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撇了撇唇,踩著油門離開,速度卻不快。
蘇又靈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一想到明天就要回亞特蘭,厲霆西那個性格,不提前安撫一下,說不定真的會發瘋。
而且,他累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回去有沒有乖乖補覺?
好幾個小時了,居然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實在反常。
厲公館里沒有伺候的人,萬一他猝死了都沒人知道。
“咳咳,你把我放在路邊吧。”蘇又靈一本正經地說,“之前有東西落在厲公館了,我去取一下,要送給崽崽們的。”
“我信你個鬼啊。”溫溪熟練的調轉方向盤,“寶子啊,你這表情哪里還需要人追?早就春心萌動了吧?”
“萌動?最多算個毒瘤第二春。”蘇又靈也不裝了,躺在副駕駛座挺尸,“我只是不想為難自己了。只要厲霆西不作死,這么過日子也不是不行。”
溫溪嗤了一聲,不做評價。
嘴里喊著‘過日子’,這兩人什么時候不是把戀愛的狗糧拍人一臉?
幸福而不自知罷了。
她懶得提醒。
因為厲霆西的前科,還是讓蘇又靈保持著最基本的警惕是好的。
將人送到厲公館,溫溪識趣地離開了。
屋里沒開燈。
蘇又靈進去的時候,里面黑漆漆一片,感覺冷清的都有些恐怖了。
主臥里依稀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她覺得奇怪,推門進去里面還是黑暗一片,床上隆起一個大包。
“蘇蘇!別......”那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他的夢魘,飄散在黑暗的光影里,顯得格外心碎。
她想起厲霆西之前說過——他總是會夢到五年前自己跳水那一幕,反反復復地被噩夢凌遲、折磨。
當時,聽了雖然也覺得驚訝,卻遠遠地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來的震撼。
“厲霆西?”蘇又靈打開燈,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厲霆西整個人陷在被窩里,冷汗涔涔,臉頰發紅,身體微微發著抖,嘴唇也是白的,還干澀地起了皮。
發燒了?
蘇又靈探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燙的可以蒸雞蛋了。
幸好,她跑過來了。
要不然這家伙是不是要燒得昏死在床上,明天一覺醒來就變成一個大傻子了?
蘇又靈連忙要把人叫醒,手還沒抽出來,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蘇蘇!”
厲霆西猛地睜開猩紅一片的雙眼,眼底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散去.
抓著她的力氣之大,簡直快把蘇又靈的手給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