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你咋笑那么賤嗖嗖的?”

  許強看見沈程那雙挑花眼笑得勾人十足,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許強總覺得他沒憋好心思。

  還是關于邵陽的。

  他立刻來了興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咋了?邵陽這相親對象你知道啊?不好纏?”

  “不是。”沈程收斂笑意,他沒有議論女生的習慣。

  更何況他也不了解江鵬宇妹妹到底什么性格。

  只說道:“就是覺得,可能邵陽會栽跟頭。”

  兩兄妹性格應該差距不會太大。

  江鵬宇那炮仗直男性格,他妹妹應該是不會太溫柔的。

  邵陽別的出息沒有,就那張臉過得去。

  真要是相看了,人家要是看上他,那邵陽有得罪受。

  邵陽打小就假正經,別看他心眼多,遇到女生,就因為這份假正經,他總撕不下臉皮說多么狠的話。

  要是彭宇妹妹看上他,他看不上人家,那就更好玩了,至少得扒他一層皮下來。

  還是兄妹倆一起扒。

  許強無語到翻白眼。

  覺得邵陽要栽跟頭就笑那么開心,果然是冤家發小,不過他也想看笑話怎么回事?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次請假干嘛來著?”

  許強多了解沈程,他那么喜歡部隊里的生活,基本上屬于沒大事不可能請假的工作狂。

  連輪到他休假他都不休那種。

  “治病。”對許強,沈程沒什么好隱瞞的。

  因為那次行動,許強也參與其中,他了解得比別人更多。

  聞言,許強愣了一下:“那病?”

  “嗯。”沈程點了點頭,他姿態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拿了許強放在桌上的步槍模型把玩。

  提起這事兒,許強比較上心,他一把拿走沈程手里的拼湊模型,激動地問道:“有希望了是不是?”

  沈程想起那細軟的聲音,還有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唇角不自覺揚起一絲笑。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能徹底治愈。”

  “那行啊,太好了。”

  許強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仿佛解決了一大心事。

  他沒注意看,所以也沒發現沈程說這話時,眼里的笑意并非激動和喜悅,而是帶著一絲絲蕩漾的風情和說不清的微妙曖昧。

  就像那男狐貍要來勾魂時的模樣。

  -

  這邊,江念姿在百貨大樓逛了一圈。

  看到縫紉機的價格,把她驚呆了。

  這個一分錢就能買只大冰棍兒吃,幾毛錢就能買一斤肉的年代,縫紉機賣到了一百八十多塊錢。

  簡直是天價,她還以為會有更便宜一些的,沒想到那是最便宜的,當然,也許還有,只是百貨大樓里沒有。

  而且票還很難找。

  這讓她瞬間打了退堂鼓,算了,不如去買個二手的吧。

  江念姿干脆到外面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那種二手交易市場。

  她長得好看,嘴又甜,問詢了一位老婆婆后,老婆婆立即熱情地給她指了路,怕她聽不清,還親自帶著她過去。

  把她送到交易市場,老婆婆才走了。

  說是二手交易市場,其實就是一個沒擺在明面上的小巷子里。

  因為很多東西還是不被允許的。

  江念姿看著那蕭條的場景,心里涼了半分。

  可能,還真沒有辦法。

  她不太抱希望,過去看了一圈。

  忽然,她雙眼一亮,快步朝一個大嬸兒走去。

  大嬸兒面前擺著一個大家伙,上面用布遮擋住,看形狀就很像縫紉機。

  “大嬸兒,你這是縫紉機嗎?”江念姿問。

  江念姿穿著一套雪白色的冬季棉裙,款式和紅色那套是一樣的。

  因為款式過于新穎,加上她生得漂亮,出現在這不上明面的二手交易市場,引來許多關注的目光。

  大嬸兒上下打量她一眼,心里給江念姿打了個定義——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姑娘。

  她臉上立刻笑出褶子,抬手悄悄掀開布簾一角給她看:“對對對,就是縫紉機,姑娘,你要買嗎?”

  現在縫紉機一票難求,有錢也得有關系才能買到。

  就算二手的,也不愁賣不出去。

  可眼前的縫紉機,牌子很一般不說,樣式也破破爛爛的。

  鐵皮銹跡斑斑,看樣子用了至少有五六年的時間,而且還是沒有好好愛護的那種。

  江念姿皺了皺眉,不過想著,能用就成。

  “多少錢?”她問。

  大嬸兒看她穿著打扮像有錢人家的姑娘,馬上笑瞇瞇地比了兩個手指。

  二十?

  江念姿挑眉,覺得不可能。

  “你這樣的縫紉機,打算賣兩百?”

