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裕文:“可是有人暗示你什么?”
軍中不乏奸懶饞滑之輩,生怕手里沾上活,恨不得將無意義的活全都推出去。
她這月帶傷兵種地,活潑愛笑、平易近人的性子,軍中上下早已傳開。
見她年紀小,好欺負,就哭窮賣慘,指揮她跑腿,也不是不可能。
溫如雪:“沒有,是我自愿的。”
水靈的眼睛看著他,一眨不眨,生怕他不相信,牽連別人。
齊裕文見她其心不變,笑著揶揄道:“瞧著挺聰明的……”
怎么凈干出力不討好的事?
開荒種地不是一日之功,收效甚微,沒有數月,看不出成果,其中付出的辛苦,他都瞧得見,風吹日曬,等再過幾日,天熱起來,還要受蚊蟲叮咬,
這次給傷兵送飯也是,看著簡單的活計,不僅要忍受傷兵所難聞的氣味,還要回收他們用過的碗筷,雜活多,又看不出對營中的貢獻。
不用他過多解釋,溫如雪就明白他的意思,“我不用建功立業,凡事只圖我愿意,不求別的。”
齊裕文:“他們這幾日想必胃口會不錯。”
溫如雪:“看就看吧,胃口好,傷口就能好的快些。”
心思純正之人總把人往好處想,殊不知,這‘看’有諸多門道,營中士兵長久見不到女子,背地里妤解的方式有很多,她這伶俐的人兒掉進狼窩,誰會草草了事,定是偷偷將她一寸一毫細細欣賞。
當初少夫人進軍營,少帥暗中就敲打了下頭的人,不想還沒上戰場就丟命,眼珠子別亂瞟。
齊裕文不想破壞她的一片赤誠,只好拿近者開刀,“你若是遇上我弟弟,便知人心險惡是何意。”
溫如雪:“齊大哥君子方正,二哥本性也不會太差的。”
齊裕文輕笑一聲,沒再多言。
到了傷兵所。
溫如雪便開始分發午飯。
齊裕文冷臉站在門口。
傷兵眼不敢抬,低頭接過午飯,低低道了聲謝。
齊裕文目光落在她忙碌身影上,天氣炎熱,所里通風不好,忙活一陣,小臉熱得通紅,下巴尖尖,好似比上次見面要瘦了些。
溫如雪發完飯,出去透氣,等晚些時候,過來收飯盒。
齊裕文拿出帕子,遞給她,“你用過飯了?”
溫如雪擦擦額前的細汗,將帕子揣進兜里,“還沒。我洗干凈,再還你。”
不是她矯情,惦記給傷兵送飯,飯吃得急,再聞到這氣味,‘水土不服’,出了傷兵所,借口去方便,到了沒人地方,她就吐了。
找了個陰涼處,等警衛送過飯來。
齊裕文與溫如雪一同用飯。
午飯吃得很少。
齊裕文:“飽了?”
溫如雪:“嗯。”
齊裕文:“能否幫我個忙?”
溫如雪:“何事?”
齊裕文:“授人以漁,你不如將種植食物的方法教于更多人。”
溫如雪:“在軍隊里辦學堂?”
齊裕文:“如何?”
溫如雪:“好。那我在哪里授課?”
齊裕文:“會安排間教室,若想在戶外,樓前那片磚地,可供你使用。”
既然是先生,自是要提升待遇。
溫如雪心頭一緊,樓前……
那不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喉嚨滾動,她點了點頭。
溫如雪:“那我這兩天把這送飯的活交接下。”
齊裕文:“不必,讓警衛去辦,需要什么教材,列份清單,讓人提前準備。”
溫如雪:“好。”
不到三日,學堂開始招生。
兩桌兩椅,左邊登記信息,右邊領學習用品。
傷兵自覺排成隊,有拄著拐杖,有被人攙扶,還有傷勢未好,生怕錯過這次機會,求人抬來,誠心可鑒。
溫如雪坐在登記處,笑意盈盈。
眾人竊竊私語,跟村里百姓飯后茶余,樹下閑聊,給軍營添了絲人氣兒。
溫如雪登記名字,寫得手都酸了,她甩了甩手,緩解疼痛。
纖長的手指捏住筆頭,她抬頭去看。
齊裕文:“我來。”
她松開手,起身,讓開位置。
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握著鋼筆,手腕輕搖,筆墨橫姿,字如其人,揮灑自如。
溫如雪不禁喃喃出聲,“好美……”
筆尖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男人又問了遍傷兵的名字,繼續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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