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衣見女子沒什么反應,繼續絮叨起來:
“坊間傳聞,說我是青衣羽相,要我說,我只是姚青衣,你才是那個羽相。
天下人只覺得我在下一局大棋,可卻不知,你這位弈士先生才是下棋高手,我只不過是落子之人。
你我就像棋盤上的黑白雙子一般,一陰一陽,這上面缺了誰,都不是一局完整的棋。”
男子說完,終于安靜了下來,再次看著對方。
“說完了?”女子冷聲道。
“沒,還有呢……”
“你若沒要緊事就出去吧,別打擾我清靜。”
女子直接出聲打斷。
“最后一句。”
或許察覺到自己聒噪了些,男子歉意一笑,將一張紙條放在棋盤上,開口道:“可以收網了,不過可惜了一個良將。”
女子聞言并未回話,只是低頭看向棋局,男子見狀不再自討沒趣,起身離去。
男子離開后,房間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女子沉默良久后,嘆息一聲,拿起棋盤上的紙條,慢慢展開,其上只有四個字:
夏侯連心。
……
王柄權和嚴榮榮接到皇帝病危消息后,一刻也沒耽擱就連夜出發了,等到第二天清晨已經走出了中州地界。
潘子騫這會剛睡醒,穿戴好衣服剛出門就遇到了來送信的下人。
潘子騫打開書信,上面只寫了有急事需要速速歸京,并給他留了一份隨禮云云,之后便是一些表達歉意的客套話。
下人適時呈上一個木盒,里面應該就是信上說的隨禮了。
“相公,咱們該去給爹娘問安了。”已經成為郡王妃的念奴這時在旁邊提醒道。
“哦好。”
潘子騫將禮盒放在一邊,二人出了屋子。
……
夫妻二人給二老敬過茶,老夫人將新媳婦單獨拉到一邊,嘮起了家常,潘子騫也借機和潘元正說起了王柄權離開的事,豈料對方聽完不但不驚訝,反而澹澹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了,京城那邊出了大事,二王爺反出京城,陛下被氣到吐血,這會已經病危了。”
“爹,你怎么會?”
潘子騫面露詫異,當日潘家因參與謀反被貶,那些昔日與他們“至交”的官員避之若免,生怕污了自身羽毛。
潘家來到中州后,更是從無一人來探望,潘子騫早就被這些京官涼透了心,也是沒了結交的心思,如今潘家在京城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人脈。
父親潘元正久居幕后,平日里大小應酬也都是潘子騫自己親力親為,按理說老爺子不該知道的比自己還多。
潘元正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平靜道:
“這件事也該告訴你了,跟我來吧。”
……
半個時辰后,潘子騫回到自己的房間,滿面愁容。
念奴看到自家夫君憂心忡忡的模樣,也沒過問,只是端著木盒來到對方面前,輕聲開口:
“就不看看?”
潘子騫擠出一絲笑容,伸手打開盒子,待看到里面的東西后,啞然失笑。
中州以北,有兩騎并駕而行,正是王柄權夫婦二人。
“相公,你到底給潘郡王留了什么隨禮?”
“也沒什么,就是劉盧明送我那支火銃。”
“火銃?”
“對,潘子騫家大業大,我若送些金銀珠寶,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當初我封王那會,這小子送的可是珊瑚,一整株紅珊瑚啊,那玩意我在宮里都沒見過,我再怎么送能有那個貴?
所以我干脆把火銃給他了,這東西軍械所有的是,但在外面卻絕對是個稀罕玩意。
況且他又不會武功,有個東西傍身也挺好。”
嚴榮榮聞言面露笑意道:
“既然如此,改天你也給我弄把。”
“那不成。”王柄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那么暴躁,說不定哪天一個不開心就把我給崩了。”
“你說什么?”
嚴榮榮目露兇光。
“你看看我說啥來著?”
王柄權嘴上這么說著,腿上一點沒閑著,用力夾了夾馬腹,一下沖了出去。
“王柄權,你給我站住!”
……
王柄權夫妻二人一路打打鬧鬧,卻沒忘了要事,緊趕慢趕,終于在第三天趕回了京城。
二人一路風塵仆仆,王柄權打算先回府換身衣服再進宮,可兩人剛跨進王府大門,就被眼前一幕看傻了。
只見王府庭院中正聚著一堆人,放眼望去,姜修業祖孫、阿茶、蘇巧巧、小春子一個不落,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太熟悉的身影。
“姓楚的,長得大很了不起嗎,整天顯擺什么?”
