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微抬著頭，余光看到云四走過去，他怕自己被滅口，連忙縮著身子，往姜榮文的身邊靠了靠，“大人，小的...小的說的句句屬實。”
姜榮文猩紅的雙眸瞇著，看向不斷靠近的云四，冷聲道，“你這是想做什么？殺人滅口？”
云四停下腳步，“呵...姜大人誤會了，我與此人并無相識，哪來的殺人滅口？滅什么口？而且，剛才這人說的話，在下并不覺得與我們王府有何干系。”
姜榮文冷哼，“怎么？你這是耳朵不好使？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都聽不懂人話了是嗎？方才他說，親眼看到了北疆王妃身邊的婢女殺了我兒，現在聽清了嗎？”
“哈哈哈。”
云四忽然笑了起來，笑里有些無奈。
他看了看一旁的大理寺卿，問道，“你們大理寺斷案都是如此空口無憑的嗎？”
那位大理寺卿實際上也很無語。
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姜榮文忽然叫出來的男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證人。
不然姜榮文早就帶著這證人進宮面圣了，怎么可能親自帶到北疆王府門前來？
只是他也搞不明白姜榮文現在到底想做什么。
這會兒被云四質問后，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此事姜大人親自處理，在下還是在一旁聽著吧。”
說完他往后退了幾步。
這話里意思擺明了就是不想得罪北疆王府，但他今日帶著官兵前來也是有要為姜榮文撐腰的意思。
兩邊都不想得罪，哪有這等好事？
云四意味不明的朝他笑了笑，隨即將目光落在姜榮文的身上，“姜大人，您身為禮部尚書，定然也知曉斷案的一些細節，這忽然出現的男子說是證人，誰信呢？”
說話間，他忽然朝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
只需要一個眼神，這手下便知道該如何做。
就在大家都不明白云四到底想做什么時，就見他招來的這名手下忽然走到那名‘證人’跟前，瞇著眼冷冷開口，“昨天夜里，你竟然將一名女子推下河淹死了，說，你該當何罪？”
“！”
這‘證人’猛然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那名手下，尖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你這是污蔑，我怎么可能會殺人？”
殺人的罪名不小，這所謂的‘證人’當然不想頂上一個這樣的罪名。
于是被這手下指控之后，整個人都亂了，急得直接看向身旁的姜榮文。
姜榮文給他使了眼色，但是他根本就讀不懂姜榮文眼神里的意思。
在姜榮文身邊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便迫不及待的尖叫著解釋，“大人，大人你一定要給小的作證啊，小的昨夜在大人的府上，根本沒有機會去淹死什么人，再說小的為什么要殺人？小的不可能殺人。”
云四挑了挑眉，看出姜榮文準備出聲，他猛然出了手，點住了姜榮文的啞穴。
姜榮文：“！”
還不等他的人做什么，就聽云四沉著聲對那名‘證人’說道，“你為什么要做假供？”
果然人在徹底急了眼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下意識說出來的話也不經大腦。
在聽到云四這冷冰冰的質問后，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是姜大人讓小的這么干的，小的不敢不聽。”
“！！！”
這話一出，整個場面寂靜下來。
每個人的表情非常精彩，尤其是姜榮文，他這一刻恨不得親手掐死地上這男子。
是他高估了這人，居然被云四這么一炸，就給炸出來了，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