  大嬸兒笑道:“瞧你這話說的,這可是稀罕玩意兒,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呢,我賣兩百,多的是人搶著要。”

  大嬸兒沒說的是,要不是她弟媳死的早,這玩意兒她也霸占不了。

  呵……

  江念姿開口:“大嬸兒,你這縫紉機都用了五六年了吧,破舊成這樣,就算票證難尋,不好買到新的,最多也就一百。”

  要不是購買縫紉機的票證難找,就她這破舊的縫紉機,頂多五十。

  破成這樣,都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聽她砍價砍一半,大嬸兒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臉拉得老長:“那你上別地兒買去。”

  江念姿多停留一分鐘,都是對她辛苦賺來的錢的不尊重。

  她轉身就走了。

  看她走那么干脆,大嬸兒傻眼了。

  這玩意兒其實沒那么好出手,因為她這階層的認識不了有錢人。

  稀罕是稀罕,但太貴了,好多人買不起。

  不過轉念一想,大嬸兒又淡定了。

  哼,小丫頭看著就不是缺錢的主,肯定以為她走得干脆,她會馬上叫住她。

  她才不上當呢。

  大嬸兒抱著雙臂,慢悠悠地等著江念姿回來找她議價。

  姿態端得格外足。

  這縫紉機,就算賣不了兩百,她至少也得賣個一百八。

  結果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人,大嬸兒腸子都悔青了,她剛剛應該再低一點的。

  江念姿把整個二手市場的巷子逛通街,也沒再遇到另一臺縫紉機。

  江念姿這人的性格,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那大嬸兒一副牛逼轟轟,看人下菜的臉色,就算只有她一臺,她也不買。

  遂直接從巷尾走了。

  她不知,因為她過于出色的相貌,走在巷子里,早已經被人盯上了。

  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人一路尾隨著她朝巷子深處走去。

  從二手市場巷尾出去,有一條九曲十八彎的深巷弄。

  江念姿沒多久就發現有人跟著她了。

  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身后那人腳步匆匆趕過來。

  江念姿回頭。

  男人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小姑娘,要去哪兒呀?要不要叔叔帶你去?”

  江念姿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眼里沒有一絲懼怕,甚至透著冷意。

  猥瑣的狗男人。

  “你想帶我去哪里?”

  “這個嘛……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他伸手朝江念姿的臉伸過去。

  那小臉又白又嫩,看得他心癢癢。

  江念姿眸色冷下來,無論什么年代,總有惡心的人存在。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臉,江念姿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向下掰折。

  之所以握住手腕,是因為江念姿嫌惡心,不想碰到這種骯臟的人半分。

  他手腕那里還有衣袖擋著。

  男人殺豬般的叫聲傳來,江念姿用力一個翻轉,把他的手反鉗在背后,一手按著他的肩膀,將其抵在墻上。

  男人沒想到看著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是這么個硬茬子。

  “姑娘,饒命,饒命……”

  “饒命?”江念姿冷笑:“我要是手無縛雞之力,你想過饒我一命嗎?”

  男人手腕感覺都快被掰斷了。

  痛得直哼哼:“我,我沒想殺你,就只是想……”

  “想輕薄我對嗎?”江念姿笑容越發燦爛,眸色也越冷。

  她猛地抬膝蓋,狠狠地頂上去。

  這一次,她沒法嫌棄惡心,捂住了他的嘴。

  對付這種禽獸,她只想廢了他們為所欲為的根本,以絕后患!

  男人這下痛得差點暈厥過去。

  直接癱軟在地上。

  江念姿從他面前走過,冷笑道:“別以為女人都好欺負,這就是你妄圖欺辱婦女的下場。”

  出了巷子,江念姿看著湛藍的天空,都覺得陰沉沉的。

  因為她心情不爽。

  她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可惜無論多么討厭,這些人永遠都存在。

  -

  江念姿和沈程約在國營飯店門口。

  沈程怕江念姿等,所以跟許強嘮嗑了沒幾句,就來到國營飯店門口等著了。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才看見那道靚麗的身影。

  江念姿把醫館里缺的兩味藥采購回來了。

  左右手各提著一大袋。

  沈程上前,動作自然地接過:“肚子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吃,飽了。”

  江念姿語氣很平靜,但是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沈程慣會察言觀色,認識江念姿這么一段時間,不說多了解,但她總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溫和又有禮貌。

  從來不像今天這樣,板著一張臉,心情看起來很不好。

  沈程眸光閃了閃,遇到什么事了?

  她說不吃,沈程卻沒有直接不管。

  他們一起從醫館過來。

  她就是早上吃了點東西。

  “等我一下,你先上車。”

  車子就停在旁邊。

  江念姿“嗯”了一聲:“謝謝。”

  沈程買了幾個肉包子拎著上車。

  上車后,江念姿回頭問他:“有水嗎?”

  沈程以為她渴了,從后面拿出一個綠皮鐵水壺,遞給江念姿。

  “還有半壺,我喝過,你不介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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