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丁零當啷大半天,最后黎薔頭頂浴巾,手拿剃須刀走了出來。
傅梟看了眼自己的剃須刀,眉梢微挑。
“你還用得著這個?”
黎薔當即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這是給你用的。”
說著黎薔走到了傅梟面前,霸氣十足的捏住了男人的下巴。
這個動作兩人都無比熟悉,只是主動權被對調了。
“小爺乖,姐給你刮胡子。不收拾的帥氣一點,一會怎么侍寢呢?你說對不對。”
剃須刀微弱的馬達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今天的黎薔不僅手欠,嘴也賤,仗著傅梟現在生活不能自理,玩了命的拔老虎的胡須。
傅梟側著臉,看著黎薔。
一雙深邃銳利的眸子緩緩瞇起。
黎薔表示有點慌,但不能慫。
現在的傅梟可是戰五渣,她要是再慫,就對不起以前在街口干過的架!
“怎么了?你不服氣?”
黎薔順手抬起了傅梟的下巴,因為她在跪在床邊的,難得能和半臥在床頭的傅梟平視。
只是沒想到傅梟卻順勢一笑:“不,現在的我挺服氣的。”
當然,僅僅是現在而已。
也就在三天后,黎薔就為今天的囂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當然,這份代價是在床上支付的。
給傅梟刮完胡子,黎薔滿意的打量著男人的臉頰,然后輕挑的吹了個流氓哨。
“梟爺,要不您也和我一起混娛樂圈吧?”
傅梟緩緩將自己的下巴從黎薔的指尖收回。
“喜歡這張臉?”
黎薔表情一怔,隨后耳尖泛起微紅。
“咳咳咳,還行,湊合吧……”
“只是湊合?”
“那當然……唔……”
這個吻,黎薔全程驚心動魄。
倒不是親的有多激烈,而是她怕扯到傅梟的傷口。
所以全程不敢推拒,不敢掙扎,予取予求。
夜已深,傅梟已經睡著。
他的藥物里含有不少的鎮定成分,所以難得睡的這樣熟,這么安穩。
不過黎薔倒是失眠。
她側躺著身子,怔怔的看著傅梟的臉。
輪廓分明的面部線條完美到了極致,尤其是放松下來的時候,帶著種雕塑般的美學韻味。
這樣一張臉,還是完美戳中她所有個人癖好的臉,怎么可能僅僅是“還行”和“湊合”?
黎薔承認,自己不是沒做過擁有這種優秀男人的白日夢。
不過這種夢她從來不會做太久。
因為每次深入的去想,就會發現四面都是死胡同。
所以說,做人別太貪。
黎薔的指尖輕輕拂過傅梟筆挺的鼻梁,然后惡作劇般捏了捏。
這一幕若是說出去,估計也夠羨慕死帝都那一大票千金名媛了吧?
也能氣死包括黎夫人和傅夫人在內的一大票豪門貴婦了吧?
呵,她一個鄉下來的窮光蛋,能占這么大一便宜,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第二天早上五點,黎薔準時起床。
同樣的路線,起跳、翻墻一氣呵成。
站在外面送她回來的陳默震驚的看著黎薔利索的動作,下巴殼差點脫臼。
這哪里是一個帝都豪門千金能做出來的動作?
這哪里會是梟爺喜歡的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果然,梟爺他還是圖個新鮮罷了。
或者說,只是想表示對傅家的不滿而已。
傅家不讓做的事情,他偏偏要做。
想到這里,陳默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到家里,黎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穿著衣服在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
原本只打算再睡個小時的。
結果一個沒控制住,一口氣睡到了早上十點。
等她下樓時,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向了自己。
黎夫人眼帶冷笑,予霏琳面露譏諷,而許知雨只是淡淡的皺了皺眉,眼中沒有太多情緒。
黎薔站在樓梯口,沖著下面干笑了兩聲。
“早啊。”
予霏琳抬手胳膊看了眼腕表,然后一臉“委婉”的提醒道:“姐姐,已經十點五分了,要是再多睡一會,可以趕上吃午飯了。你平時這樣無規律作息也就算了,現在家里有客人,你怎么還這樣呀。”
那柔柔弱弱的聲音,當真是把“大家閨秀”這四個字拿捏的很到位。
可惜黎薔不吃予霏琳這套茶言茶語,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而看向許知雨。
“許小姐想出門逛逛?”
許知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去看一場國畫展。”
說完后許知雨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黎小姐要一起嗎?”
這個詢問完全是出于禮貌。
她可沒真打算帶黎薔一起,其實就連黎夫人和予霏琳她本來也不打算帶著的。
不過人家非說要盡地主之誼,再加上黎夫人是長輩,她面子上不好駁斥。
結果沒想到,黎薔答應的干脆利落。
“好啊,什么國畫展,我以前沒見過,正好跟著長長見識。”
此話一出,許知雨的表情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而黎夫人和予霏琳的表情也同樣古怪。
那種表情,輕蔑中混雜著一絲狂喜,仿佛逮到了一個冤大頭。
國畫這種東西黎夫人和予霏琳都不了解,本來他們還擔心鬧笑話,現在好了,有個墊背的上趕著要加入,那她們必須雙手歡迎。
畫展這種東西,黎薔確實看過。
就在兩年前狂追傅梟那陣子。
有段時間她聽說傅梟喜歡一個俄國一個叫什么什么司機的油畫,然后她就跑去一個油畫的畫展觀摩。
顏色是花里胡哨,畫的也跟照相機拍下來的似的,可以欣賞但卻喜歡不來。
怎么形容呢?大概是少了國畫的那種大氣和韻味吧。
當然黎薔沒有任何貶義油畫作品的意思,只是從小接觸的審美熏陶不一樣,僅此而已。
國畫啊……
黎薔坐在許知雨的車上,托著下巴看向車窗外,想起了些許以前的事情。
母親身體還不錯的時候,手把手教她握毛筆的場景。
明明是一個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就連老公都把她拋棄的可憐女人,卻精通種種傳統藝術。
果然,媽媽都是全能而偉大的。
黎薔還依稀記得,當時母親畫過很多的畫,只是畫中的意境一年年的變化。
從飽含濃烈的期許,變成了瑟瑟蕭索的寂寥。
再后來她就徹底停筆了,之前畫的那些都被她鎖進了箱子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東西應該還在老家。
母親的很多遺物其實都在老家的那棟房子里。
之前她想著如果傅梟愿意給她一棟房子,她就可以回趟家,把母親的東西都收拾過來。
但是現在她還沒那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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