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藍道中人,我當然清楚一艘掛牌的賭船意味著什么。
掛牌賭船,意味著賭博合法化。如此一來,首先一個好處就是不用再擔驚受怕的經營賭場。第二個好處則是在于洗錢,再臟的錢進了賭場,洗個幾遍也能變得干凈,最主要的是,賭場是自己的,自己給自己洗錢還用交手續費嗎?
顯而易見的好處就兩點,其他雜七雜八看不見的好處更多。
不算游輪賭船本身的價值,單是賭船的附加價值,就足夠讓人擠破頭皮了。
掛牌的貴賓廳,我想有。
想想嵐姐的老板,只是在葡京賭場組了個貴賓廳當廳主,就能在濠江呼風喚雨。
掛牌的賭船,我更想有。
有了賭船之后,所有的非法經營所得的錢,都能自己洗白,而不用去找專業的水房洗白,交那該死的三成傭金!
可惜,以我現在的能力,貴賓廳也好,賭船也罷,都只能想想了。
不過,在擁有之前先學學經驗倒也不錯。
看向李朵,我道:“這筆生意,你有多大的把我談成?”
李朵道:“八成。”
我一驚:“這么多?”
李朵道:“畢竟這個項目已經談了很久了,再加上我師父跟濠江那邊林老爺子的私交,說八成,還算謙虛了。”
我笑了笑,說道:“既然這么有把握,那你就去唄。”
李朵看向我,幽幽道:“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我愣了下,問道:“去濠江?”
李朵點頭:“不然呢?”
我抬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自己,說道:“你跟我,去濠江?”
李朵一笑:“怎么,不敢去?”
“笑話,這有什么不敢的!”
話音剛落,我心頭立刻閃過一道倩影。
秦嵐,嵐姐。
一想起她,我又立刻想起了跟她的三年之約。
從那到現在,再有兩三個月就一年了,而我卻只是拿下了個青州,好不容易在佛州弄了個酒店,現在也告吹了,就連冒險所得的皇冠貴賓廳三成股份,也等于沒有了。
念頭閃過,我心頭涌起濃郁的挫敗感。
就這,我還意思去濠江?
當初離開濠江的時候,我可是下過決心的,等我再去濠江時,一定要在濠江占據一席之地。
而現在的我,有這個資格了嗎?!
顯然并沒有!
嘆口氣,我正要說話,李朵在我之前開口。
“看不出來,你心里還是挺在乎她的嘛,一提起濠江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心虛,看向李朵,她霧蒙蒙的桃花眼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呵呵。”
我坦然和她對視:“怎么,后悔跟我走的這么近了?”
李朵俏臉一寒,眼中隨之迸出點點寒芒。
我一擺手:“別這么看著我,你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也知道我心里有人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李朵冷哼一聲:“你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我嗤之以鼻:“我要是好人,你會看上我?”
李朵無言,片刻后才道:“濠江,你到底去是不去?”
我想了想,點了根煙抽了幾口,終于做出決定:“去。”
李朵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別后悔。”
我置若罔聞,沒搭理這話茬。
過了一會,李朵又道:“明天公司有個會,到時候你也要去參加,另外……這兩天交代一下粵州幾個場子的事,過兩天咱們就動身去濠江。”
我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次日,合盛大廈,我帶上胖子濤子還有楊軒去參加會議。
會議還是由李朵主持,先是說了‘交數’的事,然后批了幾筆資金,最后又說起了要和我去濠江的事。
會議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散會之前,李朵點名了潮汕兩州的把頭,讓他們盡快回去,這話她也說給了趙志剛和江虹等把頭。
之所以點潮汕兩州把頭的名,是因為這兩位跟林溪穎的關系極為密切,倆人剛入社團時曾加入過林溪穎麾下的黑刀,后來還成了林溪穎的心腹,三年前,兩人分別被林溪穎提拔到了潮州把頭的位置以及汕州把頭的位置。
散會后,我沒急著離開合盛大廈,而是去了趟李朵的辦公室。
李朵的辦公室在和盛大廈的十四樓,在上面的十五樓是陸飛丹的辦公室,當然還有裴烔的辦公室,頂樓十六樓則是張椿的辦公室以及原來林溪穎的辦公室。
整個十四樓分三個區域,每個區域分別有八百多平的面積,監管部,財政部,人事部,每個區域一個部門。李朵的辦公室當然在財政部的區域里。
見李朵之前,我先見了沈川,主要是李朵正在跟趙志剛還有江虹等幾個把頭開小會,我這時候去打擾不太合適。
“第一助理,你這職位有點意思,難道李朵還有第二助理第三助理?”
沈川的辦公室,我有點疑惑的看了看他辦公桌前的一個牌子。
沈川正在給我泡茶,聞言一笑:“但凡在‘鉆石掛名的人,都會領一個‘助理’的頭銜,其實頭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薪資待遇。”
說話間,沈川挽了挽袖子,露出了他小臂上的一個紋身。
一個紅色的方片,有四分之一手掌大小,方片旁邊是個鮮紅的字母‘j’。
“方片j?”
沈川點頭:“我是第一助理,還有個第一秘書,她是方片q。”
我笑了笑:“我怎么沒見過這個方片q?”
第一秘書,那顯然跟沈川一樣,是李朵的心腹手下,但我跟李朵接觸這么久了,卻從沒見過,這有點不對。
沈川一愣:“葉先生應該見過耿姐吧?”
耿姐?
我一愣:“你是說耿景嫙啊?”
沈川笑道:“沒錯,就是她。”
我了然的點點頭,隨后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并道:“有j有q,那k呢?”
沈川笑道:“宇哥就是方片k。”
宇哥……高澤宇嗎?
我搖了搖頭,接過沈川遞過來的茶水,并笑說:“有個代號我能理解,不過……有必要紋身嗎?”
沈川道:“葉先生麾下幾十號兄弟,相互都認識嗎?”
不等我說什么,沈川又道:“或許認識吧,畢竟幾十號人,可合盛集團不同,集團的花名冊上,足有兩千號兄弟,難道都要相互認識?”
沈川繼續道:“紋身的意義,既是身份的象征,亦是我們的榮耀,同時……也算是我們的特色吧。”
見我面露疑惑之色,沈川解釋了一嘴:“葉先生可以把合盛看做一副撲克牌,朵姐四人,都是a。在上面的,是鬼。”
我了然點頭:“這么說來,張椿就是大鬼嘍?”
那小鬼是誰呢?
想到李朵和張椿的關系,以及李朵曾說過她父母也是跟張椿一塊拼打的人,我不由自主就把李朵父親代入到了小鬼的位置上。
濤子這時湊了過來:“明哥,怎么要不也搞點特色?”
我沒好氣的白了濤子一眼:“你是更想紋身吧,想紋身你就紋去唄。”
旁邊胖子插了句話:“社團越來越大,其實……咱們確實應該有點企業文化。”
企業文化……
我嘴角抽了抽,一幫混子而已,跟文化沾邊,怎么想怎么覺得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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