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姿給他擦汗，他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香味。
那香味很淡很淡，因為她抬起手給他擦汗，他才能聞到。
她的靠近，讓沈程有一瞬間忽略了腹部傳來的疼痛。
他視線看向她。
她垂著頭，正認真地幫他擦汗，朱唇嫣紅，輕輕的抿著，眼里似乎有著對他的擔心。
沈程入了魔一般，覺得她對他也許是不一樣的。
視線像是粘在了她惹眼的紅唇上，沈程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狠狠閉了閉眼。
江念姿以為他疼過頭了，有些擔心他受不住：“沈先生，要不我給你吃一點止疼的藥吧？”
“有止疼的藥？”沈程問。
江念姿點了點頭：“有，見效快，但是其中一味藥可能會沖淡我后面要給你抹的藥膏的藥性。”
藥性中和被沖淡，肯定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沈程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用。”
他冷硬的下頜線有汗水滑落，江念姿看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對他心里充滿了佩服。
不愧是書里的男主。
毛巾輕輕擦過他下巴上的汗液，江念姿沒注意到，小拇指不小心從他下巴處劃過。
肌膚相觸，帶來一絲顫栗。
沈程發現眼前的小江醫生，對他有止痛效果。
因為他注意力大半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靠得太近，給他擦汗時，他幾乎一抬頭就能……吻到她。
這個想法閃過，沈程再次在心底唾棄自己。
無端對人家小姑娘起了心思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總是往流氓方向去想。
這過程有些折磨，好在沈程堅持下來了。
江念姿取針后，感覺他身體徹底放松下來。
“我給你敷藥膏，沈先生，你放心，只用痛這一次，后面的治療不會這么疼了，回去記得不要碰水，今天一天都不能洗澡。”
沈程掀開眼簾，桃花眼染上一抹紅暈。
他看著她低頭認真給他敷藥，抬手蓋住自己的臉。
男人對女人生出情愫，是正常現象。
可不正常的是，小丫頭太小了，才十八歲。
他比人家大了整整八歲。
他是無所謂，可人家怎么想？
江念姿給他敷好藥，笑著說道：“你先躺一會兒。”
“嗯。”他從喉嚨里溢出一聲。
蔣新麗見她出來，店里沒其他病人了，立刻上前詢問：“江醫生，沒事吧？”
她剛剛聽見兒子的悶哼聲了。
兒子多能扛痛她是知道的。
知道家屬擔心，江念姿解釋道：“我今天改了治療方案，過程有些痛，但是效果會更好，放心，沒事了。”
“哦，那就好。”
蔣新麗想起兒子在意的事情，笑著和江念姿拉扯了幾句家常。
說著說著，就跳躍到對象這一塊去了。
蔣新麗問：“江醫生，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談對象呀？”
年紀明明很小，才十八歲。
但這個年代就是這樣，十八歲談對象的不要太多，別說談對象，結婚的都不少。
江念姿也只當她是聊家常，笑道：“哪有那么快，不著急，還沒談呢。”
聽到江念姿沒對戲，蔣新麗那張臉，笑得跟朵花似的。
又問：“那江醫生對另一半，有沒有什么要求呀？”
她表現得有點八卦的樣子，一點不敢透露出跟兒子有關。
就怕還沒戲人家小姑娘就避開兒子。
江念姿還真沒那個要求。
不過她有想象過自己會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要很高，一米八以上。”
蔣新麗眼睛亮起來，一米八以上，兒子符合。
“還要長得好看。”江念姿笑了：“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長得好看嘛，看著都賞心悅目，沒錯，她就是那么膚淺。
蔣新麗的眼睛再次亮起來，宛如電焊。
她家狗東西，長得可不就很好看嗎？
“還要很有男子氣概，要大方，最重要的一點，得對我好。”
啊，蔣新麗語氣已經激動了呢，仿佛兒媳婦到手一般。
隔著一層簾子，沈程將兩人的對話全數聽進心里。
他薄唇微微上揚，好看的桃花眼蕩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年齡呢，有沒有什么要求？”蔣新麗忐忑詢問最后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年齡？
江念姿想了想，定了個規范標準。
“比我小一天的都不行，比我大的嘛，五歲之內。”
“嗖。”
一箭穿心，還是穿的兩顆心。
一顆蔣新麗的，一顆沈程的。
五歲之內……
蔣新麗表情有些僵硬，略顯尷尬地問道：“男人比女人大，才知道心疼人，你就不覺得，大六七歲也挺好？”
她甚至不敢說八歲，怕暴露兒子的心思。
七歲？
嗯~
江念姿搖了搖頭：“太老了，沒共同話題。”
“嗖。”
這次，一箭穿了心肝脾肺腎。
沈程眼底那一絲微妙的笑徹底收斂，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很……老嗎？
蔣新麗和沈程不明白一個道理。
任何不違反底線的要求和規則，遇到喜歡的人，統統可以讓路。
蔣新麗余光瞥了一眼花簾子，覺得腦仁突突地疼。
她覺得八歲不是什么大事。
但兒子介意這個問題。
所以才想讓兒子聽聽小江醫生的話。
她想著，男人嘛，大女人八九歲都正常。
萬萬沒想到，人家姑娘覺得太老了。
腦殼青痛。
兒子思想有問題，她可以糾正，人家姑娘有標準，她拿什么去糾正？
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不管了。
她要學會修身養性。
不就是兒子找不到媳婦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不是她找不到對象。
-
下午趙芳如來拿嫩手霜。
江念姿給了她十五瓶。
有十三瓶是給其他客戶的，兩瓶是給趙芳如的。
江念姿打開蓋子聞了聞：“好香呀。”
那是一種湊近才能聞到的香味，味道很好聞，但是不濃郁。
“用了這嫩手霜，手就能跟你的一樣白嫩嗎？”
“不能！”
江念姿怕她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肯定地說道：“嫩手霜的效果，只是讓皮膚變得更加細膩潤滑，因為有補水作用，長期使用，也能變白，但是沒有我這樣的效果，我的手上，擦的是美白膏。”
呀，這樣啊。
趙芳如心里有一瞬間的失落，但仔細一想，這嫩手霜，本來就是贈品，免費的，有啥好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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