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天,江念姿把之前杜醫生給她的病例手札還給了杜醫生。
杜醫生不懂得彎彎繞繞,接過手札后,幽怨地說道:“江醫生一定在笑話我吧,笑話我技不如你,還給你準備手札。”
他說話的語氣很幽怨,但不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江念姿甚至覺得他很可愛。
怕他誤會,忙解釋道:“完全沒有的事兒,中醫博大精深,沒有誰能夠保證所有病例都見過,杜醫生的心意很珍貴,送給我的手札也很珍貴,我很感謝。”
她這么一說,杜醫生心里舒坦了。
他隨手翻了幾頁,然后發現,每個病例上都有更精進的治療方法。
杜醫生看得雙眼發亮,然后很快反應過來,江醫生果然在安慰他。
中醫博大精深是不假,可他并不博大精深。
他送給她的手札,根本沒有幫助到她,反而是她給出的方法,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杜醫生不會轉彎的腦子,終于轉了一次彎,江醫生一定是怕傷到他的自尊心吧。
想他一把年紀,居然比他年紀更小的江醫生關照了。
不行,他得回報。
回頭就讓家里人給江醫生做點好吃的。
不過他很好奇一個問題:“江醫生,你不怕被我偷學之后,醫術比你更厲害嗎?”
“怎么會?”
江念姿很納悶杜醫生為什么這么想:“中醫不是我一個人的,全天下有那么多病人,我一個人哪兒治得過來。多一個醫術不錯的醫生,全世界的病人就多一份希望,可以的話,我希望我的一身醫術,能被所有醫學者學會。”
爺爺教她醫術時便說過,醫術不能藏私,天下病人那么多,不愁被搶了飯碗。
但是多一個厲害的醫生,能挽救更多更多的生命。
杜醫生愣愣地看著江念姿,這就是胸襟啊。
他佩服江念姿小小年紀,居然有這么好的思想覺悟。
誰能想到,這樣慷慨坦然大方的話,居然是從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口中說出去的。
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江念姿年輕輕起就當上主任醫師,會不會失去平常心,變得驕傲自負。
看來,是他想多了,優秀的人,不分年齡。
“江醫生說得對,中醫就應該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知道中醫,讓更多病患早日解脫病痛的折磨。”
沈程來找江念姿,問了醫院里的護士,才知道她來找杜醫生了。
他沒想到,會聽到她這樣一番公正無私,心思坦蕩的話語。
想到她曾經說過,要做軍人的大后方,沈程眸子里閃過一絲驕傲。
他的江醫生,無論有什么秘密,都不會是為了傷害人的秘密。
既然這樣,他又何必深究她的秘密。
沈程沒發現他眼底的笑有多溫柔。
但杜醫生發現了。
杜醫生一出門就看見沈程蕩漾的笑容,忍不住皺眉“咦惹”了一聲:“沈團長,你好粘人哦。”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沈程:“……”
看著杜醫生略顯嫌棄的眼神,沈程難得尷尬。
江念姿就在杜醫生身后,聽到杜醫生說的話,疑惑地歪頭朝外面看去。
“沈程?你怎么過來了。”
沈程拿出飯盒:“給你送飯。”
杜醫生受不了年輕人的黏糊,捧著醫書嘖嘖嘖地搖頭走了。
“這么麻煩,我等會兒自己去食堂就好了。”
雖然這樣說,但對象時刻想著自己,江念姿還是很開心的。
她笑著接住飯盒:“哇,都是我喜歡吃的,食堂師傅今天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哪里是食堂師傅是她的蛔蟲,是沈程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他打來的飯菜,是自己花錢請食堂師傅特意單獨做的。
沒辦法,他的江醫生,他不寵誰寵?
沈程聽她說話的聲音帶著鼻音,關心地問道:“感冒了?”
江念姿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一股可憐巴巴的味道:“嗯,昨晚想到我媽和姐姐要過來,開心到睡覺都踢被子……所以就感冒了。”
她聲音本就細軟,感冒后,說話軟軟的,有氣無力,讓人聽了越發想憐惜。
沈程想到江鵬宇說的話,無奈地嘆息一聲,給她把衣領拉好。
“自己是醫生,還照顧不好自己。”
江念姿也不講究,站在走廊上就用勺子挖了一坨土豆放進嘴里。
“那我能咋辦?身子骨就是弱呀,抵抗力不好。”
她每天堅持做瑜伽,就是不想讓身子越來越弱。
藥療也一直跟著,可這體弱多病的本格,就是難以調節,所以她的武力值,只適合短期爆發。
現在還算好了,經過她細致的養著,沒以前那么難受。
她低頭吃飯,邊走邊吃,沈程就跟在她旁邊,和她并肩一起走,一只手在身后護著她,怕她忙吃飯摔倒。
聽著她無奈的話語,沈程懊惱一瞬,是不是他想多了?
