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男人的聲音。
聞聲,張安然臉上浮現一抹嫌棄之色。
并沒有理會說話之人,而是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發呆。
只是那個男人似乎沒有自知之明,依舊來到了張安然的面前:“安然妹妹,你為什么不理我呀?”
為什么不理你?難道心里沒點數嗎?
張安然見對方這么沒有眼力見,自己都無視他了還要硬湊上來,沒辦法,只能冷冷回道:“有什么事嗎?周遠行。”
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細聽的話還有一絲嫌棄蘊含在里面。
周遠行樂呵一笑,絲毫不在意張安然冰冷的語氣,并且還不要臉的抽出一張椅子來到張安然身旁坐下:“這不是在大街上遇到了安然妹妹,所以想著過來打個招呼嘛。”
周遠行長得有點胖,跟個大號煤氣罐一般,眼睛直勾勾沒有絲毫掩飾的看著張安然,眼里滿是貪婪之色。
三年前當張安然來到青牛城的時候便開始騷擾她。
這讓張安然內心無比憎惡,將椅子搬離他,但周遠行還是跟了上來。
“你!究竟想干嘛?!”張安然的眼角微微抽搐,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我不是說了嗎?只是想和安然妹妹你打個招呼而已呀。”周遠行一副無辜的模樣。
張安然眉峰緊皺道:“好,那你已經打完招呼了,可以走開了吧?”
真的多一秒都不想和周遠行待在一起。
“安然妹妹就這么想我離開嗎?可我還想和安然妹妹一起吃個飯呢。”周遠行并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繼續死皮賴臉的纏著。
“可是我不想!”張安然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見張安然似乎有些生氣,周遠行也不再步步緊貼上去,而是忽然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露出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道:“安然妹妹,我們遲早都是一家人,何必對我這么冷漠呢?”
“砰!”
“誰和你是一家人!!”張安然聽到這話后很是憤怒,猛地拍案而起。
“你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我們會結婚,難道不是一家人?!”周遠行笑道。
只是這話落到張安然耳朵里,仿佛是一團火焰一般點燃了她體內的怒火。
“轟!”
一股強勁的氣浪自她體內爆發,將四周的桌椅盡數掀飛出去,場面瞬間陷入一片狼藉,只剩下周遠行還穩穩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
“死胖子!我什么時候就成你的女朋友了?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周遠行故作疑惑:“咦?不是嗎?那遲早也會是的,安然妹妹,我記得,中心城市的那個學院好像還有半年就要招新了吧?
我記得安然妹妹你已經二十歲了吧?好像是入學的最晚年紀了吧?
我還記得安然妹妹好像一直想進入那個學院吧?為此付出了許多努力吧?”
“你什么意思?!”張安然眼睛微瞇,露出了一副危險的表情:“你在威脅我?!”
周遠行卻沒有絲毫害怕,而是輕描淡寫道:“沒有,怎么會呢,我最喜歡安然妹妹了,我只會心疼安然妹妹。
只是我在想,如果你因為出關證明而延誤的話........會不會因此而后悔呢?”
張安然咬牙切齒:“你在拿你爸威脅我!”
周遠行的父親是青牛城的城主,可以掌控一個人能否出入青牛城。
如果想從一個城市前往另一個城市,必須得到出關證明,證明你是從其他城市出來的,而不是魔族的奸細。
周遠行將地上的桌子扶起,單手撐著下巴:“安然妹妹,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我爸不是那種人。”
“還有啊,安然妹妹,你是通靈境二階,而我是四階,你也打不過我。”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張安然身子已經被氣的有些發抖。
她承認,她已經被周遠行激怒了。
“知道啊,南城張家三公子,張關陽。”周遠行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張安然的背景。
張安然收斂了氣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確威脅不到周遠行:“知道你還敢對我說這些話?”
收斂的氣息不代表不憤怒,如果眼神能殺人,周遠行怕是已經死了不下幾百回了。
周遠行像是聽見了笑話一般笑了:“哈哈哈~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也許還會害怕,但是現在嘛,我一點也不怕哦~”
周遠行之所以敢這么勇,一是知道張安然的家族發生了什么事情,二是因為他的父親也示意他可以嘗試拿下張安然。
“我爸已經和我說了,張家人已經開始爭奪下一任家主權利,你的父親怎么可能在這種關鍵的節點來幫你。
要是讓你父親的兄弟姐妹們見到,你猜他們是會標同伐異呢,還是會落井下石呢?”
