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杜醫生，你啥意思？”
杜醫生其實脾氣挺好，他很少對人說重話。
見劉慧敏實在討厭，忍不住說道：“我的意思就是劉醫生你真的很煩，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江醫生，那你就辭職吧。這樣以后你就看不見江醫生了，我也就看不見你了，一舉兩得，我和江醫生都高興。”
一舉兩得，還不是她得。
劉慧敏被他挑明了說，老臉漲紅，一時間硬是找不到話來反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杜醫生揚長而去。
過了好半晌，才忍不住說道：“呸。”
接下來，江念姿采納了許矜矜的意見，把病人分了一撥到杜醫生那里去。
讓杜醫生先診斷，確定是弱精癥的，再拉到她這邊來治療。
徐醫生也被塞了一大堆病人。
兩人忙得不得空。
杜醫生一邊給病人診斷，一邊在心里吐槽劉醫生。
拿的是死工資，病人多哪里是好事兒？
要不是科室不對，他都想把病人全部打包送到劉醫生那邊去了。
讓她嘗嘗一天不得空的幸福感。
這幸福感誰愛要誰要。
而且杜醫生的助理請假了。
所以他全都是自己記錄的，手都寫酸了。
經過三天篩選，總算把弱精癥的病人篩選完了。
一共12個，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江念姿這些天除了給其他病人看診，還得給常明持續針灸，累得腳不停歇。
為了制作藥丸，她又得空了，不用看診，只需要做藥丸。
她這段時間忙，江雪和丁紅梅都看在眼里，沈程亦是如此。
原本江念姿要帶姐姐和媽媽去找房子的事兒，已經被沈程解決了。
為了離服裝廠近一些，租的房子也在郊區附近的位置。
江念姿還得去解決服裝廠的事情。
終于得空后，她又跟江雪一起出發去了服裝廠。
兩人找到村子里的村長，和村長交涉占地的問題。
村長一聽，臉色馬上變得難看，抬手就要把姐妹倆攆走：“去去去，我們村子不賣地，不要你們管。”
村長媳婦兒也叫囂著：“黑心肝的生意人，走遠一點兒，別來禍害我們村子里的村民。”
看得出來，他們被前面那個廠的老板騙怕了。
江念姿忙說道：“誒，村長，您稍等一下，給我們幾分鐘，租地的事兒您不想談，我們可以先談談關于村民們如何在家鄉發展賺錢的問題……”
江雪也拉著柵欄門不讓村長關：“村長，您放心，我們是和平交易，您要不同意，我們也不能逼你們是不是？大家有話好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是不是？”
兩個年輕的小姑娘就這么可憐巴巴地拉著柵欄門，村長一個大男人，就算心里對這些生意人不爽，也沒法直接對她們動粗。
看兩人言辭懇切，村長從鼻孔里哼出一聲：“成，不談買地，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會不會吃飽了沒事兒干，跑來考慮別人的生計問題，讓我聽到關于土地的事情，那你們就給我滾出去。”
村長的態度完全算不上好。
但江念姿和江雪也能理解，而且現在是她們有求于人。
終于成功進來，江念姿和江雪都松了口氣。
村長媳婦兒看自家男人都把人放進來了，臉色雖然難看，卻沒有說什么，還給兩人倒了杯水。
雖然茶杯放在桌面上時，砸得很重，但……也不算特別惡劣不是？
這件事至關重要，江念姿沒讓江雪一人來。
她先把村長在意的問題提了。
“村長，我聽說去年天干，村民們收成都不太好是不是？”
往村長在意的主題切，村長果然一下子就進入了話題里。
提起收成問題，村長狠狠地嘆了口氣：“去年天氣是不太好，可就算天氣不好收成不行，那土地也是我們農民的命，沒了土地，啥希望都沒了，所以我勸你們，最好別打那土地的主意。”
江念姿笑了笑，聲音溫和地說道：“可是收成不行，日子總過得拮據也不行是不是？總靠老天爺給飯吃，可這天氣的事兒，誰也說不準，村長，您先別忙著發火，您聽我把話說完，要是覺得不行，那我們就再也不來打擾你們，您看行不行？”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村長平日里還是挺和藹的。
他也不是那萬惡之人。
只是被前面那個廠子欺騙著賣了地，最后承諾他們的東西都沒有得到，所以看見生意人他就火冒三丈。
聽江念姿態度溫和，又是個小姑娘，人家溫聲細語的，村長也沒法一直暴躁下去。
他嘆了口氣：“成，你說，我聽著，看你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來之前，江念姿和江雪已經溝通好了方法。
江念姿干脆讓江雪來說。
江雪也不怯場。
她笑道：“村長，您之前說的那個廠子已經倒閉了，現在被我們接手盤過來了，我們呢，是打算做服裝生意，現在還沒開始招人，我們的打算，是想先在村子里招一批女工來學習做衣服，還有部分男工來干搬貨之類的體力活，想問問，你們村子里，有沒有正直青年的男女工愿意過來我們廠子里上班。”
她們確實沒有提土地的事兒。
村長以為她們繞來繞去會繞到土地上，沒想著居然真的一個字不提。
村長遲疑著看向她們。
“你們會那么好心？”
“這怎么能是好心呢？”江念姿帶入對方的思想來說事兒：“我們這叫各取所需，沒有工人，我們廠子也開不下去不是？這招工啊，不僅是解決你們村子里部分人工作的問題，主要還是我們缺人。”
村長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們打算招多少人？”
江念姿合計了一下，五百個縫紉工人，最多只能在村子里招一百個。
“我們先要女工一百個，男工暫時只需要十個。”
一百個？
不提土地的事兒，村長確實動了心思。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那你們打算一個工人開多少工資？”
“女工學習期間包吃包住，五塊錢一個月的辛苦費，等學會了，能徹底上手之后，三十塊錢一個月，包吃包住。”
學習期間還有錢，就在村子口，還包吃？
光這一點，就足以吸引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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