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璟沒心思和他開玩笑，鄭重道：“我上次讓你查這個孩子的事，你查到什么沒有？”
楚杭：“還真沒有，他們岑家家教森嚴，以前上的還是女子學校，接觸男人的機會屈指可數，實在查不查什么。后來我借著去看你爺爺，想要見見那個女人，但根本沒看到人，聽說是一直住在你的小樓里面，不少人日夜守著，想套個消息都沒機會。”
賀聞璟覺得這個問題真是棘手。
岑湘孩子的生父身份成了謎。
這種超出他掌控的事，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賀聞璟眉頭皺得很緊：“我不相信她一個柔弱女人，真的敢做出這種事。楚杭，你幫我做一件事！”
楚杭現在就怕他開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危險！
但是他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哥哥有難，他不得不幫。
他可憐兮兮的說：“什么事啊大哥？”
賀聞璟：“你想辦法在岑湘手機上裝一個竊聽軟件……”
話沒說完，楚杭已經想下車逃命：“放過我吧，我連她人都看不到，她身邊還有你家的幾個大塊頭保鏢，我哪里能完成這種艱巨任務！”
賀聞璟想到剛才在醫院看到的岑湘身邊寸步不離的保鏢，也知道這件事可行性不高。
“那在她房間裝監聽。你不是說她住在我房子里面嗎，你趁她不在的時候，裝幾個監聽設備進去，我就不信她關著門打電話的時候，說的話還能滴水不漏！”
這個任務和前一個相比，總算容易了許多，楚杭只能領命：“那好吧。”
賀聞璟：“要盡快。”
楚杭：“知道了。那你現在……”他指了指賀聞璟的帽子口罩，“就這么藏著？”
賀聞璟原本還以為自己喬裝隱藏得很好，準備多待一段時間，但是居然被楚杭認出來了，他就不敢大意了。
“過兩天回林城。”
楚杭滿臉好奇：“回？你在那邊真的安家了？那個叫姜晚的女人……”
賀聞璟：“別亂猜了，我現在別無去處。”
楚杭：“那女人蠻厲害的，我聽服裝公司的人說，她的分銷單量不小，完全超出大家的預期。”
賀聞璟想到姜晚絞盡腦汁全力搞錢的樣子，神色松弛了一些：“我都說了不會虧你。”
楚杭打趣道：“喲，我這么多年，可沒見過你夸人，我還真想見一見這位嫂子。”
賀聞璟掃了他一眼：“什么嫂子，別亂叫！”
楚杭：“你真是畜生，玩了別人半年，一個名分都不給人家。”
賀聞璟心里涌上煩躁：“你懂什么？我大把大把的拿錢給她，我對得起她了！”
楚杭看他較真的樣子，沒再多說。
賀聞璟送走楚杭，手搭在方向盤上，想著岑湘肚子的事。
腦海里卻不受控制的飄出姜晚的臉，還有楚杭剛才那句“嫂子”。
那枚戒指讓姜晚誤會了他的意圖，所以，她是沒考慮要和自己有未來的。
正好，自己現在危險重重，真要給了她什么名分，只會害了她。
各取所需，倒是不錯。
他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里面姜晚的頭像，看見她一個多小時之前給他發的信息。
姜晚：我忘了你酒店的房間好像沒有冰箱，那餅子放不了多久，你吃不完分一點給同事吃，別浪費了。
姜晚：鞋子好穿嗎？我也買了一雙，送小直上下學的時候穿，防水防滑，我覺得挺好。
姜晚：他要放寒假了，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帶他去玩幾天？
賀聞璟把姜晚發的好幾條消息都看完，手指懸在鍵盤上，半天沒打出字來。
最后按住語音：“吃完了；好穿；回頭我看看工作安排，確定一下休息時間。”
姜晚的信息很快就回過來：這幾天很忙吧？
她能感覺到賀聞璟這幾天回消息很慢。
賀聞璟：有點忙。
姜晚：那我不打擾你了。
姜直湊過來：“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姜晚：“你這小毛頭，他才去三天，怎么可能這么快回。”
姜直：“可是媽媽的生日要到了，爸爸不回來陪你過生日嗎？”
姜晚：“有你和外婆陪我就夠啦。”
打發走姜直，姜晚托腮盯著電腦，腦子有點亂，賀聞璟給她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她的生日是12月24日，平安夜，剛好這天是星期六，姜晚的手指摩挲著戒指，冒出一種沖動：要是賀聞璟沒回來，她就去安正找他！
她當然希望賀聞璟陪自己過生日，但是……她又不想太主動了。
顯得自己好像離不開他似的。
現在兩個網店，她比以前忙多了，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她也就能抽個兩三分鐘想一想，然后又要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忙完樓上的事，她下來和劉嬸一起打包發貨。
快遞車從小虎家門前過去，小虎媽看著裝得滿滿當當的一車快遞，心里嫉妒得要死。
沒兩分鐘，劉嬸下班，從姜晚的院子出來，臉上喜滋滋的。
小虎媽叫住她：“喲，下班這么開心呀。”
劉嬸站在小虎家院門外和她聊上了：“小姜這人真不錯，說現在生意好量多了，給我加了兩百塊的工資，我能不開心嗎？”
小虎媽微微皺眉：“她不是說現在生意不好嗎？”
劉嬸：“怎么不好，一天比一天好，我算了算，她現在一個月，起碼掙好幾萬！”
小虎媽：“這么多？！”
劉嬸：“當然啦，這還沒算她不需要發貨那個店鋪的，兩個店加起來，起碼一個月十萬有多！”
她眼里只看到姜晚一件衣服進價30，賣價60，覺得這就是對半的利潤。
沒想過網店運營也是需要成本的，店鋪推廣裝修要錢，原材料要錢，快遞要錢，售后退貨還要占一部分。
姜晚現在是賺的多了，但遠沒有她以為的這么多。
小虎媽聽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想起姜晚這個女人剛來林城，那時候沒錢，有次襁褓中的姜直半夜發燒，姜晚抱著他可憐巴巴的來敲她的門，問她借五百塊錢給孩子看病。
那時候她二話不說就借了，現在這個女人一點恩情都不念，想討個工作機會都不給，這是沒良心！
回到屋子，她越想越覺得心里堵得慌，拿著手機和她一個侄女抱怨了幾句。
她侄女是在高中畢業后就去大城市打工，網購是常事，聽姑姑抱怨，立馬為她打抱不平。
“姑姑你放心，我來幫你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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