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父瞬間黑臉,“什么叫鬧事?你老子這是在給你討回公道!”
“給我討公道?”馮安淮冷笑一聲,額角青筋鼓動,“你這和敲詐有什么區別?”
“有你這么說你老子的?不孝子!”馮父又氣又丟臉,牙關緊咬,激動得揚起手就要往他臉上招呼過去。
“叔叔,”把父子倆劍拔弩張的氛圍看在眼里的蘇又靈上前一步,攔在馮安淮面前,勸誡馮父,“你沒必要動氣,你不是想要賠償嗎?”
說著她看向已經快急得哭出來的實習護工和臉色難看的護士長,淡淡問:“你們院方是打算怎么補償病人的?”
實習護工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馮父,啞聲道:“這件事說起來算是我的全責,院長心善愿意破格給我提供員工補貼,但這30萬,我是真的拿不出來。”
馮父一聽立刻瞪眼叫嚷起來:“我不管你們誰的責任,我兒子在你們醫院出的事,這錢就必須得你們醫院賠!”
馮安淮按在輪椅扶手上的兩只手緊了緊,不忍直視馮父現在的丑態,隱忍地閉了閉眼。
一旁的護士長臉色愈發的難看,“馮先生,醫療費用當面我們可以報銷一部分,護工費我們也不要了,您先前已經鬧過一次了,就算繼續咄咄逼人下去這三十萬我們也是拿不出來的。”
搶在馮父發火前,蘇又靈快速接過話頭:“不需要三十萬。”
她這話剛出來,馮父就不樂意了,“就算你是我兒子的朋友,也沒資格替他做這個決定!”
“叔叔,您稍安勿躁,”蘇又靈面不改色,“三十萬的確有些獅子大開口了,但十萬應該不算過分。”
不巧,她在幫陽陽辦理住院的時候恰好聽醫護人員私下提起醫鬧的事,也大致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現在親眼見到,她心里也就更有數了。
無外乎是護工和院方想要將損失控制在最小,帶有一定推卸責任的心理,而偏偏馮父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借題發作要狠狠訛一筆錢。
見護士長瞬間皺緊了眉頭,她看向一旁的實習護士,有理有據道:“按照馮先生給的工錢,你們醫院怎么也不該犯這種低級錯誤,讓一個實習護工來照顧他,我可以大膽地猜測,你應該是在醫院有不小的背景吧?”
實習護工和護士長一下子變了臉色。
蘇又靈臉上露出笑容,“這十萬塊對你來說應該在你能承受的范圍內,如果你還想要這份工作的話,我想這對你和院方來說都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馮父一開始還有些不爽,三十萬一下縮水成三分之一,但能讓醫院點頭答應下來,他還是勉強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