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都這么樂于助人嗎？”
我笑呵呵的看著老魏，不過卻是冷笑。
他早有準備！
老魏也笑了笑，他抽著煙道：“明哥或許不了解我們這行，其實我們這行，真的很難！”
“中間人分很多種，新聞中間人，保潔中間人，還有資源中間人等等等……”
稍頓，老魏又說：“要說混的最差的，就是我們新聞中間人了。”
新聞中間人就是賣情報的。
“保潔中間人，他們只需自己培養出幾個清潔工，要么自己去結交一些清潔工，開銷很小，我們新聞中間人就不一樣了，各行各業，我們都得安插暗樁，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為客戶提供最好的服務。”
說這些，他當然不是在跟我概括行業狀況，更不是在跟我訴苦，他是在跟我解釋為什么會把我要查的事提前解決好了。
老魏看向我，正色道：“明哥，別人來找我談生意，我要錢，不過明哥找我談生意，我不要錢，只求明哥幫我個忙。”
解釋完了原因，這是要開始說正題了。
我揚了揚下巴：“你先說什么事。”
老魏抽了口煙后說道：“明哥，藍道重組，我以前插在藍道的暗樁，廢了七八成，我想……”
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隨后老魏繼續道：“如果明哥不介意的話，我想讓明哥幫幫忙，讓我往藍道送些暗樁進去。”
所謂暗樁，也就是眼線，不過這些眼線不為人所知，相互之間大部分都不認識，只有中間人知道暗樁都是誰，畢竟，暗樁就是他撒出去的嘛。
我抽著煙，在考慮這么做值不值得。
老魏還在訴苦：“我們這些干新聞中間人的，各個領域的客戶都能接觸的上，而大多數客戶還都想去場子里玩玩，這要是場子里沒有暗樁，我這中間人當的就太被動了……”
稍頓，老魏見我還在考慮，便又說：“明哥，其實我在場子里撒暗樁，這對你也有好處。”
“哦？”
我不解的看向老魏。
“明哥你想啊，那些場子現在都是錢老九他們在管著，要是他們這里那里的克扣一點，這對您來說可是莫大的損失，長此以往……”
不等他說完，我擺手道：“各個場子，我可以幫你安插暗樁進去。”
他這番話倒是提醒我了，那些場子說白了并不是我的，他想往里面安插暗樁那就安插唄，跟我有啥關系。
只要我找錢老九他們要錢的時候他們能掏出錢來給我，那不就成了？！
說白了，老魏安插暗樁的事，并不會對我有利益上的影響。
“哎呦，明哥大氣，今天這頓，我請您。”
老魏興奮的連連措手。
我笑了笑：“你不是已經請過我一頓了嗎？”
說罷，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紙條。
“今天這頓，我請。”
一邊說著我一邊展開紙條看了看。
紙條上寫的是一個地址。
北城大浦路的一家……一家……
我皺眉看著地址，以及地址后綴的那四個字。
“老鼠旅館？”
我看向老魏，問道：“這‘老鼠旅館’是？”
老魏解釋道：“老鼠旅館就是只要給錢就能進去住的‘小旅館’，又叫‘老鼠窩’。這種店價錢高的離譜，但卻深受特殊人士的喜愛。”
“欠債不還的人躲在里面能躲債，犯事的人躲在里面能得一時喘息，想要隱藏蹤跡的人住里面，確實也能藏的住。”
稍頓，老魏又補充了一句：“這家店里，有我一個暗樁。”
我揚揚眉，怪不得我們掘地三尺都沒查到的消息，老魏卻能知道。
拿上紙條，我起身道：“多謝了，改天你把要撒出去的暗樁帶給我，我安排他們進場子。”
老魏起身道：“多謝明哥了。”
我擺擺手，下樓而去。
到了樓下，胖子等人正守在燒烤架那，卻見吃羊肉串呢。
濤子拿著一把羊肉串沖我招手：“明哥，剛烤好的。”
我湊過去接過羊肉串，并把紙條遞給了他。
“召集兄弟，今晚就把那家伙搞掉。”
濤子展開紙條看了看，點點頭后立刻開始安排起來。
旁邊胖子插話道：“這個老魏好像挺好說話的。”
我笑了聲，拿起一串羊肉串吃起來，意味深長的道：“咬人的狗不叫。”
稍頓，我又補充了一句：“況且，做他們這一行的，首要一點就是得八面玲瓏，沒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耐，早就被這行淘汰出去了。”
胖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濤子在旁邊則說：“我對中間人能查到這么多事很感興趣，明哥，你說要是咱們能想知道啥就知道啥，那該多好。”
我若所有思的想了想，只是這樣就好了嗎？
得做到未卜先知，那才叫真的好！
就說這次有清潔工對我下手，要是情報做得好，提前知道了，那不就能把一切變故防患于未然了嗎？
正吃著，老魏也下來了，并跟那青年一塊烤羊肉串。
這時濤子湊上去問老魏：“老魏，這青州的大事小情的，是不是就沒有能瞞得過你的？”
老魏連連擺手：“那怎么可能呢，一般我們都是出了什么事，然后去側重調查，然后等客人來找。或者是有人委托我們，我們再會去針對客戶的事去調查。”
濤子琢磨片刻，又問：“這青州各行各業的，你埋了多少暗樁？”
老魏笑而不語。
濤子道：“老魏，說說嘛。”
老魏依舊在笑，不過這時他不再看濤子了，而是看向我。
我拍了拍濤子的肩膀：“別刨根問底的了，該去做事了。”
濤子只能作罷，但看得出，他對這事非常的感興趣。
上了車，去往北城，路上時我道：“濤子，如果你真對這行有興趣，就去學，學好了，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人，盡管跟我開口，但要是抱著半吊子的心思，這行就別碰了。”
濤子正色道：“明哥，我懂……”
稍頓，他又道：“我絕不會再讓明哥處于那種險境！”
我一愣，原來這才是濤子的出發點。
嘴角勾了勾，我沒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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