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靈每說一句,田欣的臉色就白一分。
無他,厲霆西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在聽完蘇又靈不帶任何添油加醋的描述后,迅速籠罩上一層讓人望而生畏的陰霾。
“有媽生沒爹教?”厲霆西一字一頓地重復問話,濃墨似的眸子宛若凝結了冰霜,叫人多看一眼都禁不住遍體生寒,“我家這幾個寶貝疙瘩,但凡見過的人就沒不夸聰明懂禮的,你所謂的教養問題,難道就是你一口一個賤人罵我妻子,我的兒子和女兒還擊你這事?”
剛剛在電話里,月月把田欣是怎么欺負他們的,一五一十全都講給他聽了,他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隱忍不發,現在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他又怎么可能輕拿輕放?
田欣嘴唇一陣細微地發顫,想要強行解釋,又在厲霆西洞悉一切的攝人目光下不敢開口。
“至于讓我的女人給你下跪?”厲霆西瞇了瞇眼,冷沉的聲線透著一股肅殺之氣,讓周遭的溫度都跟著驟降,“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的女人給你下跪!”
田欣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說話都結巴起來:“我......我......”
一旁的張建峰看不下去,趕緊對著厲霆西一頓點頭哈腰地道歉:“厲先生,厲總,是我老婆太過任性妄為得罪了厲夫人,不如這樣,您帶著夫人孩子們再逛逛?你們盡管挑喜歡的拿走,就當我們夫妻倆對厲夫人和幾個孩子的補償了。”
盡管挑喜歡的帶走?
田欣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大了,光是想想都覺得肉痛憋屈。
給這個賤人低頭也就算了,還得許給她這么大的好處,萬一她要是獅子大開口......
她小家子氣的反應沒逃過厲霆西和蘇又靈的眼睛。
蘇又靈不禁露出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厲霆西則是繼續發難:“你們覺得,我和我太太是差這點錢的人?”
王建峰臉上的笑頓時變得牽強,“那您的意思是?”
正這時,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陽陽突然湊到厲霆西跟前,猶豫后開了口:“爸爸。”
厲霆西剛剛被月月叫做爸爸的時候已經有夠受寵若驚的了,現在再聽陽陽這么叫他,更是開心到難以自持,冰雪消融的臉上不覺帶上一抹溫和的笑容,“兒子,你說。”
陽陽有些臉紅,強自鎮定下來,瞥向王建峰時小臉變得嚴肅。
王建峰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陽陽跟厲霆西告狀:“這個怪叔叔剛剛想要摸媽媽的手占她便宜,不過被我教訓了一下,那個討厭的阿姨欺負媽媽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給她撐腰。”
張建峰瞬間面如土色,對上厲霆西像刀子一樣射過來的駭人目光時,更是渾身一激靈。
比起確認陽陽的確是故意下黑手整他這事的憤怒,他現在更害怕厲霆西跟他算賬,“厲總,您......您聽我解釋。”
只不過厲霆西還沒出手,一旁的田欣就已經氣到發瘋,沖過來一把掐住他的耳朵用力擰了擰,對著他渾身上下一頓抓撓,“好啊你個殺千刀的!老娘在被人勒住脖子的時候你居然還惦記著占人便宜!”
王建峰狼狽又窩火,無論如何也不肯在這時候承認下來:“老婆,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