張安然:“.........”
為什么他會知道!
周遠行說的沒錯,此時張安然的家族已經進入了爭奪下一任家主的紛爭之中。
雖然表面上一致對外,但內地里恨不得除掉所有競爭對手。
她的父親三年前因害怕誤傷到了張安然,便將其送到了遠離南城的青牛城。
雖然張關陽很厲害,可在這種關鍵時期,他也不敢犯錯。
張安然自然是明白自己父親的難處,所以這三年來她都沒有尋找過自己父親的幫助。
不管是第一年來時的委屈,難過,寂寞也好,還是第二年的思鄉,思念親人也罷,她都是自己憋在內心。
“安然妹妹,怎么樣?想通了嗎?”周遠行歪著嘴,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在心里暗道:“哼哼,背景再厲害又怎么樣?
多可愛的臉啊,我都不敢想象她得有多嫩。”
“我不信!我要問一問你爸!”說著,張安然拿出手機撥通了周遠行父親的電話。
見張安然要給自己父親打電話,周遠行一點都不慌,畢竟他之所以敢跳臉,就是因為背后有自己父親支持的。
只要拿下了張安然,到時候搭上張家這條線,以后即使是喝口湯也能飛黃騰達了。
張安然是張家的人,有幾個青牛城高層的聯系方式很正常。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啊~爸爸,你在給誰打電話呢~是倩倩不好玩了嗎?”
但很快便被一道男人的聲音壓了下去:“閉嘴!”
隨后女人又發出了一道驚叫:“太深唔!!!”
張安然:“........”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強忍著心里的不適,與惡心,她沒有選擇掛斷電話。
“安然啊,什么事給周叔叔打電話呢?”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運動。
“周......周叔叔,你兒子周遠行很煩,能請你管住他嗎?”張安然忍著不罵人的沖動說道。
“哦,這個啊,安然,我家那小子是真的很喜歡你,要不你們試試?”
“不,我不喜歡他,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
“不試試怎么知道嘛?還有,我聽說你好像想去中央城市哪個學院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安排你快點出城,嘶~~”
張安然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什么意思,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既然周叔叔要這樣,那再過三年,你和你的兒子可能就無法再見面了。”張安然的臉陰沉到可以滴出水來。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說我爸爸三年后可能就會抽出身來看我,到時候.......”
意思很明確,我父親現在的確陷入爭斗之中,但三年后,塵埃落定那時,就是算賬之日。
“周叔叔,我失去的只是我的夢想,但你,可能失去的是看見太陽的資格。”
“.........”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后,男人的聲音才再次傳來:“那這樣,安然,我家小子是真的喜歡你,兩個月,如果你能在兩個月之內打贏他的話,我不管。
但如果沒打贏的話,給他一次機會,怎么樣?
我已經在青牛城半輩子了,得罪了上層,已經無望提拔,你知道的,我也許真的不想看到太陽了。”
對方依舊不肯放棄張安然,這也許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撮草,怎么可能松開。
張安然也沉默了許久,最終聲音沙啞的回了個“好”字。
掛斷電話,張安然緊抿嘴唇,手機被捏的發出“咔咔”聲響。
“我.......”張安然此時心里很委屈,雙眼也已經朦朧。
她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即使在怎么故作堅強,也還是一個小女孩罷了。
拳頭緊緊握著,身體顫顫發抖。
周遠行笑瞇瞇道:“安然,你也別想著偷渡了,出城是需要出城證明的,到時候如果是查到疑是魔族奸細呢?調查個十天半個月的話........”
人族對于魔族奸細還是很在意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只要是發現疑似魔族間隙的存在,那即使是關上一個月,也不會有任何人怪罪那個城主。
“你!你!”張安然氣地直跺腳,胸腔不斷起伏,眼淚也在述說著委屈。
而就在此時,柳無情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安然,你怎么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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