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劉醫生看著杜醫生，幾次想試探，但對上杜醫生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總覺得心里不自在。
“那個，杜醫生，江醫生回來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杜醫生抬頭看她一眼：“我知道，怎么了？”
“那你收到通知了嗎？”
“什么通知？”杜醫生吃了口飯，“你怎么說話說一半？”
劉醫生看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就是江醫生可能會任職中醫部主任醫師的事兒。”
杜醫生“嗷”了一聲，恍然大悟：“沒接到通知，不過劉醫生，江醫生做什么職務，跟你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我就是好奇。”劉醫生表情訕訕。
自從上次被江念姿敲打過一次之后，她也不敢亂來了，現在就是純好奇。
杜醫生這才點了點頭，一板一眼地說道：“只是好奇就好，我就怕劉醫生你又挑撥離間。”
劉醫生：“……”
這杜醫生哪里都好，就是嘴巴不太會說話，老容易得罪人。
劉醫生沒好氣地說道：“杜醫生，你可別亂說，這不興亂說的，我可不做這事兒。”
杜醫生在食堂吃完飯后，被院長叫到辦公室。
杜醫生推了推眼鏡，問道：“院長找我什么事兒？”
陸院長笑著遞給他一個報告單。
杜醫生接過看了一眼。
主任醫師任職書。
杜醫生當即愣住，快速翻了幾頁，確實寫的是他的名字。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院長：“院長，怎么回事兒？不是說是江醫生嗎？”
“嗯？”陸院長皺眉：“哪里傳來的謠言？”
杜醫生道：“劉醫生說的。”
“兒科的劉慧敏？”陸院長沒好氣：“這個劉醫生，真是病得不輕。”
杜醫生認同地點了點頭：“是病得不輕，她剛剛還在跟我試探來著，我覺得她是想挑撥離間，不過她可能不知道，咱們中醫部的，就沒有沒聽過張起先老醫生大名的，江醫生是張老醫生的親傳徒弟，來給我們當領導，那也是理所當然。”
陸院長好笑：“她到底還是年輕了些，你工作時間久，主任醫師的位置，理應由你來做，江醫生的位置，我另有安排。”
劉醫生走后，陸院長把劉醫生叫過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劉慧敏被罵得臉紅脖子粗。
“院長，誰跟你打小報告的？”
“你管誰給我打的小報告。”陸院長指著她罵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劉醫生，你知不知道，你這叫造謠生事，是要接受處罰的。”
“啊？就說個小話，還要接受懲罰呀？”
聽到要接受處罰，劉醫生徹底慌了。
陸院長哼了一聲：“你也知道怕，下次再讓我聽到你亂傳謠言，非治你不可，出去。”
警告一番，劉醫生才被放行。
劉醫生的行為，只是比較外放張揚，醫院里跟她想法一樣的，肯定不在少數。
為了幫江念姿撇清謠言，陸院長第二天就召開了會議。
參加會議的醫生，幾乎都看過沈程最初的病情。
陸院長讓人把片子往下傳。
陸院長說道：“這是沈程右腿的恢復情況，你們都看看。”
他說得云淡風輕，接到片子的醫生卻是雙手一抖，隨后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拿著片子反復觀看。
“這，這是沈團長受傷的那條腿？”
已經看過的醫生們也震驚了。
沈程的右腿，當時有多嚴重，大伙兒都看在眼里。
現在居然跟他們說，這片子里看起來沒有一絲斷裂傷痕的小腿是沈程？
怎么可能？
他才治療了多久？
一個多月？
神醫吧這是。
許矜矜見大伙兒神色詫異，好奇地從男醫生手里抽走片子。
看過之后，許矜矜茫然了。
這是經過江醫生治療后的沈程的腿？
中醫這么神奇的嗎？
將大伙兒的震驚看在眼里，陸院長說道：“沒錯，你們手里的就是沈程受傷的腿部片子，之所以拿給你們看，是想問你們，你們之中，誰能保證讓一個粉碎性骨折的患者，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恢復成這樣。”
眾人齊刷刷搖頭。
院長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做不到，但是江醫生做到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哪怕這個消息，眾人早就知道，還是被震撼到了。
這得多么厲害的藝術，才能做到這一步？
許矜矜拿著片子問坐在旁邊的杜醫生。
杜醫生搖了搖：“慚愧，在同樣的時間里，我做不到。”
見大家見識到了江念姿的厲害之處，陸院長這才拋出重磅炸彈。
“江醫生的醫術，想必大伙兒心里已經有數了，我們醫院招攬人才，像江醫生這樣的能人，我們必然要盡力留下，以她的醫術，坐上中醫部副主任醫師的職位，是必然之事，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江醫生會在一周后完成我院對她的考核，到時候，各位還心存懷疑的，可以到現場觀看。”
會議結束，在眾醫生心里掀起一片波瀾。
這下誰也不敢小瞧江念姿了。
沈程的腿，是她交上來的最好的答案。
-
陸院長請求各區醫院中醫部有名望的老醫生出考題。
老醫生們看見江念姿的資歷，覺得十分離譜。
十八歲當副主任醫師？
老陸這是在鬧呢。
張成效是隔壁省軍區醫院中中醫部最被看好的年輕醫生。
聽了李主任的話，他多問了一句：“李主任，你是說，624部隊軍區醫院中醫部里，被推薦參加考核的副主任醫師，才十八歲？”
李主任沒好氣地說道：“可不是？這老陸不是鬧著玩兒嗎？誰家的關系戶呀，面子這么大，副主任醫師的職位也敢空降。”
張成效眸色暗下去，他在醫院工作兩年了，還不敢肖想這個職位呢。
“也許是個天縱奇才。”
“天縱奇才？”李主任搖了搖頭：“哪家的天縱奇才敢說十八歲能參加副主任醫師考核的，還不是名校畢業的，呵，可笑，可笑至極。”
張成效問道：“那李主任，要出考題嗎？”
“出，當然要出。”李主任鼻孔噴氣：“我不僅要出，還要親自過去看著她考核，我倒是要看看，這十八歲的副主任醫師，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張成效面色不變，笑道：“李主任，我能跟著去看看嗎？”
李主任看向他，想到他的本事，道：“好，你跟著我去，以你的本事，過考核完全沒問題，到時候我還可以順勢把你推薦過去，正好他們副主任醫師的位置空出來了不是嗎？”
目的達到，張成效笑容里多了幾分真切。
“謝謝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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