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
天地旋轉。
劉炳軍感覺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穿梭。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
牽扯感散去。
迎接而來的是墜落感。
啪嘰。
十字口中央。
“軍兒啊啊啊啊啊……”正在哭喪的陳卓,看到天上墜物,聲音戛然而止。
那一坨,不規則形狀,因為墜落速度過快,擠壓變形,很難看出是個什么玩意。
陳卓回頭對視上黃鼠狼,黃鼠狼一臉懵。
陳卓起身靠近。
大腳在那一坨東西上踹了踹。
白花花,有鼻子有眼。
像極了被壓縮打包的貨物。
“像個人兒。”
陳卓說罷,抬起頭,看看這人掉落的天空,眨了眨眼,收回視線。
小鬼頭飄到陳卓身邊。
“他是不是就是劉大餅?”
陳卓也沒見過劉大餅長什么樣,更別提被壓縮的劉大餅。
“應該是吧。”
黃鼠狼圍著劉炳軍檢查一番,驚訝道:“這是魂啊,咱把劉炳軍的魂招來了。”
“魂?劉大餅死了嗎?”
小鬼頭懵了。
“沒死吧,這魂是生魂。”
黃鼠狼屬實想不明白,招魂怎么能從活人身上扒魂。
攤在地上的劉炳軍,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話,什么劉大餅,什么生魂。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眼的是黑壓壓的鬼群。
這么多鬼?
這是哪?
頭腦激靈一下。
意識強制驚醒。
眼睛掃過周圍。
一圈全是鬼,沒有可參考的地標建筑。
“劉大餅醒了。”
陳卓欣喜的聲音傳進劉炳軍的耳朵里。
劉炳軍趴在地上,舒展開魂體。
眼睛由下至上,順著一雙棉拖鞋,到一條綠毛睡褲,一件黑色羽絨服,一張年輕的臉,一頂黃色針織帽。
這裝扮?
好特么傻逼啊。
陳卓見劉炳軍在看自己,那該死的偶像包袱又開始了。
他帥氣的下蹲,一只胳膊放在膝蓋上,語調像是在演黑幫老大:“你,是不是叫劉大餅?”
黃鼠狼在旁好意提醒:“是劉炳軍。”
陳卓斜了一眼黃鼠狼,黃鼠狼連忙夾起尾巴閉上嘴。
劉炳軍還沒明白怎么回事,魂來了,腦子還沒跟上呢。
陳卓還是老規矩,抬手,招呼樓靈:“給我卸掉他一條腿。”
“來啦!”樓靈高聲應答,好似分豬肉似的開心。
這么狠的嘛?
劉炳軍嚇的一個激靈:“我是劉炳軍,大……大哥饒命……”
陳卓的歲數,都能當劉炳軍的兒子了。
內圈的鬼已經停止了叫魂,外圈的鬼,還沒了解情況。
陳卓得知此人就是劉炳軍,像個圣斗士,站起身,張開雙臂,號召鬼物們。
“劉大餅來了,不用喊了。”
以陳卓為中心,向方圓散去。
“大餅來了。”
“軍軍來了。”
“啾啾來了。”
“狗狗來了。”
劉炳軍聽著鬼哭狼嚎聲不斷,這是啥陣仗啊,沒見過啊。
陳卓居高臨下的審問道。
“蛋二弟呢?”
劉炳軍:“……”
卓式審問,全靠個人悟性。
金牌翻譯黃鼠狼上線:“前兩天是不是有個女人去找你了?”
劉炳軍完全嚇傻了,腦袋蹭著地面點頭:“嗯。”
“他找你干什么?”黃鼠狼問。
劉炳軍咽了口唾沫:“她找我打聽去鬼界的事。”
“她去了嘛?”
“我只知道她去總壇了,不知道她去沒去鬼界。”
“去總壇了?”黃鼠狼想了想,繼續問:“總壇怎么走?”
陳卓在一旁,為了有參與感,狐假虎威道:“怎么去總壇。”
劉炳軍連忙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總壇,總壇沒有確定的位置,每次我去開會,都是總壇派使者來接我,你們能理解吧,就是不存在現實世界中一個的空間。”
黃鼠狼道:“繼續說。”
“那女人趁著我去總壇開會,從使者開啟的入口進的總壇。”
“那你下次什么時候開會?”陳卓終于問了一個在點子上的問題。
“大哥,因為那女人進總壇的事,我被總壇降級了,沒資格入總壇了,說實話,就因為這事,總壇下達的指令,都避開我了,說好聽點,讓我在家休整,其實就是不打算重用我了。”
這不到死胡同了嘛。
“那就是說你沒什么用了?”陳卓問向黃鼠狼:“沒啥用的垃圾該咋處理?”
