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孔儒吃癟,秦壽的心底卻是難得的輕松了不少。
這一場大戰前后的緊張氛圍,早已經讓秦壽變得有些壓抑。
眼看著孔儒依舊黑著臉,他笑呵呵的讓人拿來了兩雙木梜(筷子),將其中一雙遞給孔儒。
“這雙木梜就送給孔卿了,今后寡人一定注意儀容便是。”
他話音落下之后,隨即低頭開始扒飯。
眼看著秦壽聽了自己的勸,孔儒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得美滋滋起來。
他學著秦壽的樣子端起飯碗,剛剛想要扒拉兩口的時候,卻是突然間想起這樣的動作似乎也不合周禮。
然而此時他又注意到秦壽扒飯的動作,只覺得迅捷而又嫻熟,看上去就讓人充滿食欲。
“老夫現在是秦臣,還管什么周禮!”
也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突然間生出這樣的想法。
隨后與秦壽一般扒飯,很快的便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等到飯飽之后,與秦壽一般癱坐在草席上面,與秦壽一同看的那些進食的秦卒,他的神色突然又變得有些復雜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一場大戰結束之后,他們中還能夠有多少人平安回到秦國!”
就在這個時候,秦壽的聲音突然間在孔儒的耳邊響起。
孔儒先是一愣,而后卻是感嘆道:“哎,若是沒有戰爭該有多好!”
秦壽聞言卻是保持了沉默。
這天下的諸侯很多,共同瓜分整個天下的利益,誰也不肯多讓一分。
只要這樣的諸侯還在,那么這天下便永遠也不得安寧。
這樣的和平又能夠持續多長的時間?
秦壽搖了搖頭,他的心底并沒有給出自己答案。
受到另外一個世界歷史的影響,他認為只有統一,方才能夠達到真正的和諧。
哪怕不能夠永遠的和諧下去,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戰爭。
或是為了利益,或是為了仇恨,或是單純的想要展現自己的武力。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秦壽突然間對孔儒說道:“總有一天,這無休無止的戰爭會結束的。”
孔儒一愣,隨即向著秦壽拱手一拜。
他也許是明白了秦壽的想法,也許只是單純在感激秦壽的寬慰。
…
時光荏苒,歲月流轉。
轉眼間便又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以內,商王一共發動了三次進攻。
然而這三次進攻都沒能攻上函谷關,甚至在第三次攻城的時候,商軍的云梯都還沒有推到近前,隨后便又推了回去。
因為一次次的勝利,周人的士氣高漲,這讓城內的諸侯們逐漸心安。
周天子的身體似乎越來越糟糕,每天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沉睡。
但是春天即將到來,大地回暖,萬物復蘇的時候,像周天子這樣的老人也能夠恢復些許的生機。
只要熬過了這個冬天,周天子或許還能夠再活一段時間。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的時候,一支特殊的“軍隊”聚集在了函谷關下。
這支軍隊都是一群老弱婦孺,他們的額上被烙著字,這是一群商人的“刑徒”。
但像是這樣的老弱婦孺,又能夠犯下多大的罪過呢?
很快,城墻之上的諸侯便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
“這些,這些都是我大周的百姓。”
就在這個時候,唐國君突然間開口驚呼,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而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其他諸侯也是目齒欲裂。
“他們,他們想要干什么?”
秦壽瞬間反應過來,商人這是想要逼迫周人來沖擊城墻,為他們的士卒遮擋箭矢。
甚至,商人還想要用這些老弱婦孺們作為先登,利用周人的惻隱之心,從而攪亂城墻之上的布防。
如果是后世的任何一位名將,此時都絕不會生出婦人之人。
但此時卻是在大周,這個禮法尚存的時代。
若是城頭上的將士射殺無辜百姓,總會遭受世人的詬病。
秦壽有些擔憂,擔憂褒侯無法做出正確的決斷。
“攻城——”“嗚嗚——”
悠揚的號角之聲響起,一排排商軍士卒手持刀劍,逼迫著前排的周人推著云梯與攻城車向前。
但凡有絲毫停歇,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揮起手中的屠刀。
而伴隨著每一次屠刀的落下,都會嚇得其他的百姓痛哭流涕。
他們雖然惶恐驚懼,卻又不敢停下腳步,只能夠在商人的逼迫下靠近城墻。
眼看著他們即將進入百步的范圍,即將抵達城墻之上弓箭手的射程范圍。
所有諸侯都將目光聚集在褒侯的身上。
“放箭——”
就在這個時候,褒侯毫不猶豫的開口下達了他的命令。
眾諸侯得令之后對視了一眼,沒有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反駁。
這些人很矛盾,他們在乎自己的名聲,所以不想下令放箭。
但是他們同樣輕視普通百姓的性命,不想讓他們威脅到函谷關。
如今褒侯下令了,那么,他們也就不用承擔這個罵名了。
隨著一身身令下,函谷關上的箭如雨下。
“啊——”“不要——”“救命——”
“不…”“不要…”“…”
一個又一個老弱婦孺倒地,一道道凄涼的聲音響起。
而混跡在這些老弱婦孺之中的商人暗子也沒能幸免。驚呼之聲不斷,臨死之前絕望的哀嚎之聲響徹云霄。
他們譜寫出了一曲悲涼的歌,縈繞在函谷關外經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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