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璟點了接聽，邀功一般：“小姑父，我剛幫你解決了一個……”
虞紹卿的聲音聽起來應該火焰甚旺，打斷道：“賀聞璟，我看你是不誠心想要東城的項目！”
賀聞璟：“別生氣嘛，我要是不誠心，能低聲下氣來工地做個打雜的？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下雨，這地有多臟，你給我打點錢過來我買幾套衣服鞋子……”
虞紹卿：“不想干就趁早滾蛋！我也不想和你合作！”
賀聞璟這才正了正臉色：“虞總，不要生氣。這個姓周的真不是個東西，我打聽過了，安正市只要經他手的項目，他能從頭吃到尾，咱們在安正沒人脈，如果不早點拿捏住他，苦日子還在后頭，況且今天是他先招惹我的。”
他是覺得自己很無辜。
想讓他賀聞璟受氣的人，這世上沒幾個，這個姓周的不過是一個小地方的破副局，還不配給他擺臉色。
虞紹卿壓著火：“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他要好處，給他就是了！順順利利的給我把項目做完！”
賀聞璟：“我不是在乎那幾頓飯錢，是真的看不慣他那副嘴臉。你想想，你虞家二公子，現在在潼市也是呼風喚雨的角色，那天一起吃飯，還得你來敬他酒，我也是為小姑父你打抱不平，為你出氣！這人我還不知道？你強他就弱，你不知道他剛才走的時候，臉色綠油油的，敢怒不敢言，精彩的很。”
他說起來頭頭是道，虞紹卿在嘴巴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又氣又拿他沒辦法。
“賀聞璟，我警告你，不要給我弄出什么幺蛾子來，我不喜歡和官方的人結梁子！”
“知道了小姑父。”
“你要再這么叫我，我馬上把你的事捅給賀家！”
“那我死之前一定會把你召妓的視頻發給媒體，順便抄送給小姑姑，讓他看看你發浪的樣子。”
“你敢！”
“不敢發給媒體還是不敢發給小姑姑？”
“賀聞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虞紹卿掛電話時候的火氣比來電之前更大。
他覺得自己失策了，一時的心軟，居然招了一頭狼上船。
可惜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筆賬還是要算在那姓周的胖子身上，那一晚的女人，是他給安排的！
他氣得夠嗆，賀聞璟這邊卻是神清氣爽，慢悠悠的吃飽了才結了賬和章行回了酒店。
洗了個暖呼呼的熱水澡，心血來潮，給姜晚打了視頻電話。
姜晚還在二樓忙工作，看到他，臉上的幸福掩藏不住。
“你下班了？”聲音溫柔，帶著關切。
賀聞璟很受用：“剛有飯局，才回來。想我沒有？”
他很喜歡看姜晚害羞的樣子。
果然姜晚開始臉紅：“干嘛想你，我這么忙。”
賀聞璟：“嘴巴挺硬的啊，等我回去給你親軟。”
姜晚的臉更紅了：“你正經一點！”
賀聞璟單手枕著頭，渾身放松：“老夫老妻，還正經就沒意思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居然煲起了視頻粥，等姜晚意識到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不聊了，明天你還要早起上班呢。”
賀聞璟也發現時間居然過去這么久了，自己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
“親我一個，我要睡了。”
“傻兮兮的，快掛了。”
賀聞璟想象那畫面，也覺得挺傻的：“你也睡覺，今晚不準加班了。”
這樣的命令讓姜晚心里甜滋滋的：“嗯，拜。”
掛了視頻，吁出一口氣。
談戀愛的感覺就是這樣？
說一些沒營養的話，做一些傻不拉幾的動作表情，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
這樣的體驗很奇妙。
——
經過賀聞璟的收拾，那姓周的果然安分了很多，沒再隔三差五的以“了解項目進度”為由要見面要吃飯耍官威，說到底他也怕賀聞璟真的撕破臉，到時候項目撤走，上面問責下來，他別說往上升了，往下調都是有可能的！
半個月的時間，項目已經進入正軌，周衍時的工作輕松了很多，準備安排時間回一趟林城。
這段時間他和姜晚天天聊著視頻，好像真聊出了一點感情來，尤其是半個月沒碰女人，他心里癢得慌，恨不得現在就把人剝光光扔在床上。
真把她當女朋友了嗎？他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反正現在這樣的狀態對他來說，非常不錯。
這天下午他在酒店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看到等在自己房間的章行，眉眼含笑著說：“我今天去一趟林城，周日晚上回來。”
章行卻面有難色：“賀總，工地上出了點問題！”
賀聞璟扣紐扣的手頓住：“什么問題？”
章行：“剛發現一批水泥已經過期！”
“過期？有沒有已經投入使用的？”賀聞璟臉色凝重起來。
水泥過期，粘性減小，是存在安全隱患的！
賀聞璟什么樣的錢都賺，除了黑心錢！
他快速穿好衣服：“去看看！”
锃亮的皮鞋很快又裹了灰塵！
卡車司機坐在地上有些發抖，看到章行過來，臉上的驚懼神色更濃。
他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解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我從水泥廠拉過來，路上沒有停留……”
賀聞璟站在章行身后：“沒說和你有關系，你抖什么抖？”
司機：“他們不讓我走……”
他把貨運過來就在一旁抽煙，等工人卸貨。
一袋水泥從傳送帶上掉下來摔破了袋子，剛好一個小工頭路過看見了，立馬發現了這水泥不對勁，就又拆了好幾袋，然后確認這批水泥是有問題的，總工頭的電話沒打通，小工頭便越級直接報告給了章行。
賀聞璟：“貨是你運來的，讓你留下只是為了了解情況，說說吧。”
司機這才松了一口氣，把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
他和往常一樣，拿著運貨的條子去水泥廠，裝好貨直接運了過來，這邊卸貨，他在一旁休息等待，卸完他還得去水泥廠繼續運。
賀聞璟：“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司機：“一直在！我在我們車隊也是八年了，口碑一直很好的，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賀聞璟：“那今天運貨，和往常有沒有什么區別？”
司機：“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不一樣，那就是之前水泥廠驗單的是生產部的主人，今天是另一個人。”
賀聞璟眸子微瞇：“另一個什么人？”
司機：“聽說是廠長的小舅子，他和生產部的主任關系挺好的，我以前去有時候也能看見他，但他單獨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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