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淮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和她握手的時候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和蘇又靈此時的開心和驚訝比起來，他的心境截然不同。
當初他之所以冒著丟掉工作的風險支持蘇又靈，是因為他對蘇又靈愛慕已久，甚至豁出去追求過她，雖然不出意外被拒絕了，但他仍舊不忍心冷眼旁觀公司那些倚老賣老的董事用下作的手段打壓她。
而如今再遇見蘇又靈，他發現自己還是會不由自主為她心跳加速。
他有自己的私心，于是說:“瑞貝卡，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沒道理因為太久沒見面我們之間就生分成這樣。”
蘇又靈心里記著他的人情，也沒推拒。
馮安淮邀請她玩兩桿試試看。
蘇又靈為了不掃興上去試了下，發現果然沒什么天賦，無奈笑笑:“我這樣零基礎的學生指導起來很費勁吧？”
看出她的興致缺缺，原本想借機展示一下魅力的馮安淮也只能作罷，“差不多也到飯點了，我們坐下來邊吃邊聊吧。”
蘇又靈跟著他轉移陣地到旁邊的雅室，喝會兒茶的功夫菜就差不多上齊了。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我們第一次兩個人單獨用餐吧？過去都是一大群同事一起聚餐，”馮安淮露出追憶的神情，忽地調侃道，“撇開工作不談，我們這是不是也算約會了？”
蘇又靈愣了下，也因為他半真半假玩笑似的語氣恍然想起馮安淮追求過她這事。
不過她當時快刀斬亂麻拒絕得很干脆，兩人又都是體面人，之后的相處也沒發生什么改變。
馮安淮現在舊事重提，她多少也能品出來他的意思，一時間有些感慨他這么久居然還沒放下。
她頓感壓力，斟酌后開口:“其實你走后我一直對你心懷愧疚，但......”
她想說愧疚之情和男女之情不能混為一談，想讓馮安淮往前看，結果話沒說完就被他搶白。
“瑞貝卡，哪怕最開始離開奇異國度的時候，我的確陷入過一段時間的困境，但從始至終我都沒后悔過站出來幫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感到愧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馮安淮喝了口水，想要壓下心頭的炙熱，害怕嚇退她，委婉問她，“我只是想知道，我現在還有機會嗎？”
蘇又靈被他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即便心有不忍，也不想欺騙他給他莫須有的希望，“安淮，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朋友。”
“我明白了，”馮安淮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自我安慰似的，“其實當朋友也挺好的，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話落，他示意蘇又靈趕緊動筷:“這家中餐難得正宗，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兩人很快心照不宣地將剛剛的事揭過，一邊用餐一邊談論起正事。
蘇又靈把自己準備好的資料拿給馮安淮看了下，“這是我們改進過后的方案，針對你們先前提出的一些建議，我們也做了更多的優化。”
馮安淮看得很認真，在看完后也直言對她的策劃案很滿意。
只是有些話他還是得跟蘇又靈說清楚:“瑞貝卡，雖然我是這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但其實我也只是在跟進整個流程以及推進合作方面有話語權，最終的決策權還是得交給我的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