他的江醫生,好像確實有點兒弱。
“那怎么辦,吃藥嗎?”沈程問她:“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江念姿哈了口氣,扭頭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你想幫忙?”
沈程理所當然地點頭:“你可以隨意吩咐。”
他說過,除了國家,他的余生,由她支配。
只要她需要。
江念姿朝他勾了勾手指,沈程靠近她,她笑著跟沈程說:“那你幫我洗衣服。”
這個年代,讓她感到最痛苦的,就是洗衣服得用手。
每次洗衣服的時候,她都在感慨洗衣機這個偉大的發明。
她眉眼間都是狡黠的笑意,沈程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聽她說只是洗衣服,沈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甚至懊惱自己大男人主意,思想不夠體貼。
他家江醫生身子骨弱,受不得寒,他怎么就忘了這茬?
江念姿把沈程帶到自己住的宿舍。
宿舍是醫院分配的。
以她的職位,分配到的宿舍是一個大通間,中間隔開,里面做臥室,外面自由安排。
沈程在陽臺上給江念姿洗衣服。
厚重的衣服泡了水后,又重又大,在江念姿手里難以拿捏的衣服,到了沈程手中,卻像是軟了骨,他洗得很輕松。
江念姿坐在桌子邊吃東西,看他洗得那么輕松,眼饞得不行。
她能不能一直請對象幫她洗衣服?
每次洗衣服,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太重了!
擰不動,完全擰不動。
吃著吃著,江念姿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去,內衣內褲好還在也在盆里。
她早上剛換下來的,放在盆里,打算洗衣服的時候,先把內衣褲洗了。
“沈程!”她猛地放下碗筷跑出去。
沈程此時正盯著盆里那小小的布料發怔,俊臉緋紅一片,惑人的桃花眼此刻寫滿了無辜和單純。
那東西安撫會燙手,叫他光看著,就被燙得渾身發熱。
聽見江念姿的呼聲,他愣愣轉頭。
男人眸子好似漆黑純粹,眼尾泛著絲絲紅暈,俊臉也紅得不正常。
江念姿一看,瞬間想要捂臉。
他肯定看見了。
她快步朝他跑去,歪過腦袋一看,果然看見了盆里放著的小內內。
救命!
她正想說這個她自己洗,就聽沈程低撩的聲音說道:“江醫生……這個,我怎么洗?”
那么點兒布料,他生怕自己兩三下就撕爛了。
“不,不用你洗,你回房里,我自己來。”江念姿很想打個地洞鉆進去。
沈程沒忘記她感冒的事兒。
“可你身體不舒服,碰不得涼水。”
江念姿深怕他直接上手,捂著臉說道:“碰不得也得碰,哎呀,你快過去。”
被她推著倒退往屋里走,沈程嘆息一聲,抓住她的手,攔腰將人抱住。
“江醫生,你現在是感冒的。”
他抱著她大步往屋里走,將人直接放在床上,江念姿伸手拉他:“那你放著等我好了我自己洗。”
這是絕不能放棄的底線,否則她還要不要在他面前做人了?
沈程也知道這種事他不太方便,遂沒有堅持。
“那你答應我病好了再洗。”
江念姿腦子里想的是,那不得放臭了?
但表面上,她還是附和著說道:“嗯,好,一定。”
她睜著一雙漂亮的杏眼兒,因為口不對心,為了讓沈程相信自己說的話,企圖把眼睛瞪得很大,努力和他對視。
沈程他是偵察兵出身,慣能觀察別人的情緒。
比如此刻,他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無奈地低笑一聲,抬手蓋住她眼睛:“江醫生,你撒謊不臉紅的嗎?”
江念姿想說她沒撒謊,嘴唇張了張,又有些心虛。
沈程懸空在她上方,兩手撐在床邊,視線落在她粉嫩的唇上,眸色暗了下去。
他低下頭,問她:“我可以親你嗎?”
上次被江鵬宇打斷,是沈程的遺憾。
這次應該不會被人打斷了。
哪有人這樣問的?
不過江念姿覺得,這是個阻止他惦記她小內內的機會。
于是二話不說,扒拉開他的捂在眼睛上的大手,雙手勾住他脖子,主動迎了上去。
柔軟的唇貼在他唇上,沈程大腦出現短暫的宕機。
下一秒,沈程被她帶著倒在床上,她翻身壓在上方。
沈程兩手虛扶著她的腰,被她壓著親吻,唇齒交纏間,全是她在主導。
她熟練得像個老手。
想到某種可能,沈程“唰”地一下睜開雙眼,心里酸得像是吃了酸葡萄:“念念……”
(吶,加更補償獻上,寶貝們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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