不住。

  她怕一會兒有人進來,只著一件兜衣在深秋也冷得慌,手上走針的速度飛快。

  旁邊的披風倒是能御寒,但那畢竟是恩人的物品,自己昏迷時蓋著就罷了,醒來還繼續用就不太好。

  而且她后背似乎破皮了,萬一沾上血跡,后面再讓軍醫幫忙交還,也怕對方看到了嫌晦氣。

  縫好系帶,姜言意低下頭去咬線,就在這時,帳簾毫無征兆地掀開。

  她一抬頭,正好跟封朔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封朔神情微怔,似乎也沒料到掀開帳簾后會看見這樣一幕。

  逆光的緣故,姜言意看不清他面上是何神情,只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叫她如芒在背。

  她慌忙將縫好的外衫掩在身前,頗為尷尬道:“勞煩軍師回避片刻。”

  豈料對方聞言,狹長的鳳眸微瞇,非但沒有回避,反而放下帳簾走了進來。

  姜言意被他的舉動嚇到,捏著外衫的五指力道都大了幾分:“我以為軍師是位正人君子!”

  他置若罔聞,朝著這邊走來,腳下的步子不急不緩,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姜言意心弦上。

  眼瞧著對方就快走至跟前,姜言意徹底慌了,色厲內荏道:“軍師乃人中龍鳳,何苦為難我一個女子?何況大將軍下了軍令,軍中不得狎妓,軍師是想枉顧軍令嗎?”

  她這話顯然沒嚇到對方,姜言意甚至看見他輕輕挑了一下眉,這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該死的好看,透著一股子雅痞。

  姜言意就這么看著他肆無忌憚地邁出最后一步,將自己堵在了床前。

  她身子被迫往后仰,以手肘撐著床鋪才能穩定身形。

  而封朔竟然也緩緩俯身下來,一張俊顏不斷逼近,他垂下的發絲拂過她的臉帶起一陣冰涼的觸感。

  姜言意心跳就沒這么快過,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會因心跳過快而猝死。

  對著這張臉她自然是半點不虧,可之前已經對這位軍師有了清風朗月的印象,眼下他突然就成了一個色胚,姜言意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她視死如歸一般閉上眼,“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呵。”

  姜言意聽見耳邊傳來的一聲及輕的嗤笑。

  溫熱的吐息帶起酥酥的癢意,讓她整個耳根子都泛起了薄紅。

  姜言意睜開眼,就瞧見封朔伸出手,徑直摸向她身側的披風,最終從底下摸出一塊金色的令牌,然后頭也不回地出了大帳。

  姜言意怔住。

  隨即捂著臉撲倒在床,恨不能一枕頭悶死自己。

  丟人!

  太太太丟人了!

  *

  話說封朔拿了令牌離開軍帳后,他的一隊親隨才追過來,連忙翻身下馬詢問:“主子,您找到令牌了嗎?”

  封朔淡淡“嗯”了一聲,翻身上了自己戰馬,一夾馬腹跑遠。

  一個眼尖兒的親隨還是發現了他耳朵尖泛著紅。

  親隨摸了摸自己耳朵,西州的天氣還沒那么冷吧,怎的主子耳朵就被凍紅了?

  *

  軍帳內。

  姜言意雖說對這無良軍師的行徑恨得牙癢癢,但對方跑她這里來去落下的令牌,是不是說明這披風也是他的?

  有了這么一遭救命之恩,這下連罵他都不能罵了!

  姜言意憋屈得慌。

  她憤憤把披風疊好,準備讓軍醫幫忙交還給那位無良軍師。

  抱著披風走出軍帳后,四下看了一圈沒瞧見個人影,軍醫不在,秋葵也沒在。

  姜言意心中正疑惑著,卻見幾個火頭營的人抬著一副擔架往這邊趕來,邊跑邊大喊著:“軍醫!軍醫在哪里!”

  待他們跑近一些,姜言意瞧著擔架里的人是李廚子,也嚇了一跳,忙問他們:“李師傅這是怎么了?”

  一個火頭軍含恨道:“還不是劉成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干的!”

  姜言意聽他們三言兩語把劉成害李廚子的事說了,一時間也是震驚不已。

  他們沒喊來軍醫,只有一個負責煎藥的小兵拿著蒲扇從軍帳后面匆匆跑來:“胡軍醫被調走了,如今軍營里只剩韓軍醫,但馬副將腰疼,韓軍醫正在馬副將營里給他針灸熏艾呢……”

  馬副將的軍帳離這里差不多有一刻鐘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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