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的夜更加漆黑不見五指,涼氣入骨,整座村子被籠罩在黑暗中,四周一片死寂。
屋檐下一盞白色燈籠驟然熄滅,空氣中頓時彌漫令人作嘔的惡臭味兒。
桑榆鼻尖嗅了嗅,這股惡臭就像是池塘里腐爛了好多天的死魚,混合著一股腥臭。
“吱呀——”
門開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突兀。
那戶燈籠熄滅的村民家,大門被緩緩打開一條縫隙。
四周無風,其它的白色燈籠全部晃動起來。
陸琛一臉慎重地擋在桑榆面前,眼神凌厲地盯著那扇被打開的門。
只見青石磚地板上出現一大灘濕漉漉的水漬。
這灘水漬就像一個爬在地板上扭曲的黑影,然后緩慢流進這戶村民的家。
桑榆直勾勾盯著地板上流動的水漬,饒有興味道:“陸前輩,你有沒有覺得這灘水漬很像蛇。”
她不禁想起棺材里出現的那條黑蛇。
“確實很像。”陸琛點了點頭。
尤其那股泛著腐爛的腥臭味兒,很像蛇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兒。
陸琛抿緊唇瓣,他低聲說道:“這個村子處處透著詭異,還有那些奇怪的規則,我懷疑……村子里估計沒有幾個活人。”
畢竟正常人不會在家門口掛著白燈籠,也不會白天睡覺晚上活動。
這種古怪的行為,更像是……鬼!
【百鬼村,聽這個名字也知道,這是一個全是鬼的村子】
【大家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的形狀好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啊】
【靠,你這么一說,還真像】
【我懷疑之前的慘案,不是死了一半村民,而是所有村民都死光了】
【樓上細思極恐】
桑榆與陸琛走到村尾的最后一家,這是老村長為他們安排的落腳地方。
“砰砰砰——”
陸琛抬起手,敲了敲門。
很快,門打開。
一張慘白的人臉突然出現在門口,他手里拿著一根蠟燭,燭光跳動,他的五官忽明忽暗,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眸緊緊盯著陸琛與桑榆。
“你們就是村長安排的客人吧!”人臉嘴角倏地勾起,笑容古怪。
規則三:這里年輕力壯的村民們喜歡白天睡覺晚上干活,如果晚上遇到他們回家,不要跟他們說話。
面前的男人雖然模樣詭異,但年紀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
陸琛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而在他身后的桑榆,毛絨絨的腦袋探出來,天真無邪地問:“為什么你們白天睡覺晚上活動,是怕被曬黑嗎?”
氣氛凝固。
村民充滿死氣的眼睛,瞬間變得貪婪起來。
“日升而息,日落而作,這是我們村子留下來的傳統。”村民嘶啞著聲音解釋。
桑榆點了點頭,神色恍然道:“哦,原來如此。”
門被徹底打開,村民的態度也變得熱情起來,他愉悅邀請桑榆與陸琛進門。
“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兩位貴客快點進來吧!”
在桑榆踏進門檻的瞬間,一股陰森的寒氣撲面而來。
“我家比較簡陋,不比城里的大房子,還請兩位不要嫌棄。”村民說道。
他家是一棟老舊的土坯房,墻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窟窿,這種窟窿通常是老鼠或蛇留下的洞口。冬天時,冷風灌進去,還會發出嗚嗚的響聲。
陸琛與村民客套道:“您太客氣了,是我們打擾了。”
村民推開堂屋的門,屋內的擺設一覽無遺。
緊靠在正墻的八仙桌上,擺放著一張黑白遺照,但詭異的是,遺照上面的人臉沒有五官。
兩根白色的蠟燭立在遺照兩邊,透明的燭淚流落在桌面上,逐漸凝固。
而擺放在桌子上的貢品,水果已經嚴重腐敗,肉食更是長滿了蛆蟲。
“兩位的房間在東屋,我睡在西屋里,如果遇到什么問題的話,直接敲門就行。”村民舉著蠟燭,五官在光影中微微扭曲。
桑榆挑了挑眉,目光掃了一眼八仙桌上的遺照,雖然照片上的人臉沒有五官,但上面的衣服與村民穿的上衣一模一樣。
這就有意思了!
村民把手里的蠟燭遞給陸琛,嘶啞的嗓音透著意味深長:“夜里黑,這根蠟燭就給兩位客人先用著吧!”
“謝謝。”陸琛接過蠟燭。
“不打擾兩位休息了,我要先去忙活了!”
村民慢悠悠轉身離開,只是在他離開時,他的目光仿若黑暗里的毒蛇,直勾勾看著桑榆。
黏膩的視線久久揮之不去。
等村民離開,桑榆與陸琛來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狹窄的木板床,上面鋪著一層陳舊的被褥,根本不夠兩個人睡。
“晚上我打地鋪就行。”陸琛說道。
但房間里陰暗潮濕,墻角縫隙里幾個潮蟲爬來爬去。
“沒關系,我們兩個擠一擠還是夠的。”桑榆拍了拍木板床的被褥,瞬間塵土飛揚。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榆姐進的不是土房子,而是一個墳地里】
【啊,為什么這么說?】
【土房子其實就是土墳,上面的窟窿是蛇蟲鼠蟻在墳頭打的窩。堂屋里的貢品都已經腐爛,說明沒有人更換貢品。黑白遺照沒有五官,那是因為村民已死,遺照是他自己的臉。榆姐的被子為什么這么多土,因為這是個被子是埋在墳里的陪葬品】
【樓上分析的好牛逼,你簡直就是我的神】
【樓上那位大神只做觀眾太可惜了,我強烈建議驚悚游戲邀請您去做玩家】
【附議,這種大神在我們彈幕區著實屈才】
【我踏馬謝謝你們哦,一群活閻王】
陸琛見桑榆的臉被濺上灰塵,笑著說道:“我去給你打盆水洗洗臉。”
桑榆拍了拍手的塵土,“我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離開房間,來到庭院里找了一圈,結果發現這里一滴水都沒有。
別說水了,甚至用來盛放水的水缸盆桶也沒有。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陸前輩你有沒有發現,從進村子到現在,我們除了回來路上看到的那灘水漬,其余的地方一滴水都沒有看到。”桑榆突然說道。
村子兩邊荒廢的稻田,光禿禿的枯樹,院子里干枯的草……
這種怪異的現象更像是因為缺水而干旱。
陸琛的眉微蹙,目光與桑榆對視。
“難道……這個村子里的村民害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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