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瑤給他處理傷口的手一頓。
看著他滿臉繃帶的模樣，心中沒了以往的恐懼，只有逐漸襲上的心疼。
她還沾著血的手握住了他特工老大給她擦拭眼淚的手掌。
眼眶一熱，一滴熱淚順著眼角劃過，正好滴在了他的手背。
“墨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我不知道我剛才到底怎么了，請你原諒我…”
她溫熱的淚水與他手上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特工老大抬起雙眸，緊緊盯著面前這個女人。
他渙散呆滯的瞳孔漸漸清澈，腦中浮現出多年前，他與洛雨瑤初識的情景。
那天，晴空萬里，歲月靜好。
十幾歲的洛雨瑤出現在他面前，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是他見過的，最干凈漂亮的女孩。
多年前，她的樣子便已牢牢印在了他腦海之中。
他從未想過，他還能見到她。
可，卻是以這種方式。
特工老大眸色忽然黯淡無光。
他松開了洛雨瑤的手，一如前幾日一般呆滯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沉默不語。
洛雨瑤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小聲問道：“墨寒，怎么了，是不是傷口太疼了？”
特工老大依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洛雨瑤有些慌亂，剛才，她明明看到他是有反應的。
她輕輕搖晃著他的肩，呼喚道：“墨寒，你已經清醒了對不對，你說話啊！”
可特工老大雙目無神，再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見洛雨瑤過激的行為，秦雅涵上前阻止了她。
“他受傷了，你別搖晃他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秦雅涵勸解之下，洛雨瑤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快速處理了特工老大的傷口。
之后，又試圖跟凌墨寒說了幾句話。
可凌墨寒依舊不理會她，仿佛聽不見一般。
洛雨瑤失落的從房間走了出去，低著頭悶不說話。
秦雅涵吩咐保鏢看著特工老大后，跟上了洛雨瑤的腳步，質問道：“洛小姐，你剛才為什么要傷害他？”
洛雨瑤瘋狂搖頭。
提起剛才的事，她腦子都是混亂的。
“我不知道，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剛才，我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讓我殺了他。”
想到這里，洛雨瑤崩潰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煩亂的抓著頭發：“我一定是瘋了，我怎么會這么做…”
想到剛才傷害了特工老大，她就無比自責。
她作為一個醫生，不可能去傷害別人，更別說她喜歡的人了。
秦雅涵看著她崩潰的模樣，忽然反應過來。
今天一大早，璃月告訴過她，洛雨瑤去過凌家。
秦雅涵蹲下身，拍著洛雨瑤的肩，安慰道：“好了，別自責了，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惡毒的凌太太！”
洛雨瑤慢慢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珠。
“你是說，萬阿姨？”
“對，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去過凌家？”
洛雨瑤老實的點點頭，回憶道：“昨晚我回家后，萬阿姨派人來我家，讓我今天一大早過去。
今天一大早我便去了萬阿姨家里，萬阿姨告訴我，有東西給我，讓我跟她上樓一趟。”
說道這里，洛雨瑤伸手拍打了一下頭部，皺眉道：“可是好奇怪，我根本記不清萬阿姨帶我去房間做了什么。”
看著洛雨瑤賣力回憶的模樣，秦雅涵拿下她拍打著頭部的手。
“別想了，你想不起來的，你的那個萬阿姨會催眠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被催眠了。”
洛雨瑤迷惑的看向秦雅涵，顯然難以置信。
“催眠術？”
催眠術這種東西，幾乎所有人都聽說過。
可相信的人少之又少。
連洛雨瑤作為醫生，都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可以把催眠術運用到可以控制人的境界。
這種東西，多年前就被法律禁止了。
秦雅涵看著洛雨瑤單純的模樣，輕嘆了一口氣。
當初，她聽聞這事的時候，也覺得十分離奇。
“好了，你別想了，璃月之前就說過了，你心思單純，又沒有任何戒心，所以，很容易被催眠。”
秦雅涵把洛雨瑤從地上扶了起來，拿出紙巾幫她擦拭了臉上未干的淚漬。
“不過，你現在終于相信，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凌墨寒了吧？”
洛雨瑤往特工老大居住的房間看了一眼，并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把手術刀扎進特工老大胸口之時，她看到他痛苦的模樣，會脫口而出一句凌墨寒。
并且，如今已經深信不疑。
他就是凌墨寒，她的心不會撒謊。
“可是，墨寒在這里，那凌家的那個男人…”
秦雅涵立馬接話，警告道：“那是我家璃月的男人，你可不許打他的主意！”
洛雨瑤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她心中太多疑惑。
“可是秦小姐，萬阿姨為什么催眠我，讓我殺墨寒，這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錯！凌墨寒不是她的親兒子，現在的凌太太是假的，凌老爺，凌墨寒都是她害成現在這樣的。
所以，你知道她為什么會催眠你了嗎？因為真正的凌墨寒會揭穿她的陰謀，所以她得滅口，借你的手殺人。”
洛雨瑤后退兩步。
即使只是從秦雅涵嘴中描述出的，她依舊覺得膽顫心驚。
“怎么會這樣，萬阿姨她怎么會做這種事？”
洛雨瑤從未經歷過人性的險惡，依舊不敢相信。
秦雅涵上前，拍著她的肩，給了她一個擁抱。
安慰洛雨瑤之時，東方瀚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看到客廳的秦雅涵與洛雨瑤抱在一起，而洛雨瑤身上手上還帶有不少血跡之時，他不假思索的跑了過去，并毫不溫柔的推開了洛雨瑤。
把秦雅涵護在身后，他上下打量，緊張道：“雅涵，沒事吧？”
秦雅涵覺得莫名其妙，失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見她笑的出，東方瀚嚴肅的表情瞬間緩解了不少。
秦雅涵則好奇道：“你怎么突然來這里了？”
東方瀚表情凝重，十分認真道：“嫂子入獄了。”
“什么！”
秦雅涵抓著他的手臂，慌忙問道：“怎么回事？璃月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