開口的是蘇巧巧。
“喲,有本事你也長一個呀,黃毛丫頭。”
另一名女子毫不客氣回到,說完還特意挺了挺胸脯,惹得旁邊小春子一陣目眩。
此人正是被皇帝安排在安康王府的東罕公主,楚里夏。
楚里夏和蘇巧巧雖然都是公主,但性格卻天差地別,而且誰也不服誰,自從她倆來了以后,幾乎每天都在吵。
小春子這時被夾在中間,充當起了和事老的角色。
他先是瞥了眼波瀾壯闊的楚里夏,咽了口吐沫說到:
“二位姑奶奶,小的求你們消停會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們總這么吵,日后過了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說什么?”
蘇巧巧秀眉一皺,“老娘落難的公主,是你家王爺的妹妹,過什么門?”
“呵!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楚里夏抓住機會說到。
“你才是雞!”
“兩位祖宗,我是雞還不行嗎?求求你們別吵了。”
……
“別啊,一天就這點樂子,她們不吵我看什么?”
說話的是姜秀成,這會他正跟姜修業還有阿茶一起坐在一條長凳上,邊嗑瓜子邊看戲呢。除此之外,小潛英也有樣學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聚精會神盯著對面。
不遠處的王柄權看到這幅景象皺了皺眉,不禁有些頭疼,這娘們怎么也在王府?
不過這時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正事要緊,于是朝一旁嚴榮榮說到:
“我先去趟宮里,你在這勸勸她們。”
“行,交給我吧。”
王柄權看了一眼亂哄哄的院子,嘆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
王柄權沿著京城主道行走,一路上只覺得和自己離京時大不相同,不但兵丁盤查嚴了許多,就連氣氛也緊張了不少。
當他到達宮門口時,一個老太監已經等在了這里,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
“八王爺請隨咱家來。”
“陛下他怎么樣了?”
“怕是撐不了幾天了。”
老太監搖頭答道。
這話要是擱別人嘴里說出來,怕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但眼下這名老宦官,卻是皇上的心腹。
有資格穿八蟒紫袍的周玄同,其忠心程度沒人會懷疑。
……
王柄權還未進入養心殿,老遠就聞到一股草藥味,他暗自嘆息一聲后,邁步踏入殿內。
殿內的氣味明顯比外面大得多,不遠處的床榻上,不時傳出一陣咳嗽聲,王柄權緩步來到榻前,看向簾子后若隱若現的身影。
“稟皇上,八王爺他來了。”
周玄同低聲開口。
“扶朕起來吧。”
簾子后話音剛落,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待簾子被完全掀開后,王柄權躬身行禮道:
“臣弟參見陛下。”
“別客氣了,父皇在世那會你可是連禮都懶得行一個的。”
皇帝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
王柄權聞言直起身,平靜看著對面這個無愧于國的君主。
“想必你也聽說了,老二他想要造反,被我抓了,之后又逃出京去。
他這次是有備而來,帶走了一個在京城隱藏許久的人物。”
皇帝說到這頓了頓,看了王柄權一眼后繼續說到:
“聽說你在西南時,曾被一個姓葉的老人刺殺,想來也是出自老二的手筆。
雖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他,但既然你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他遲早還會對你下手。
老二這些年在背地里做了很多動作,其中有些事連暗衛都查不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若只是看你不順眼,還不至于讓他派出底牌來殺你,所以以后你要加倍小心。”
皇帝似乎很久沒說這么多話了,這一會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但他仍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我雖然相交不深,但我大抵也知道你的為人,我若是讓你去對付老二,你也未必能下得去手。
今天之所以請你過來,還是想讓你幫幫潛文,那孩子能耐是有的,但太過心慈手軟,很多事都下不去決心。
老二直到現在還遲遲不動手,恐怕也是想等我先死了,雖然不知道這么做的原因,但潛文這孩子注定是斗不過他的。
我也不求你一定要與老二為敵,只希望若是有朝一日國家易主,你能救潛文一命。”
皇帝說到這里,再度咳嗽起來,王柄權一直平靜的神色也在這時有了變化,他澹澹說到:
“陛下,這一路上我遇到了不少事。
在巴蜀帶走了一對擅長縱橫術的祖孫,當時我便覺著是攪了誰的好事。
之后在西南遇到葉老頭,這感覺又加深了幾分,今天聽你這么一說才回過味來,合著是王柄德這孫子在算計我。
想來他失了一位無雙謀士,定然會氣急敗壞,能讓他只身涉險入京師的,恐怕也得是一位能力不輸姜老頭的謀士。
不管他為了什么,既然梁子已經結下了,那絕沒有善了的說法,這忙,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
背地里下黑手是吧,爺讓他爬!”
