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左暉整個人卻瘦了一圈，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就這么抬頭看著瞿天凌，笑容一如往昔。
瞿天凌突然之間不止該說什么，只是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感覺整個胸膛都被塞的滿滿當當。
“怎么了？不認識我了嗎？怎么光看著我不說話？”左暉微微勾了勾嘴角，笑著說道。
瞿天凌不由得抿了抿嘴唇，“你就是個混蛋！”
左暉輕笑一聲，只是眸子里的笑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瞿天凌細細的咬了咬牙，這才跨步朝左暉走去，一把將左暉抱住。
“嘶……”
瞿天凌聽到左暉吸氣的聲音，便立馬松開左暉，滿臉緊張道，“怎么了？是我碰到你傷口了嗎？”
左暉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退，下意識的跟瞿天凌拉開了距離，這才垂下了眸子，“醫生剛縫合的傷口……”
瞿天凌的手僵在了半空，有些詫異的微微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左暉好似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兒，瞿天凌一時半會兒卻也說不上來。
“你把我打暈之后，都發生什么事兒了？”
左暉輕笑一聲，這才抿了抿嘴唇，“其實也沒什么，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對那片地方熟悉的很，最后跑到瀑布邊上的時候，被一槍擊中胸口掉了下去……”
再后來的事情，瞿天凌就知道了，幸虧當時有一個好心的農戶路過，正好將左暉撿了回去……
若不是，后來衛寒爵一直派人在附近尋找左暉，恐怕左暉早就被瞿懷德的人抓到了。
“其實，你不用把我救回來的……”左暉輕笑一聲，這才抬頭看向瞿天凌，“我說過的，以后我們互不相欠……”
該還你的，我都還完了……
而我想要的，你又不能給……
那就兩不相欠吧！
瞿天凌的眉頭微皺，只覺得原本被喜悅撐的滿滿的胸口開始變的冰涼，甚至有的凝固成冰，一寸寸割的胸口疼。
“左暉，是我欠你的……”
左暉臉上的笑意加深，“欠我什么？我當初只有一個要求，讓你好好活著，你已經做到了。”
“左暉……”
左暉抬了抬手，“能傷口拆線之后，我會離開的，別來找我了……”
瞿天凌一把握住了左暉的胳膊，可到底顧忌左暉身上有傷，便沒有太敢用力，可是額頭上卻暴起了青筋，“左暉，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暉低頭看著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羊毛針全部撒在了心口上，當初他有多渴望瞿天凌的主動碰觸，現如今，那傷口就有多疼。
“瞿天凌，我想要的，你給不了的，對我寬容一點兒吧，不管是你欠我多一點兒，還是你欠我多一點兒，不要去追究這個了，好嗎？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到底是誰不放過誰？！”瞿天凌的嗓音猛然拔高，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撕扯他的喉嚨，連帶著聲音都發顫。
左暉苦笑一聲，嗓音干澀的仿佛被什么東西撕碎一般，“就當是我不放過你吧，所以啊，趁著我現在想放手，趕緊逃吧！”
逃的遠遠的，這輩子也別讓我有機會再看見你……
瞿天凌，我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