黃鼠狼想了想:“丟進垃圾桶里?”
陳卓搖搖頭,大手在脖子上一橫:“處理掉。”
處理掉?
那可還不行,我還有閨女老母,還有未出世的兒子。
“大哥,我有法子找到總壇。”劉炳軍滿滿的求生欲。
“你有啥法子?說出來給卓真神聽聽。”
卓真神?
金海市陳卓。
原來是這位大佬啊。
不見其人,卻聲名在外。
“我認識個人,叫諸葛明,他是總壇的裁決師,專門處理叛變的圣教徒,他現在就在南陽市。”
黃鼠狼:“諸葛明?不是你瞎編的吧。”
“不是,絕對不是,我就算編也不可能編出這么個名字,他確實挺聰明,不然也不可能當上裁決師。”
“他在南陽市什么位置?”
“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但是他在南陽市已經跳水了,南陽市的死生門陣法雖然破了,但是大部分市民都在尸化,他就是派去南陽市對付鎮魂司的部首之一。”
陳卓悄悄問黃鼠狼:“跳水是啥意思?”
劉炳軍搶答道:“跳水就是露頭了,曝光了自己的身份,像諸葛明這種人,總壇都給他們留好了退路,不管能不能占領南陽市,緊急情況下,他們都有權利打開總壇的秘門,不需要總壇使者的接引。”
“他們都有權利,也就是說,其他人,也可以擅自打開總壇的入口?”黃鼠狼分析道。
“對,南陽市至少有三個圣教部首級在坐鎮,他們都可以打開總壇的入口,其他兩個部首我不認識。”
黃鼠狼的腦子快速思考:“你不會故意引導我們往火坑里跳吧?”
“不會,圣教之間有規定,為了圣教與個人的安全,不允許私下往來,這個諸葛明以前跟我是同部門,喝酒聊天處成了朋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所以我知道他的去向。”
多條路?
生路是沒看到,死路倒是看到兩條。
前有小胡子檢舉劉炳軍。
后有劉炳軍跳水諸葛明。
兩條康莊大死道。
黃鼠狼就算是再聰明,也難測人心的真假,它擔憂的看向陳卓。
“卓真神,接下來,我們去南陽市嗎?”
它不想去,不想冒險,只想呆在安全的金海市,與它的喵嗚共赴白頭。
“當然要去,不去怎么找蛋二弟。”
黃鼠狼心中有一點點的小失落。
陳卓在朝著蛋二弟靠攏,也就意味著,它在朝著它的喵嗚拉開距離,很有可能它回來時,喵嗚已經成了它貓之妻。
相聚,也意味著離別。
陳卓端起下巴,他裝作思考的樣子。
好似去南陽市,就是去鬼界找蛋二弟。
蛋二弟的家雖然大,但是窮的啥都沒有,他去了吃啥喝啥?
得帶多點零食去找蛋二弟,得帶上幾袋大米,還有青菜,海鮮,肉,上次喝酒,連盤像樣的下酒菜都沒有。
卓真神去找蛋二弟,興許會小住上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臨走前,是不是該跟小球球洞洞妖大山子他們道個別?
唉。
真是麻煩。
又要收禮了。
“問完了,回去了回去了。”
卓真神得回去準備準備。
陳卓興沖沖的轉身往回走。
黃鼠狼垂頭喪氣的撿起一卷剩下的衛生紙,跟在陳卓身后,這一趟,去南陽市,八成是要去鬼界了,它到底要不要去,去了該怎么向喵嗚道別呢?
其余小伙伴們,拾起剩下的衛生紙。
大部隊返回老巢。
留下劉炳軍面對烏泱泱的一大群鬼物。
陳卓走后,鬼物們靠近。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你叫劉大餅?你爸媽是不是愛吃大餅?”
“啥愛吃大餅,要是愛吃大龍蝦,還叫他劉龍蝦呢,他出生那時候,應該是吃不起飯,所以大餅寄托了他父母的美好愿望。”
“啥劉大餅,人家叫劉軍軍。”
“不是叫劉啾啾嗎?”
“你更扯。”
“人家就在這,直接問不就行了?”
“喂,你到底是叫大餅還是叫軍軍?”
七嘴八舌的鬼聲。
劉炳軍:???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該怎么回去?
蒼天吶!
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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