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笑道:“這事兒皇后娘娘應該清楚,陛下若是好奇,不妨等有機會時讓江媚兒表演一下才藝,讓沒見過的人飽飽眼福。”

  顧錦看出來了,江歲歡這是故意的。

  皇上笑瞇瞇地說道:“好主意,明天晚上永安殿會舉行一場宴席,朕會讓江媚兒在宴席上表演一番,為這次的秋狝開個好頭。”

  江歲歡幾乎要沒忍住笑出聲來,她努力壓制住臉上的笑意,拱手說道:“陛下,我還得為您熬藥,得先回去了。”

  “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皇上沖著二人揮了揮手。

  顧錦和江歲歡行完禮,離開了臥龍殿。

  回去的路上,顧問側過臉看著難掩笑意的江歲歡,好奇道:“你為什么想讓江媚兒在宴席上表演才藝?若是她大出風頭,姬貴妃可能不會殺她,還會認她當干女兒。”

  “不一定哦,也有可能出丑呢。”江歲歡笑嘻嘻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回到二人住的院子,江歲歡馬不停蹄的開始抓藥熬藥,兩個宮女不在,她什么事都得自己干。

  藥爐在院子里放著,江歲歡裹著披風坐在藥爐旁邊,慢慢往爐子里添著柴火,白煙從爐子里飄出來,嗆得她眼睛通紅。

  顧錦換了身衣服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江歲歡被熏的眼淚都流出來后,走上前把江歲歡拉開,自己坐在了藥爐前面。

  江歲歡揉著眼睛問道:“我在熬藥呢,樹下有躺椅,你要是累了就坐在躺椅上休息吧。”

  顧錦瞥了她一眼,沉聲道:“你去樹下休息吧,本王來熬藥。”

  她嘴巴變成o形,“你來熬藥?”

  “嗯。”顧錦面不改色地說道:“不要小瞧本王,本王以前熬過藥,知道藥怎么熬。”

  江歲歡樂得輕松,謝了顧錦一句就躺在了樹下的躺椅上,雙腳在空中晃來晃去,看起來好不悠閑。

  片刻,濃烈的草藥味飄滿了整個院子,厚重中帶著微微苦味,顧錦聞著這個味道,似乎陷入了回憶,眼神有些落寞。

  江歲歡注意到顧錦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你怎么了?”

  顧錦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看著爐子里的火光,聲音低沉,“沒事,想到了本王給母后熬藥的那段時光。”

  原來他說以前熬過藥,是給太清皇后熬的。

  顧錦的聲音干凈有磁性,在安靜的院子里極為清晰,“本王十四歲的時候,母后生了一場大病,不喜歡喝太醫熬的中藥,本王就親自給她熬,好不容易她身體好了,又……”

  顧錦說到這里就不說了,江歲歡猜到了后面的事情,大概就是太清皇后喝下了毒酒殞命。

  雖然隔了一些距離,但江歲歡還是感受到了顧錦身上彌漫的悲傷和自責,她走到顧錦身邊,輕輕拍了拍顧錦的后背。

  “王爺莫要自責了,太清皇后是被歹人所害,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太清皇后不會怪你的。”江歲歡低聲安撫道:“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抓到那歹人,為太清皇后報仇的。”

  “嗯。”顧錦扯了扯嘴角,“本王沒事,不用擔心。”

  二人都沉默下來,周圍只有爐子里木頭燃燒發出來的噼里啪啦聲,和中藥沸騰時咕嚕咕嚕的聲音。

  半個時辰后,江歲歡看了一眼砂鍋里的中藥,道:“差不多了,可以給皇上送去了。”

  她拿出手帕裹住砂鍋的把手,想把砂鍋端起來,可是手帕太薄,抵擋不住砂鍋的滾燙,江歲歡嘶了一聲猛地收回手。

  顧錦見狀,連忙到旁邊的井里舀了一瓢水,把江歲歡燙傷的手放進了水里。

  井水冰涼,江歲歡很快就不覺得痛了,她想把手抽出來,卻被顧錦緊緊按住,嚴肅道:“再多泡一會兒,要不然會起水泡。”

  看到顧錦緊張的神色,江歲歡安撫道:“我沒事的,燙得不嚴重,等會兒涂上藥過一個晚上就好了。”

  顧錦沒說話,一手拿著水瓢,一手握著江歲歡的手沉在水里,山里的井水冰涼刺骨,顧錦好似不覺得涼,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江歲歡見他的右手被井水凍得通紅,卻沒什么反應,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一般,用力抽出了手。

  “我真沒事了,抹點藥就行。”江歲歡低頭悶聲說道,從袖子里掏出燙傷膏,抹在了燙傷的地方。

  “好。”顧錦把水瓢放到一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右手顯得有些僵硬。

  他活動了幾下手指,端起了砂鍋的把手,江歲歡著急地喊道:“別碰,燙!”

  “不燙了,天冷涼得快,而且我有內力。”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在附近轉轉。”顧錦把砂鍋里的中藥倒進了旁邊的碗中,端著碗朝外面走去。

  他的背影筆直,在夜色中略微有些清冷,江歲歡揉了揉眼睛,熄滅了爐火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江歲歡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悸動,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喜歡上顧錦。

  說服了自己以后,她閉上眼睛,在淡淡的中藥味道里緩緩睡著了。

  翌日,天公不作美,是個陰天。

  江歲歡剛掀開被子準備起床,就冷的重新鉆回了被子里。

  她有些發懵,昨天還是秋天呢,怎么一個晚上過去,好像到了冬天,冷的她都不想離開被窩。

  她在被窩里做足了心理準備,迅速起床跑到柜子旁邊,還好顧錦給她準備了襖裙,她穿上襖裙,才感覺暖和了起來。

  打開門出去,春柳和春楊兩個人已經在門外候著了,她們今天比昨天懂規矩了不少,還朝江歲歡請了安。

  江歲歡見她們身上都穿了比昨天更厚實的衣服,問道:“你們早就知道天氣會變冷嗎?”

  春柳說道:“是的江太醫,三清山比京城冷得早,一夜就入冬了。”

  “好吧。”江歲歡對著雙手哈了口氣,“屋子里太冷了,你們去弄一個火盆來,再給我找一個湯婆子吧。”

  “是。”春柳和春楊離開了。

  顧錦從外面走來,江歲歡趕緊走了上去問道:“怎么樣,皇上喝下那藥了嗎?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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