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華家宗祠。
華家上一代掌門人華老爺子去世后,風水師說老爺子得兩年后再下葬放能保華家百年無虞,故此當年火化后,骨灰便一直存放在宗祠里。
如今兩年之期一過,華家將于今日為老爺子下葬,華家上下連剛會走路的小孩子都到場了,落溪這個外孫女以及楚京西這個外孫女婿,自然也位列其中。
夫妻倆都著一身黑,一大早就跟著來了宗祠‘請’老爺子的骨灰,隨后又跟車去了華家的家族墓園。
墓園這邊早已有諸多賓客等候,還有一些特邀的媒體,花圈開道,華山抱著骨灰盒,華昱抱著遺像,后面跟著一長串的華家內外子孫,陣仗不可謂不大。
一路往上,走過長長的臺階就到了華家墓園,喪葬公司的人早把墓穴砌好,牧師也已到位,只等華山把骨灰盒放進去了。
黑壓壓的賓客們里三層外三層的站著,待華山將骨灰盒放進墓中之后,賓客們開始依次獻花,直到最后一人把花放下,喪葬公司的人就要把墓砌上了。
“等等。”一片默哀中,有人打斷了程序。
所有人下意識的朝對方看去。
華山蹙眉:“怎么了溪溪?”
“落溪你又要干什么?”華家有人早就看不慣落溪了,一個半路被認回來的外孫女,比他們這些孫子孫女都得寵,老爺子要不是走的急,還不知道要給她留下多少遺產。
“溪溪,今天爺爺下葬,有什么事回家再說好嗎?”華昱脾氣最好,輕聲跟她商量。
落溪一臉莫名其妙:“我只是想說還有一個人沒到呢,你們干嘛一副防止我要找麻煩的樣子?怎么,心虛啊。”
心虛二字像是踩了華山父子的尾巴,父子倆臉上同時閃過一抹不自然。
“溪溪說哪里的話。”華山不動聲色的問道:“還有哪位貴客沒到?”
華昱也很快調整過來,視線掃了一圈,沒發現誰沒到場,也跟著問道:“溪溪還請了什么人嗎?”
“嗯。”落溪露出一抹詭異的笑:“請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這不,來了。”
她話音剛落,眾人就聽到了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一步步拾階而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朝臺階邊看去,一秒,兩秒,三秒......那越來越近的拐杖聲,敲的人心神不寧,尤其是心虛的華山父子。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足足等了一分鐘,眾人視線里終于出現了兩道人影,年輕的那個攙扶著年老的那個,后者戴著一頂帽子,微垂著頭,半張臉都藏在了帽檐下,剩下的嘴巴和下巴,瞧著有點眼熟。
終于,老人家走上了最后一節臺階,緩緩抬起頭,將整張臉完全暴露。
嘶......
下一秒,賓客們集體抽了一口涼氣,他們看看那張臉,再看看遺像,差點沒嚇死。
已經死了兩年的華老爺子,詐尸了!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長者,在這一刻也被嚇的噤聲,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華山父子就更不用說了,在看清華老爺子的臉時,噗通噗通跪倒下去,身體顫抖的厲害,華昱一直抱在懷里的遺像都摔的粉碎。
華家其他人全都石化了,嘴巴一個比一個張的大,有膽小的女人這會甚至已經嚇暈過去,以為自己青天白日的見鬼了。
“聽說你們要把我埋了,我來看看挖的坑合不合我心意。”一片死寂中,華老爺子開了口,嗓音故意壓的很低,像極了電影里的鬼在說話。
“啊......”終于有人扛不住發出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