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或是做出一個選擇。
人為什么要吃飯,因為肚子會餓,不吃飯會死,所以才吃飯。
吃飯時又為什么會挑三揀四呢,因為有些東西好吃,有些東西則不好吃。
我為什么要去濠江,除了我想出人頭地外,更因為我在濠江的所見所聞。所以我拼了一切,也要去濠江,更要在濠江占據一席之地!
胖子,濤子,他們為什么選擇跟我一起,甚至能敢豁出性命?
除了情誼之外,他們也想出人頭地。
此時此刻,麻子五為什么要上我這艘船?!
答案只有一個,為了報仇!
他可不是腦袋一熱,就要上我的船了。恰恰相反,他是經過慎重的考慮,經過深思熟慮的思索,并在問明我的目的以及我的人生追求之后,方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擦,這幾個人怎么熱鬧,明哥,把大熊小天也叫過來吧?”
濤子此時興奮比較外露,霍然起身,又是擼袖子又是咋呼的,恨不得要把房頂給掀了。
我笑了笑,擺手道:“去叫吧。”
濤子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好嘞。”
不一會,范小天,大熊,都被濤子領了上來,一同被他們領上來的還有馬秀文。
濤子嘻嘻哈哈的看著麻子五,咋呼道:“老馬,不介意我把大姐也領上來一塊吃吧?”
麻子五當然不會介意,而我們自然也不會介意,麻子五已經是自家兄弟了,那馬秀文自然也不算外人。
我給麻子五做介紹:“那個人高馬大的是大熊,旁邊那個痞子是范小天,濤子胖子已經給你介紹過了,目前來筦州的兄弟,就是這些。”
麻子五很正式的道:“各位兄弟以后還請多多關照,我叫馬武,外號麻子五,大家叫我馬武,麻子五,都行。”
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現在又都是自家兄弟,氣氛很快便熱鬧了起來。
這時候,怎么還能喝茶呢,當然是喝酒了!
一頓酒,直接干到了快晚上。
傍晚,我們就在店里喝茶,醒酒的同時,也在說著正事。
“老馬,目前對我們最大的阻礙,還是陳彪這個人,還有他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對付他們,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麻子五抽著煙,說道:“明哥,其實我們要對付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陳彪!”
我一愣,不解道:“怎么說?”
麻子五道:“客家幫的亡命徒們,都以陳彪馬首是瞻,他們也都是由陳彪罩著的,如果沒有陳彪罩著,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把自己作進去,只要收拾了陳彪一個人,那些亡命徒們不足為據。”
稍頓,麻子五又道:“但麻煩也恰恰出在這了,陳彪這人很謹慎,不,都不能用謹慎來說他,應該說他這個人非常的膽小!”
“出去吃飯,他身邊通常都帶著十幾號兄弟。不是熟悉的人,他根本不理會。不是熟悉的地方,他根本不在那過夜。不是熟悉的場子,他不會拋頭露面……總之,他是一個謹慎到了骨子里的人!”
我連連皺眉:“這么說來,想除掉他,豈不是得大費周章?”
麻子五沉思片刻,幽幽道:“其實我倒是有個想法。”
我眼睛一亮:“說說看。”
麻子五道:“動他最要命的東西!”
最要命的東西?
我琢磨片刻,沒琢磨出味來,只能靜待麻子五的下文。
“客家幫主要有兩門生意,一門生意是‘賭’,還有一門生意是‘藥’。”
“賭這門生意是我在管,藥這門生意,一直以來都是陳彪在管。只要動陳彪的藥,他準會發瘋,等他急到失去理智的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我眼睛一亮,但仔細想了想,我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妥當。”
麻子五一愣,不解道:“明哥的意思是?”
我擺擺手,反問他:“就算我們動了陳彪的‘藥’,那后續呢,你打算怎么辦?”
麻子五道:“后續的話,用‘藥’做誘餌,引誘陳彪犯錯,最后再把陳彪除掉。”
我道:“自己動手?”
麻子五錯愣的道:“難道……難道還會有人幫我們除掉陳彪?”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冤大頭似的。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異樣的眼神,而是意味深長的道:“有些臟洗的掉,有些臟洗不掉。手上沾點賭,沒事,能洗的掉,就算真進去了,能關多久?”
“但是,藥就不一樣了,那玩意,只是幾克就能把人釘死!”
“更別說手上見紅了,一旦見紅,那就是一命償一命!”
麻子五看著我,仔細看,看了好久好久,逐漸,眼神變了,變得像是看小孩子一般,充滿關愛。
我被他逗笑了:“老馬,你是在濠江混過的人,你覺得,如果咱們手上沾了藥沾了紅,還能在濠江混上去嗎?”
“跟內地不一樣,在濠江,博彩這行偏門生意,既合理又合法。我們無非沒有底蘊,所以混不上去罷了。可當我們有底蘊的時候,手上的‘臟’就是綁住我們的累贅,我們時刻會受制于人,受制于法理,這也就決定了我們的上限。”
麻子五皺眉深思,良久不言。
胖子拍了拍麻子五的肩膀:“老馬,跟明哥混,最不需要擔心的就是下場。不管混成什么樣,我們好歹都能活,都能活在陽光下,最不濟,也就是活在灰色地帶而已,而不會完全沉下去。”
濤子遞給麻子五一根煙,順著胖子的話說了下去:“以前我也不懂明哥不讓我們沾臟是為了啥,但江湖越老,我越是明白這層用意,早晚你也會明白的。”
麻子五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濤子,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明白明哥的意思,只是……”
他看向我:“明哥,咱們如果不除掉陳彪的話,阻礙太多了。”
我笑了笑:“你誤會我意思了,咱們當然要除掉陳彪,但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
麻子五愣住,一副聽不太懂的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咱們可以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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