說到此處,王柄權已經是滿臉獰笑了,完全不顧對面皇帝的反應。
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好受,以前被圣恩帝算計,那沒辦法,現在大家都是王爺,我憑什么慣著你?
周玄同顯然第一次遇到有人膽敢在皇上面前自稱“爺”的,不過看主子反應,似乎很是開心?
饒是這位大宦官連續伺候了幾位帝王,仍是不得不感嘆一句“圣意難測”。
“陛下,您就安心養著吧,潛文侄子就交給我好了。”王柄權自信道。
皇帝終于露出一絲笑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王柄權邊尋思著,邊往王府走,剛才雖然說得康慨凜然,可心中還是沒底。
直到現在,他仍是被王柄德牽著鼻子走,這個性格陰暗的家伙,指不定藏了不少惡心人的損招呢,自己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知不覺,王柄權已經來到了王府門前,還沒進門,就又聽到里面傳來吵鬧聲,只是跟上次有些不同,這次似乎主角變了……
王柄權一進院,就發現自家媳婦正和楚里夏杠上了,王柄權不由一拍腦門,這都什么事啊,剛才臨走前說好了讓她勸架的,結果這會蘇巧巧坐在一旁嗑起瓜子來了。
王柄權快步走上前,擋在二人中間。
嚴榮榮見狀立馬有了底氣,開始告起狀來:
“相公,她羞辱我!”
“羞辱你什么?”王柄權皺眉問到。
“就是……就是……”
嚴榮榮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別就是了,我讓你勸架,怎么還和她吵起來了?”
王柄權說完,又扭頭看向楚里夏,盡管二人見過多次,可每次看,都會覺得驚心動魄。
王柄權理了下思緒,說道:
“還有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
不待楚里夏答話,嚴榮榮率先說到:
“還說呢,她本來是東罕送來和親的,結果皇上把她送到了王府,說是……”嚴榮榮說到此處,滿臉惱怒,“說是要給你當側妃。”
“還有這好事呢?”
一旁的姜秀成看熱鬧不嫌事大。
王潛英似乎很喜歡姜秀成,這會坐在對方腿上,拍著手有樣學樣道:
“好事,好事。”
王柄權聞言瞪了姜秀成一眼,然后回頭朝楚里夏說到:
“你是東罕公主?”
“正是!”
楚里夏挺了挺胸脯,王柄權卻沒半點心思欣賞,繼續問到:
“你同意了?”
“我是無所謂了,跟誰和親不是和?你小子倒也不賴,本公主委屈點倒也無妨。”
楚里夏說著,便伸出手指要勾王柄權下巴,被后者直接一歪頭給躲開了。王柄權冷冷說到:
“既然和誰都無所謂,那……”說著他朝四周看了看。
姜修業不行,太老了,還不得被折騰散了架,姜秀成也不行,太年輕了,年輕人當以學業為重……
最后,王柄權將目光放在了小春子身上,開口道:
“別說當哥的不照顧你,交給你了。”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
小春子嘴上說著,眼神卻往楚里夏那邊一個勁瞟。
自始至終一直看戲的蘇巧巧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小春子說到:
“你敢!”
眾人聞言面色各異,老姜頭目不斜視,伸手撫須,笑而不語,其余幾人有的一臉怪異,有的目光曖昧。
王柄權奇怪地打量了蘇巧巧一眼,這事他娘地是越來越亂了。
……
入夜,王柄權躺在搖椅上,抬頭看天,呆呆發愣。
嚴榮榮輕輕走了過來,柔聲道:
“今天陛下找你說什么了?”
王柄權咧嘴一笑,道:
“他讓我娶了姓楚的丫頭。”
“啊?”嚴榮榮滿臉驚訝。
“說著為了兩邦友好,他身子骨弱,怕經不起折騰。”
王柄權臉上笑意越來越濃,說出的話也越發離譜起來。
嚴榮榮顯然是信了,眼神都暗澹了下來。
“騙你的,哪里會有男子承認自己不行,強撐也要撐。”王柄權嬉皮笑臉道。
“王柄權!”嚴榮榮惱羞成怒,拿起一旁的碟子就要拍下去。
這時只見王柄權閉上雙目,輕輕說到:
“他是托孤來了,讓我照看好太子。”
嚴榮榮聞言停下了手中動作,輕聲問到:
“你是怎么想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完王柄權側過身,“噗”地一聲,放了個屁。
一個盤子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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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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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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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